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月亮就像是完美無瑕的玉石,沒有絲毫瑕疵,一道道柔和的光華灑落,滋潤着大地上的一切衆生。
在其旁邊,楊二郎此時也醉醺醺的拿起杯子,擡起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眼睛裏有淚水流轉,不斷舉杯對月禮敬。
“大哥,你可別忘記在深山老林裏給我尋覓一窩小野豬。”崔漁端着酒杯,對楊二郎起手一禮。
“尋覓小野豬做甚?”楊二郎不解。
“未來神州大旱不知要延續多久,我要提前準備,地既然不能種了,那就提前養豬。”崔漁回了句:“兩界山裏有喫不完的豬草,養豬一定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野豬嗎?此事簡單,你交給我就是。”楊二郎不以爲然的點點頭,整個人醉醺起來,不斷對月敬酒。
“二哥,你對月敬酒做甚?”崔漁詫異道。
“我有一個妹妹,被月亮上的女神帶走了,算來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面了。”說到這裏楊二郎一杯酒水下肚,看向崔漁:“等以後我將妹妹找回來,給你做老婆,肯定比你家的小女奴還漂亮。”
說完話杯盞落在地上,整個人呼呼大睡再無知覺。
看着醉倒的楊二郎,崔漁搖了搖頭,再去看旁邊小女奴,已經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小刺蝟,蜷縮成一個球形,趴在崔漁身邊,眼神裏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中秋了啊!”崔漁若有所思,體內神血流轉,新陳代謝加快,酒意不斷被蒸發煉化,成爲了身體的養料。
崔漁站起身抱住小女奴,然後回到屋子裏,安置小女奴熟睡後,一個人坐在牀頭:“失去了詭異源頭的加持,我現在也要省喫儉用,爲喫喝發愁了嗎?”
崔漁沉思片刻,忽然笑了:“不就是百米高臺嗎?有什麼大不了?你既然避着我,那我就去上面找你好了。我倒要看看,上面究竟是什麼。”
想要將百米高臺挖出一條供爬行的道路,並不是一日活計,不過崔漁也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兩滴神血已經足夠他應付突發事件。
“除了高臺上的詭異源頭,想要獲得詭異之力,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時間之力!
李家村內瀰漫着時間之力,一旦觸及時間之力,惹得時間之力發作,對崔漁來說那是比洞窟下詭異更強大的力量來源。
“想要觸發時間之力有兩個辦法。”崔漁腦子裏思維越來越清晰:“一個就是我修行練氣口訣,觸動時間的力量,可這種辦法實在太過於危險,因爲時間之力彈指間便是恆古匆匆千萬年,只怕還不等我天賦神通反應,念頭轉動過來,就已經化作塵土。”
“第二種就是外來力量!近似於那種大冊真經!”崔漁想到了天蓬變,然後又想到了南華真人的玉板,那似乎是比大冊真經更高級的力量。
烙印在石頭上,石頭都遭受詭異之力侵擾成爲了詭異,自己要是拿着那玉板多印幾道文字在石頭上,那豈不是美了?
以後就能源源不斷的汲取時間之力?
乃至於將那操控崑崙鏡的法訣都‘篡奪’出來?
崔漁腦子裏光芒閃爍:“接下來就是看如何將老道士的玉板給盜出來。”
思索良久,崔漁心中逐漸有了大致雛形,然後倒在牀上酣然入睡。
院子裏鍋碗瓢盆聲響,虞正在院子裏做早飯,烤肉的香氣在院子裏飄蕩,將崔漁饞蟲都勾了出來。
崔漁伸了懶腰,用牙膏隨意洗漱一番,就看到穿着圍裙在院子裏忙來忙去的虞。
隔壁屋子楊二郎已經沒了動靜,顯然是清早上山狩獵去了。
崔漁拿出木劍,在院子裏歪歪扭扭的練習刺劍。
崔漁絕不是一個肯偷懶的人,每日裏非要練習個上千次刺劍不可。
他雖然天賦不高,但勝在誠懇勤勉,到現在經過不斷重複練習,刺劍終於有了幾分模樣。
單單會刺劍不行,還要刺得準,一絲一毫的差距都不能有。
雙方搏殺,正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一絲的誤差都有可能被敵人趁機捅斷自己的脖子。
刺劍能練到動作不走形,接下來就是準度訓練。
準度的訓練更難。
在暗室之中,只留一點微光,然後一粒綠豆拋射出去,要剎那間將綠豆劈成兩半。
而且還是要一模一樣的兩半,絕不能一半大一半小。
刺劍練到這等程度,接下來就是入微了。
能夠去劈開更微小的東西。
崔漁可以把自己轉化爲鋼鐵,可以機械重複的練習萬遍不知累,更不會磨損到自己的身體,這就是他的優勢。
“大哥,喫肉了。”虞端着烤肉走來。
崔漁隨手將木劍扔在架子上,然後用筷子插住烤肉:“今天的烤肉不錯。”
“大哥,喫完飯咱們去聽經吧。”虞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崔漁。
“聽經?”崔漁眼睛眨了眨:“好啊!聽經好!咱們不但要聽經,還要學會誦讀經文。”
崔漁已經打上老道士的主意了。
二人喫過飯,一路來到草廬,張角與守誠正在打坐練氣,崔漁到來沒有人理會。
在石臺上,老道士依然保持着二人昨日離去的姿勢,靜靜的端坐在那裏,面色安詳。
“老道士陽神出竅,去大雷音寺與西方佛老講經論法去了。昨日魔主出世,非佛門無上真經不可化解災難,師傅去大雷音寺借真經去了。”守誠睜開眼,看了二人一眼:“師傅離去時說過,師妹既然領悟了練氣法門,直接在此地打坐修行便可。至於說崔信士,還請自便。”
說完話繼續沉浸在修煉中。
毫無疑問,守誠道士是個勤能補拙的典型,苦苦修行日夜不墜,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修行能達到大成境界。
虞看了一眼二人,也盤坐在一旁,打坐練氣修行。
崔漁看的有些羨慕,但他決不會說出自己的羨慕。
目光掃過幾人,崔漁直接向草廬內走去。
草廬雖小,卻另有乾坤。內有蒲團三個,書桌一隻,油燈一盞,筆墨紙硯、各類書籍樣樣不缺。
崔漁目光忽視諸般雜物,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一摞經書、書籍上。
他雖然沒有看到老道士的白玉板,但卻看到了老道士手抄經文,一道道詭異之力在經文內流轉,崔漁一眼望去就覺得無形中一股墮落的意志衝了過來,那經書中好像是衝來一隻兇猛的魔頭,欲要將自己的元神給污濁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