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席捲而來之時,就像是滾滾浪潮,無人能置身事外。
躲在深山老林裏真的安全嗎?
大周朝廷一亂,到時候深山老林中的地脈、龍氣失去壓制,不知多少野獸開了智慧吞吐月華,多少積年老妖失去大周鬼神盟約的壓制,突破境界禍亂天下?
深山老林更危險!
到處都是開了智慧的妖獸、精靈。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妖孽之氣累積,會使得無數外道得法。
崔漁想要相助楊二郎塑造血脈,將楊二郎塑造成血脈者,這樣一來他們二人合力,也能在這亂世站穩腳跟。
崔漁一路隨着守誠,向着後山走去。後山有一條瀑布,也不知是誰,開鑿出了一條崎區的小路。
小路很乾淨,不說纖塵不染,卻也少有落葉。
“這條路叫問心路。”守誠在前面開口。
崔漁不解。
“每當我有想不通的問題時,我都會來這裏開鑿臺階,用來消除心中魔障。”守誠道了句。
崔漁一愣,放眼望去山路崎區,怕不是有幾萬道臺階,比前世的黃山、泰山臺階都多。
小道士守誠纔來這裏多久?
而且他是練氣士,並非以力氣見長,可是這小道士鑿了幾萬道臺階?
“這小道士……怕不是心中有魔障吧?”崔漁看向小道士,眼神裏多了一些東西。
“我有時候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他們的祖先被神靈選中。憑什麼我的資質會不如諸位師弟,憑什麼別人修行幾十年,抵得上我修行數百年。我想不通爲什麼!”
守誠周身氣機開始扭曲,就連腳下的問心路似乎也活了過來,一縷縷詭異的力量扭曲時空,整條路魔氣沖霄,接引天地八方的日月精華,似乎要將八方世界的元氣吸納過來,成全了自己的造化。
整條路都變成了一隻魔龍,似乎隨時都能騰空而起。
一縷縷詭異之力向崔漁蔓延而來,可是還不等入侵崔漁,就已經被神血的光輝淨化。
看着小道士守誠的背影,崔漁再看看腳下的臺階,這哪裏是問心路?分明是一條心魔之路。
一步上前,拍在了小道士的肩膀:“其實你應該這麼想,活到最後是贏家,逞一時英雄,算不得豪傑。只要你活的時間夠長,熬的時間夠久,將無數的敵人熬死,你就是最大贏家。到時候去哪英雄豪傑墳墓前敬上一杯酒,豈不是快哉?”
前面正在走的守誠不由的一愣,然後轉過身看向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愕然,周身魔氣竟然開始飛速退去:
“有道理啊!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啊。只要活的時間足夠久遠,將所有的人都給熬死,到時候去對付墳前敬上一杯酒,在弄死他的子孫後輩,叫他斷子絕孫,豈不是快哉?”
守誠笑了,笑的似乎有些魔怔。
崔漁邁步繞過守誠,繼續登山向高處走去,留下小道士在原地發愣。
羣山之間,一條瀑布高懸,數裏外瀑布聲響轟然猶若雷鳴。
兩界山是太古大山,內有無數水脈。
黃山、泰山尚且還有瀑布水脈,更何況是此地比泰山雄偉曠闊了不知多少倍。
筋骨炸裂聲響被那瀑布掩蓋,崔漁看的倒是有些怪異。
“這是什麼功法?”崔漁心中詫異。
他能感受到天地間似乎有一股奇妙的能量從八方而來,向着楊二郎匯聚了過去,灌入楊二郎體內。
“他修煉的是太古時期的功法,喚做《小聖搬山訣》。這功法汲取羣山之力,越是強大厚重的大山,其修煉速度也就越快。只是如今天下名山大川皆被詭異、妖王佔據,想要奪取山脈之力修煉,到時候少不得做過一場。不過這神通若能練成,當可法天象地、擔山趕月,具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堪稱是無上鬥戰法。”
崔漁愣住:“世上當真有那種擔山趕月的力量?”
能將一座大山扛起來?那是什麼力量?
崔漁不敢相信。
孫大聖用的金箍棒才一萬多斤罷了。
“呵呵,我也沒見過,都是傳說而已。”守誠呵呵一笑:“要是有那種力量,這天下就不姓周了。管你千軍萬馬,一座山頭砸下去,定叫你灰飛煙滅。”
“信士在此稍後,還有一個時辰師弟便可行功完畢,小道功課還沒有做完,失陪了!”守誠離去,留下崔漁呆在原地,看着遠處修煉的楊二郎有些出神。
貌似自家身邊的都是天才啊,就自己一個蠢貨。
“小弟,你怎麼來了?”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響,就見楊二郎縱身一躍,落在了崔漁身前。
“如今天下大變,小弟是想要再送哥哥一場造化的。”崔漁面帶笑容。
“送我造化?什麼造化?你那《五行鍊鐵手》可真好用,輔左我的《小聖搬山訣》簡直如虎添翼,我這就將小聖搬山訣傳你。”楊二郎笑看着崔漁。
“不必!你有你的造化,況且武道於我來說不過是輔左,我有五行鍊鐵手足矣。”崔漁搖頭拒絕。
左右打量一眼,然後壓低嗓子道:“大哥將手伸過來。”
楊二郎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伸過手掌。
崔漁拿住楊二郎手掌,然後愣住:“大哥體內竟然有血脈之力的存在。”
“這你都能感應出來?”楊二郎反倒是一愣。
血脈之力是天地間最隱蔽的力量,若非楊二郎施展,就算是南華真人也感應不到。
崔漁看着楊二郎,慢慢收回手掌:“大哥有血脈就算了。”
楊二郎此時面帶好奇:“什麼造化,竟然與血脈有關?”
崔漁搖頭沒有說,塑造血脈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些麻煩。
崔漁與楊二郎說了一會話,然後轉身走向山下,現在楊二郎隱居在此,日夜用功不墜,很少下山去了。
崔漁一路向着山下走去,遙遙的就看到老道士南華在對着虞說些什麼,見到崔漁後頓時眼睛亮了,連連招手:
“崔漁,你來得正好,你快來勸勸這傻孩子。”
“怎麼了?”崔漁好奇的走過去。
“主人。”虞面帶委屈的呼喚了一聲。
“什麼事啊?”崔漁摸了摸虞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