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爲瑞昭儀刺殺皇后牽連到了索默都沒人跳出來說不行。
現在的朝堂畫風詭異又乖順，基本都是——
皇帝：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百官：對對對。
皇帝：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百官：是是是。
趙玉樓對此格外滿意，百官也很滿意，朝堂上罕見的達到了君臣同樂。
後宮也很和諧——主要是不和諧的都沒了。
沈如煙早猜到這次行宮宮人暴動也有虞妃的手筆，不過在查到後還是吃了一驚。
虞妃實在厲害，在衆多暗衛看守的形勢下竟還能聯繫到自己的人，連陳留王造反的時間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還掐着點叫宮人制造混亂殺了她。
不過沈如煙還是有些疑惑。
虞妃既有能力，且依舊還有不少暗樁，卻並未在得知陳留王的計劃時聯繫過他，雖然陳留王人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實力是真的很不錯，若同虞妃裏應外合，定能配合的更加得當，成功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可虞妃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叫人接觸了本就心懷怨恨的瑞昭儀，最後利用陳留王攻打行宮的時機來殺她。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再妄想什麼虞妃故意留她一線了，而這個疑惑她永遠也不會得到解答。
得知虞妃自盡的那一瞬間，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大概遺憾悲傷與解氣恨意交織吧。
而當季良用虞妃臨死前說出的那幾味藥成功做出解藥的那一刻，她着實不解、
她說自己蠢，還真不是無的放矢。
至少從認識到如今，將近八年之久，她卻從未看透過這個人。
親眼看着沈如煙喫下解藥，又把過脈的季良終於舒了一口氣，面帶笑容：“娘娘脈象穩健，雖毒性尚有殘餘，不過只需靜養幾個月便可盡消了。”
這是毒解了。
衆人皆面帶驚喜，也忙屈膝道喜。
“毒性盡消後，可依舊於身子有損？”趙玉樓問道。
“皇上放心，毒性盡消，娘娘身子便與從前無異，騎馬射箭毫無壓力。”
沈如煙喜上眉梢：“那太好了，這幾年多謝季太醫了，若非有你，我身子不定如何呢。”
“娘娘客氣，這是微臣分內之事。”季良溫聲道。
趙玉樓眉頭也鬆開了，難得對季良露出了一抹堪稱和善的笑意：“辛苦季太醫了。”
季良忙道不敢。
趙玉樓繼續道：“院正一大把年紀，提了好幾回告老還鄉了，便叫他回鄉榮養，你來繼任吧。”
早在他說第一句話時，季良就有了猜測，當實實在在聽到自己多年夢想終於實現，他頓時眉眼帶笑，接下橄欖枝：“微臣遵旨。”
多年夙願終於得償，豈是一個快意了得？
雖然這些年他隨着沈如煙位份逐漸往上也雞犬升天，在太醫院有了一席之地，更在皇帝面前掛上了號，可一天看着老院正，他就一天比一天心癢癢。
不過正所謂成家立業，這大業既成……家也是時候成了。
他想了想，拱手道：“微臣還有一事求皇上。”
“你想賜婚？”沈如煙一下猜到了。
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雖不算至理名言，不過用在季良身上倒很合適，他本就對柳微月有好感，雖然後來被後者一鞭子打消了，不過相處三年，再冷的心都該焐熱了。
季良對柳微月的態度也漸漸從堅定抗拒到無奈順從再到發現美好最後到終於動心。
母老虎就母老虎吧，誰叫他喜歡呢。
此時聽到沈如煙揶揄的語氣，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娘娘明慧，微臣心悅平遠將軍府四姑娘已久，輾轉反側，夙夜難寐，故求皇上成全。”
雖然柳微月追着他已經是京城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向皇帝求賜婚這種事也該他上了，日後也不能叫姑娘家主動了。
喜歡人家就該有喜歡人家的態度。
對於大功臣季良，趙玉樓還是很好說話的，當下就點頭答應了。
“微臣出身淮陽周氏，還請公公務必派人將聖旨傳到。”季良一臉溫和的提醒劉安。
“淮陽周氏？”沈如煙一愣，“新陽長公主嫁的那個周氏？”
“回娘娘，長公主嫁的正是微臣堂弟。”季良道。
說完，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跟沈如煙說過自己的身世，便道：“微臣是周氏嫡系第三代長子，不過十年前因父母不和，母親又離世的緣故，便同家族斷了聯繫，改了母姓來京謀生，未曾同娘娘說明，是微臣的不是。”
沈如煙驚訝過後便擺手道：“沒事。”她也沒問過季良這些。
不過，“你想回淮陽成婚？”
“柳姑娘家在京城，當然是在京城成婚，且微臣身負要職位，自不能離京過久。”季良說的坦坦蕩蕩。
“那你回鄉傳旨做什麼？”
雖然季良只寥寥數語，不過透露出的信息可不少，略一想便能猜出十之八九，既與家族不睦，難道只是爲了添堵？
“富貴不回鄉，如錦衣夜行。”季良很是坦誠。
太醫院院正不是什麼有實權的，官職也不高，卻最是能在皇帝跟前露臉的，且院正這個位子，非皇帝信任不能勝任，可以說上一句天子近臣了。
而這對於日漸走下坡路的周氏來說不亞於久旱甘霖。
雖然季良沒打算叫他們沾光，不過他這人多大方孝順，饞饞他們還是無傷大雅的。
對於他“富貴歸鄉”的言論，趙玉樓和沈如煙俱都嘴角一抽。
季良還好心勸了勸沈如煙：“三日後就是封后大典了，聽聞沈氏族人有好些都來了京城，倒是免了娘娘回鄉，不過照顧幾分還是可以的。”饞饞他們還是可以的。
喫不到葡萄，就看着葡萄酸去吧。
沈如菸頭一回瞬間跟他通上了腦回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