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惹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敵人,我得罪誰了!」崔漁罵罵咧咧,一鑿子鑿下去。
陳家也就罷了,石龍和自己有什麼仇?
還有那三江幫,既然敢來刺殺自己,樑子就結下了,日後非要將他們全都弄死不可。
一下一下的鑿動青石,崔漁察覺到伴隨鑿子掄起、落下,自己的一身實力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
尤其是身軀適應神血的速度,更是進步的飛快。
崔漁有些驚訝,想不到其中竟然有此等關竅。
百米高臺,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大概有三十幾層樓那麼高。
崔漁身負千斤之力,而且還不是一階一階的開鑿,而是隔着米許開鑿。
開鑿的也不是臺階,而是隻要能叫自己立足,有立錐之地便可。
伴隨崔漁開鑿,空氣中的紅色詭異之力開始翻滾沸騰,竟然有絲絲縷縷的詭異之力灌注過來,彌補崔漁體內神力損耗。
雖然灌注過來的詭異之力不多,也就堪堪彌補崔漁體內神力的消耗,但崔漁此時也察覺到了詭異之力的變化,詭異之力似乎當真是有靈智的。
「你似乎也在歡迎我上去是不是?」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
身負千斤之力,崔漁一鑿子下去,便是一塊青石被鑿開。
想要鑿出一點立錐之地,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至少對於身負千斤之力的崔漁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
一個臺階
兩個臺階
……
腳下離地距離越來越高,崔漁感覺自己身軀內適應融合的神力也越來越快,崔漁汗流浹背,累了就直接把石頭轉換成烤肉,渴了就把石頭捧在掌心,轉化成清水解渴。
崔漁覺得,世上就沒有比物質轉化更牛的神通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物質轉化太過於消耗神力!
準確來說系統轉化過來的神通,都太過於消耗神力。系統賦予的神通雖然無上限,威能不可思議,但那是以神力爲單位。
反倒是異能者,對於血脈之力的消耗,似乎並沒有那麼大。
崔漁若隱若現的察覺到,似乎自己與血脈者並不相同,至於說究竟哪裏不同,他也不太說得上來。
就比如說,虞施展音遁,他就從未見過虞力竭,或者說虞說消耗過大的情況。
崔漁心中雖然有萬千疑惑,但卻也不知該找誰解惑。
不敢問、不敢說,生怕一個不小心栽到坑裏。萬一被人知道了自己的本事,對方來暗害自己怎麼辦?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沉思,手中動作卻不停,伴隨無數石塊落地,六個時辰後崔漁終於爬到了高臺頂端。
然後崔漁愣住!
高臺之上是什麼?
當初崔漁看來,那高臺上似乎並不大,可真的登臨高臺之後,崔漁才察覺到,高臺上的空間似乎被扭曲壓縮。
真正的高臺上,足有千米大小,在最中央一輪紅日灼灼,照射向大地深處,燒的大地水脈沸騰,灼灼之氣籠罩整個神州大地。
他看到了那輪紅日,似乎是一具人形。
整個高臺上,還有一個米許高的玉臺,人形紅日就靜靜的躺在高臺上。
高臺周身十丈,竟然有殷殷水汽流轉,在玉臺下是一池清水。
不錯,就是一池清水!
崔漁眼睛裏露出一抹思索,那池水霧氣朦朧,似乎根本不受灼熱之氣影響。
池水方圓三十米,將玉臺籠罩中央。
最關鍵的是,池水周邊芳草茵茵,竟然是碧綠的草木。
「似乎是生長了不知多少年的靈藥。」崔漁訝然。
不但如此,他還察覺到了時間之力,紊亂的時間之力降臨,不斷衝擊着玉臺上的屍體,卻見玉臺上的屍體不動如山,竟然絲毫不被時間之力影響。
靈藥生了又滅,滅了又生,生生滅滅循環不定。
崔漁心中大驚:「果然是極其兇險之地,不提詭異之力的侵襲,就是時間之力的沖刷,也叫人膽戰心驚。」
彈指便是千百年,就問你怕不怕?
就算那些活了千年的禁忌生靈降臨,也唯有化作枯骨齏粉的粉。
沒有人能抵擋時間之力的沖刷---崔漁除外!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他只是免疫時間之力的侵襲而已,並不是抵抗時間之力的流失。
「想要接觸到那神祕人影,其中有三重關隘。空氣中的詭異之力是一重、時間之力的沖刷是一重,以及攀爬上懸崖也是一重。
崔漁看着眼前的時間之力:「我倒是希望你能給力一點,叫我順利的祭煉了定海珠。」
崔漁手掌伸出,雙手瞬間化作鑽石形態,向着紊亂的時間地域觸及而去。
【叮,發現崑崙鏡散發出的時間之力。】
系統的聲音在崔漁耳邊響起,崔漁眼睛亮了,正興致勃勃的等着時間之力的轉化,可誰知下一刻天賦神通的聲音猶如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發現宿主已經免疫崑崙鏡之力,崑崙鏡之力無法影響宿主,無法篡奪。】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崔漁呆呆的站在哪裏,看着身前不斷枯榮幻滅的草木,整個人呆若木雞。
將鑽石手掌一點點轉化爲血肉之軀,然後崔漁試探着將血肉之軀伸過去,下一刻卻見崔漁的血肉之軀面對時間之力毫無反應。
任憑外界時間流速,我自恆古常存萬劫不滅。
「剛剛天賦神通說什麼?此地時間之力是崑崙鏡散發出來的?」崔漁似乎抓到了重點:「崑崙鏡?」
崑崙鏡在哪裏?
他有崑崙鏡的操控口訣啊!
崔漁眼神裏一縷縷思緒流轉,然後最終一步邁出,跨入了時間禁區內。
一步邁出,腳下靈藥枯榮。
一步邁出,鮮花盛開。
在一步邁出,萬物蕭條。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奇異,似乎遊走在光陰長河之中,一股難以言述的意境在崔漁身上散發而出,似乎與空氣中的時間之力融爲一體,整個人陷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
空氣中的時間之力一點點滲透崔漁肌膚,沒入靈魂之內,在這種扭曲時空狀態中的崔漁靈魂內,一道澹澹的印記似乎在緩慢形成。
一步一步,崔漁眼神空洞茫然的邁出,一步步接近高臺,最終在池水前停了下來。
然後整個人驟然清醒。
然後崔漁站在池水前,整個人愣住:「那種意境?」
「似乎有什麼用,但又似乎什麼用也沒有。」崔漁抓了抓腦袋,整個人好像有些感悟,但又似乎什麼感悟也沒有。
隔着池水,崔漁看向玉臺上的紅光源頭,那是一具人形生物。
之所以說是人形生物而不是人,那是因爲崔漁只能看到一襲青衣。
紅光猶如烈日,唯有那一襲清翠,看起來十分顯眼。
整個身軀被紅光籠罩,根本就看不清其容貌。
崔漁目光落在了腳下池水上。
池水清澈見底,呈現五彩神光,不見泉眼、不知其何所來。
「這泉水很不尋常。」崔漁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觸及泉水,身前空氣一陣波盪,接着一道透明氣牆擋在了崔漁的身前。
氣牆堅硬如鐵,不可撼動分毫。
崔漁看着身前氣牆,腦子裏浮現出一道念頭:「結界?詭異之力?」
放眼望去,氣牆通天徹地,將整個池水籠罩。
那氣牆高不知幾萬丈,一眼望去直入青冥,冥冥中似乎有翠綠之光與水藍色波動在萬丈虛空流轉映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