“媽，您的思想比我還開明；不過……”沈長歌語氣一頓，認真地說：“哥要是喜歡六十歲富婆，您就沒法抱孫子了。”
“外孫也是孫，有小月牙和小慕戈這兩個優秀又可愛的外孫，我已經滿足了。”沈華芳說的是心裏話。
“媽，上次我給哥送午飯，看到他跟他對象在辦公室……”沈長歌清了清嗓子：“咳，所以我剛纔突然假設的那些……”
沈華芳一下子做了起來：“你哥的女朋友真的六十歲？”
沈長歌提醒她：“媽，您剛纔還說只要哥喜歡就行的。”
沈華芳被她拉着手臂，只好重新躺下來。
望着天花板半晌，她問：“你哥女朋友六十歲，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沈長歌否認。
“你回答得不利索。”沈華芳繼續望着天花板，沉默片刻：“我今年都還沒有六十歲，他竟然找個比我還大的！”
沈長歌：“……”
過了一會兒，沈華芳又說：“他對象能陪我跳廣場舞的話，我或許可以勉爲其難接受。”
“他對象能陪您跳廣場舞就行？”
沈長歌試着腦補陸醫生陪她母親跳廣場舞的畫面……
沈華芳想了想：“兩個人跳廣場舞沒氣氛，還得拉上她的姐妹什麼的。”
“能組個廣場舞團就行了是吧？行，回頭我跟哥說說。”沈長歌努力憋着笑。
“小歌，媽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們兄妹倆平安喜樂。”沈華芳嘆了一口氣，撫着她的頭髮：“陸夫人找你的事，你哥今晚跟說了。”
沈長歌臉色的笑意瞬間凝固，緊緊抱住她母親。
“不難過啊，你永遠是我沈華芳的女兒。”沈華芳溫柔安慰道。
“嗯。”沈長歌點着頭，哽咽着說：“媽，就算我身上流着陸家的血，他們也不能把我和您分開！”
沈華芳剛纔洗澡的時候想過了：“乖女兒，陸家人要是真心待你，多了幾個寵愛你的人，媽會替你感到開心的；可陸家人要是待你不好，對咱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不要讓突然冒出來的人，影響到你的生活。”
沈長歌心裏舒坦了許多：“媽果然活得比我通透。”
“媽經歷比你多，活得比你通透也是正常的。”沈華芳拉了拉被子，把燈關掉：“睡覺了，不要亂想太多，明天我得問問你哥怎麼回事！”
……
一清早，宗政越和沈延卿先後知道了，沈長歌和陸夫人的親子鑑定結果——母女關係！
宗政越把兒女送去幼兒園，又回來沈家。
沈延卿也沒有去上班。
前兩天沒睡好，昨晚又凌晨一點多才睡，沈長歌跟她母親早上九點多才走下樓。
看到自家老公和兄長都沒有去上班，沈長歌還算淡定地問：“我跟陸夫人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
宗政越以爲她故作堅強，緊張地對她說：“長歌，不管鑑定結果怎樣，你都是咱媽的女兒。”
“是的小歌，有哥在，絕對不會讓陸家人對你怎樣的！”沈延卿也向她保證。
兩人都不敢正面迴應親子鑑定的話題。
宗政越和沈延卿沉默了幾秒，接着不約而同說：“我打。”
說着，兩人同時從口袋拿出手機，相視一眼。
“宗政越，陸夫人的號碼是什麼？”沈延卿想撥電話時，纔想起自己沒有陸夫人的電話。
宗政越把手機顯示正在撥號的界面亮給沈延卿看。
“媽，我們去喫早餐。”
沈長歌挽着她母親的手臂，朝餐廳走去。
“小歌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想通了？”沈延卿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有些忐忑地問。
好像一夜之間，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宗政越剛想說話，就提示電話接通了。
“宗政總裁，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陸夫人開門見山問。
“是的。”宗政越語氣冷淡地道：“如你所願。”
這個結果意料之中，陸夫人假裝心急地問：“我什麼時候能見我的女兒長歌？她現在在鳳棲豪墅嗎？”
“長歌現在不想見你，她什麼時候想見你了，我會告訴你的。”宗政越冷冷地道。
“宗政總裁，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長歌弄丟的，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景鐸竟然不是我的兒子……”陸夫人說着，抽泣了起來。
“陸夫人，你以前真的不知道陸景鐸不是你兒子嗎？”宗政越語氣冰沉地問。
電話那頭，陸夫人沉默了幾秒，有些憤怒地質問：“宗政總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早知道景鐸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把長歌找回來了！”
宗政越沒有再搭理陸夫人，冷冷地扯了下脣角，掛斷電話。
昨晚他打電話給他母親，把二三十年前陸夫人跟陸家的事問了個清楚仔細。
據說當年陸建豪一邊跟還是未婚妻的陸夫人交往，同時又跟另一名女子曖昧；陸夫人懷孕五六個月時，另一名女子也懷上了陸建豪的孩子。
陸家老夫人重男輕女，拖着沒讓陸夫人跟陸建豪領證，藉口說等孩子生下來了，雙喜臨門什麼的，其實就是想看陸夫人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後來，陸夫人一舉得男，接着沒幾天便跟陸建豪領了證。
長子才半歲，陸夫人又懷孕了，二胎也是一個兒子。
至於那個小三，後來生了一個兒子，又偷偷懷二胎生了女兒，卻完全沒法跟陸夫人爭了。
餐廳裏。
沈長歌正喫着早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母親聊着天，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
可沈長歌卻一眼認出了，這個號碼是陸夫人的。
“誰打來的電話？”沈華芳見她遲遲不接電話，便問了一句。
“陸夫人的。”沈長歌語氣有些冷淡回答。
十幾分鍾前，宗政越纔打電話給陸夫人，說親子鑑定結果；她還聽到宗政越告訴陸夫人，說自己現在不想見她，等自己想見她了，會主動聯繫她的。
沒想到陸夫人等不了，現在迫不及待打了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