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可他對你並不好。”
好的定義和界線是什麼?
沈長歌從不認爲宗政越對她不好。
他提供她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他不愛她而已。
一開始,他們就是協議結婚,而非相愛結合。
他不愛她,也很正常。
“越對我好不好,我心裏最清楚,輪不到傅少你一個外人來否定。”沈長歌冷聲反駁:“他現在對我很好,無微不至。”
“那只是因爲你受傷了。”傅寒山微眯起眼眸,用溫柔的語氣挑撥道:“小長歌,其實你心裏很清楚,你不是他深愛的那個沈長歌,只是替代品。現在的你,跟他心裏的沈長歌天差地別。”
前世的沈長歌,跟這一世的沈長歌,結婚之後的性格相差很大。
今生的沈長歌詮釋了什麼叫恃寵而驕,有恃無恐;但前世,沈長歌感覺不到宗政越愛她,被豪門束縛,小心翼翼、努力扮演好宗政少夫人。
沈長歌的眸光劇烈顫動了幾下,雙手捏成拳頭。
傅寒山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一下宗政越,假如你跟沈長歌只能選一個,另一個會永遠消失,他會選誰?”
說完,他做了個手勢。
保鏢立即推動輪椅,帶傅寒山離開。
沈長歌站在原地許久,直到有行人經過,她纔回過神,朝陸夫人的病房走去。
“長歌,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陸夫人躺在病牀上,關心地問。
“我身體沒有不適。”沈長歌搖頭。
“可以跟我說說,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見陸夫人追問,沈長歌只好說:“只是遇到了傅寒山。”
傅寒山……
聽到這個名字,陸夫人面容僵硬了下,眼睛閃過一抹恐慌,雙手下意識握緊。
不過沈長歌心情有些糟糕,並沒有注意到陸夫人的異樣。
穩住心神,陸夫人有些緊張對她說:“他……你在哪裏遇到傅寒山的?有沒有告訴宗政總裁,他之前綁架過你,你回頭還是跟宗政總裁說一聲比較好,留個心眼兒。”
“我知道了。”沈長歌點頭。
現在她出門,都會帶三四個保鏢。
“長歌,傅寒山跟你說什麼了?”陸夫人試探地問。
她這次受傷,其實是傅寒山策劃的,既讓沈家欠了她救命之恩,也藉此機會拉近她跟沈長歌之間的距離。
如何跟沈長歌相處,語言藝術等,也是傅寒山教的。
經過這陣子觀察,沈長歌逐漸接納自己了。
沈長歌拒絕告訴陸夫人,她跟傅寒山的對話內容。
爲了不讓沈長歌有一絲懷疑,陸夫人勸慰:“長歌,傅寒山對你心懷不軌,他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信,別受他的話影響。”
“嗯。”
“……”
陸夫人就此打住,換了個話題聊。
到臨近中午。
沈長歌婉拒了陸夫人一起喫午飯的邀請,起身離開。
陸夫人讓傭人送一送沈長歌,謹慎地確認沈長歌不會折返回來,她拿出備用的手機,撥電話給傅寒山……
沈長歌走出醫院。
剛坐上車,就接到宗政越的電話。
“長歌,現在在哪兒?”
“剛看望過陸夫人,從醫院出來,準備回家。”沈長歌如實回答。
“到公司來,陪我一起喫午餐。”
“不要。”
沈長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記憶中,她從未去過宗政財團;她不在宗政財團上班,他也沒有提過帶她去公司玩玩。
宗政越強勢不容拒絕:“我讓保鏢送你過來,我要跟你一起喫午餐。”
“我……”
“長歌,乖。”
他突然溫柔的哄,讓沈長歌瞬間消聲。
將目光移向車窗外,望着飛梭而過的景物,她腦海中忍不住想起傅寒山說的話:她是前世的,跟這一世的沈長歌性格天差地別,宗政越亦是。
這一世的宗政越,愛的是這一世的沈長歌。
她……他剛纔是在哄她,還是……把她當成沈長歌來哄了?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響起保鏢的聲音:“總裁夫人,到公司了。”
沈長歌回過神,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從車裏走下來。
剛踏入宗政財團大廈。
就見身材高大挺拔、西裝革履的宗政越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她下意識停下腳步,望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周圍的人、物,在她眼中變得虛化模糊,她的眼裏,只有他。
他像一顆明星,閃爍耀眼,令人移不開視線。
“長歌,我們在公司餐廳喫午餐,晚餐我訂了餐廳。”宗政越彎起食指,輕輕彈一下她的額頭。
沈長歌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把手放在額頭被他彈過的地方,心裏抑不住難受。
記憶中的宗政越,不會對她做這樣親暱的舉動的。
走進總裁專屬電梯。
宗政越長臂一攬,把與他並肩而站的沈長歌摟入懷裏:“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