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271章 刀上有毒
    沈如煙雖傷在肩上,但還是有些重,等被下人們送回金華宮時,她鵝黃色的衣裳上已經染滿了大片血跡。

    縱然竹芳眼疾手快的止了血,可也沒多大用,那把尖刀還插在沈如煙肩膀上呢。

    御花園到底不是個治傷的好地方,且竹芳雖然動醫,可她身上壓根兒就沒帶備用藥——誰也不知道在皇宮禁內竟還有人膽敢光明正大行刺。

    沈如煙肩上的刀入的很深,一眼便知是被人用了全力深深刺進去的,所以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竹芳根本就不敢貿然動作。

    季良等一衆太醫同沈如煙前後腳到了,見她緊閉着眼睛冷汗直冒的模樣,連季良都嚇了一跳,眉頭深深皺起。

    他沒有廢話,忙備好藥,上前準備拔刀,同時叫竹芳拿着藥在旁候着,刀一出來就拿藥捂上傷口。

    季良緊皺着眉,臉色還算平靜,同時手下用力,絲毫不抖的將刀拔了出來,他斯文白淨的臉上頓時也被濺上了些血,與此同時,竹芳動作麻利的用紗布盛藥,快速堵上了傷口。

    在給沈如煙包紮好傷口後,竹芳再擡頭,就看到了季良眼中的一抹凝重。

    同爲醫者,他們都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刀上有毒。

    方纔只一瞬之間,她卻看見了泛着青黑的傷口。

    沈如煙已經疼暈過去了,季良又看了她一眼,才退了出去寫方子開藥。

    “參見皇上——”

    正在這時,趙玉樓匆忙而來的身影快的像是一抹風,衆人只來得及看到一道明黃身影快速進了裏殿。

    看到趙玉樓,季良頓時更牙疼了,心裏考慮着該怎麼說纔不至於叫皇帝更瘋。

    “季良——”

    還沒等他想出招來,就聽到這聲催魂的聲音。

    “臣在。”季良忙快步進了裏殿,餘光瞥見默默坐在沈如煙牀邊看她的趙玉樓,那如玉的臉上陰雲密佈,臉色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只看着沈如煙的眼神心疼極了。

    “她的傷如何?”

    季良斟酌了一下言辭,回道:“回皇上,貴妃的傷口雖深,但只要好生養着便不大要緊,只是這刺客狡猾惡毒得緊,在刀上抹了毒,微臣已妥善收好刀,必定盡全力,更儘快研製出解藥。”

    “所以這毒,你也沒有十足把握能解?”聽到下毒,趙玉樓的臉色本就更陰沉了三分,而待季良說完,他立即就抓住了他話裏的猶豫。

    季良低頭:“不敢欺瞞皇上,微臣確無十足把握,但微臣定會窮盡畢生所學,爲貴妃解毒。”

    他話說完,卻久不見上首之人說話,半晌後才聽他冷的掉渣的聲音響起:“你該知道,貴妃好,你就好,若貴妃有半分差池,你,還有你的至親族人,一個都活不了!”

    “微臣明白,請皇上放心!”季良深深一禮。

    “下去研製解藥。”

    “微臣遵旨。”

    季良後退三步,便轉身離開,在出門之際猶豫了下,想告訴皇帝若能找到刺客下毒的成品,調配解藥會更容易,不過他想了想,皇帝大概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還是不要杵着討人嫌了。

    這種時候待在皇帝身邊多一刻,被遷怒弄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他還要保住這條小命給宸貴妃解毒呢,畢竟有限的太醫裏,只有他季良醫術精湛有無限可能,若連他都死了,那宸貴妃……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一屍兩命了。

    絕不是因爲他怕死!

    裏殿,趙玉樓沉默地看了閉着眼臉色與脣色一樣蒼白的沈如煙良久,眼中除了深深的心疼,還帶着無法抑制的震怒陰沉與一絲微不可見的懼怕。

    他富有四海,權勢無上,可從來都像是禹禹獨行一樣,走過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七年,自遇見這個人起,他纔像是找到活着的意義般,她叫他明白了何爲情愛,給了他不一樣的人生,更給了他一個普通人習以爲常,而他從未有過奢望的,稱之爲“家”的存在。

    他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她還沒看過他們長大成人的模樣,沒有同他相伴終老,她怎麼可以死?

    趙玉樓在裏殿坐了許久,門外一堆一堆候了許多人,卻沒人敢進去。

    隔着一扇門都能感覺到裏頭人陰沉可怖的情緒,誰也不敢這時候上去撞槍口,連劉安都只是謹慎的守着門,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正在衆人縮着身子想七想八時,裏殿的門開了。

    所有人頓時將自己縮的更小了。

    “行刺的宮女呢?”冷的不含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

    沉雪紅着眼睛回道:“回皇上,奴才們沒看住……叫她自盡了。”

    趙玉樓很少將眼神放在沈如煙身邊的丫鬟們身上,此時卻直直看向她,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冷意。

    饒是沉雪這樣穩重的人也不由發顫,這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很快,上首響起的聲音告訴她這不是錯覺:“今日跟出去的人,杖斃。”

    趙玉樓語氣很淡,輕飄飄的彷彿閒話家常一般。

    可聽到他話的人,心裏卻都升起了絕望,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經呆愣的跪坐在了地上。

    沉雪閉上眼睛。

    本就是她們護主不利,如今只看季太醫的神色就知道主子的傷極爲棘手,她們萬死難辭其咎,她沒臉求饒。

    沉香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她心思更簡單,便是趙玉樓不處死她們,她自己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其餘人就更別說了,只感受着趙玉樓身上蔓延開來的恐怖氣息,就沒人敢開口。

    本來能留個全屍的事,若一開口,怕就直接變成凌遲了。

    乖乖赴死,還能保住家人。

    所以寬敞的外殿裏跪了一地奴才,卻無一人敢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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