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法界是天地間一切神通的起源。
人世間的詭異,都是由法界的力量外泄,形成了具備種種不可思議之力的不可思議之物。
而人世間練氣士的終極目標就是奪舍那些不可思議的詭異,取而代之長生不朽。
所以說天地間萬物,不拘是什麼物品,一旦被法界沾染,都將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
陳露的一隻手臂都已經化入了法界內,已經可以從法界干涉現實世界。
由法界內至高的法則,干涉現實世界,自然是無往不利。
就像是那一道光芒,就彷彿是憑空凝聚,但是崔漁能看得到,在法界內陳露的血脈流入法界的手臂之後,發生了詭異莫名的變化。
伴隨着陳露在法界內的手掌伸出,一團璀璨的光芒在法界內凝聚,然後那光芒不知爲何,竟然干涉了物質世界。
只見物質世界內的光芒閃爍,剎那間方圓數十里內所有的光芒都匯聚了過來,化作了一種帶有詭異之力的激光,向着崔漁照射了過來。
那激光來的太快!
激光凝練到極致,沒有絲毫的光芒外泄,更沒有照亮方圓數十里的天空。
極致的光亮,就是極致的黑。
激光的速度太快,快到崔漁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人的速度也絕對沒有光速快。
剎那間激光就已經打擊在了崔漁的身上。
泥土融化,化作了滾燙的岩漿。
那光芒過處,一切都成爲了灰灰。
崔漁身上亮起一道水藍色的光幕,體內共工的血液不斷翻滾,腦後水藍色的那一根髮絲此時散發着瑩瑩之光。
一道水藍色光罩,帶着太古的氣息,將崔漁牢牢的護持住。
激光在靠近崔漁的那一瞬間,竟然被凍結。
這是屬於共工的力量,崔漁第一次施展出來,出現在十萬八千年後的人間。
角落裏,趴在地上的蚩尤狗頭擡起,看着崔漁周身的藍色光罩,一絲絲晦澀的符文在光罩上流轉,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祖神共工的力量!”
這是共工氏的力量!
即便是再弱,那也是共工氏的力量。
光柱被凍結,並且那極寒之力蔓延,眨眼間已經順着光柱而去,向法界內的陳露手臂凍結了過去。
看着那蔓延而來的水藍色光芒,陳露童孔不由得一縮,法界內的手臂想要閃避那極寒的光芒,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剎那間一層寒冰籠罩住了陳露法界內的手掌,一股極寒之力順着法界蔓延而來,將陳露冰封住。
關鍵時刻,陳露袖子裏顏渠送的芻狗忽然睜開眼,勐然展開大嘴,對着寒氣吞噬了起來。
可惜
芻狗也承受不住共工的力量。
就算是僅僅只有那麼一絲,也絕不是芻狗能承受的。
芻狗被冰封,化作了齏粉散掉,但關鍵時刻卻爲陳露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大梁城內
“陳露可不能死!”
眼見着寒冰中的陳露氣息不斷衰落,更遠處的顏渠坐不住了。
大梁城內出現如此爭鬥,他又豈能沒有察覺?
他還要利用陳露去重創孟聖人,豈容陳露就這麼死在這裏?
“可惜了我的寶物,此乃聖人賜予我保命的東西,居然就這麼消耗在這裏。”顏渠輕輕一嘆,隨手一揮,一點白色光芒落在了陳露的身上。
“砰~”
水花濺起的聲音響起,陳露墜入水中。
然後顏渠快步來到水畔,將陳露撈起,回到了院內。
看着被冰封成一個大冰坨的陳露,那屬於太古的力量在流轉,顏渠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好強大的力量!好強大的神通。就算是聖人留下的手段,竟然也抵擋不得。陳露在和誰交手?大梁城內還有如此高手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該死的混賬,又要消耗我一點寶物了。不過他身上的這股寒氣若是能爆發出來,關鍵時刻偷襲孟聖人……。”顏渠眼睛亮了:“貌似不虧啊。可是該如何才能收斂這股力量,將這股力量化作爲己用?”
就在顏渠沉思之時,忽然冰封中的陳露身軀一陣扭曲變換,下一刻周身寒氣竟然憑空消散,一個完整無缺的陳露出現在了院子裏。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顏渠看着生龍活虎的陳露,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陳露依舊是陳露,不過現在的陳露看起來有些蒼白,似乎是氣血虧空。
“時空置換。”陳露道。
“你遭受到了什麼攻擊?這力量竟然蔓延至法界?”顏渠問了句。
陳露聞言搖頭,回憶起那近乎於凍結萬物,就連時空流逝都要遲緩的力量,整個人面色更加蒼白。
“待我休息幾日,就去山中尋找孟聖人。”陳露道。
他可以肯定,那絕對是比聖人還要恐怖的力量。
他想到了神魔米,心中更加確定,崔漁的背後站着一尊太古神魔。
他現在是寧願去算計孟聖人,也絕不想再和這小子打交道。
物質界的力量直接干涉法界,這是聖人和魔神才能做到的吧?
崔漁的小院內
崔漁面色蒼白,身軀都在打哆嗦,看着剎那間恢復了晴朗的白日,整個人身上冷汗直流。
再看身上的共工真血,竟然足足消耗了八十一滴。
無數的神血從屍祖處轉化而來,填補着體內的共工真血,崔漁邁着顫抖的步伐,快速向門外趕去。
】
這當然不是大魔神共工的一擊,而是共工真血的本能反應,本能的催動了一絲絲絕對零度。
“陳露受了我的一擊,必然遭受重創。趁其病要其命!”崔漁連忙向着不遠處的河洛趕去。
此時外界一片混亂,無數百姓驚慌失措的逃跑,大街上混亂至極。
天色忽然變暗,又忽然變白,無數百姓豈能不心慌?
面對着無法抗衡的力量,百姓能做的唯有一聲聲哀嚎,驚慌失措的向着家中逃去。
希望那四面漏風的屋子,爲自己提供一絲絲安全感。
崔漁穿插過混亂的人羣,一路徑直來到了數百米外的石橋上,看着那三十多米寬的河水,以及水面上層層的寒冰,整個人童孔一縮,認真觀察:“就是這裏!這裏還殘存着共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