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裏充滿了得意。
心中的那股焦躁散去,瞬間就覺得手也不哆嗦,腿也不抖了。
大殿之中
項莊看着項羽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嚴肅:“當真可行嗎?”
他對項羽沒有信心。
“不是還有你嗎?項羽的武力,再加上你的智慧,趁着亂世將大虞國國土再開闊幾十倍,卻也不難。最終問鼎天下,重現當年大周的輝煌,也不是沒有希望啊。項羽領悟的是力之法則,掌握的神通手段,你應該再清楚不過。”崔漁笑眯眯的道。
“項羽體內流淌着巨靈神的血液,不出十年必定可以步入壯年之列,其異能血脈不差聖人,就算是比之當年的周武王,也絕不會差。”項莊道了句:“而且就算是聖人之中,他也是最強者。再加上項彩珠輔左,執掌大地元磁之力,我大虞頂尖實力,絕不會比任何人差。”
這也是項羽和項彩珠存在的意義,就算是作爲項家的罪人流放,他們的價值也足以叫大虞國王室寬容。
“項羽的性格有缺陷。”項莊幽幽一嘆:“其實他更適合做一個大將軍。”
崔漁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只要實力夠強,大部分缺陷都是可以彌補的。”
“接下來怎麼辦?”項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挑撥離間,叫諸位王子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就是等!”
“等?”項莊詫異的看着崔漁,不知道崔漁這個等是什麼意思。
“七大諸侯國聯手剿滅大虞,大虞之中誰能相抗?一旦大虞淪陷,各地諸侯人人自危,到時候在天下萬民的請求中,滿朝文武三請項羽出山,到時候項羽衆望所歸,擊敗外敵保下大虞國,必然會獲得巨大聲望,大虞國的勳貴認同。”
“然後順勢造反?”項莊問了句。
“太粗糙。”崔漁搖了搖頭:“這手段太粗糙。要是此時大虞國都內,某位王爺忽然造反,殺死了國君,然後項羽領兵清君側平定霍亂,然後扶持一位三歲王子登基,順勢攝政監國。待到穩固朝中局勢,再請大臣聯名上書,那小王子再下詔書自認無德,甘願將王位讓給項羽。如此一來,名正言順不就將大虞國掌握在手中了?”
聽聞崔漁的計謀,項莊張大嘴巴,驚的說不出話。
他可真的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項莊久久說不出話,回味着崔漁的佈局,心中只覺得一陣惶恐。
崔漁佈局環環相扣,沒有半分破綻,根本就不給人反擊的機會。
滴水不漏,沒有破綻。
可以說只要按照崔漁的操作,項羽半路不夭折,必定是可以坐上國主的寶座。
只要項羽不作死,就沒有人能打斷他的計劃。
“想要扶持項羽,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水淹大虞。我怕那七國聯軍不是先攻大虞,而是等到大虞國變成澤國之後再出兵撿人頭。”項莊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到時候大虞國變成澤國,就算是項羽成長到巔峯狀態,也絕對無力迴天。
項莊怕的是什麼?
七國聯軍雖然兇狠,但大虞國也並非沒有機會,至少還有力氣搏一搏。
到時候就算殺退七國聯軍,大虞國還能留下什麼?
千里荒涼罷了。
“要是你,你會選擇哪一個?”崔漁看向項莊,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
項莊聞言眉頭一皺:“我當然選擇先水淹大虞國,不過爲了能更輕鬆的撿人頭,要是能在水淹大虞國之前,叫大虞國發生內亂,沒精力關注外界情況,沒有察覺到大虞國被水淹的狀況,到時候會更順利。”
說到這裏,項莊不再言語,都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還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動手,那他就是傻子。
“東海想要水淹大虞國,將大虞國化作海,成爲龍族在神州大地的一個據點,你覺得該怎麼辦?”項莊看着崔漁,他是沒有半分頭緒。
“大虞國可有高手出手,擊敗那法界中的神龍?”崔漁問了句。
如果能斬殺那條神龍,所有問題將迎刃而解。
“哪裏有那麼容易,法界內有四位頂尖高手坐鎮,還有三江水神暗中庇佑,四海龍族的高手也藏在暗處虎視眈眈。想要斬殺那條老龍,就要先殺死所有高手。大虞國要是有那個能力,那就不是大虞國了,區區七國聯軍又算得了什麼?”項莊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想想坐鎮法界的都是什麼人?
一個不知深淺的唐周,還有個太平教主張角,以及另外兩位不知深淺的神祕人,想來也絕不是普通的強者,這還只是表面,暗中還有更多的高手虎視眈眈,一旦動起手來就是石破天驚。
“那就破了東海龍宮的神通,斬殺了那條老龍。”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難如登天。”項莊回了句。
“你也說了,只是難如登天,並非完全沒有機會而已。”崔漁看着項莊:“我要大虞國的水脈圖,想要制衡龍族,非要先探查清楚大虞國的水脈走向不可。我看那項少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可以爲項羽做踏腳石。”
“知道了。水脈地圖,明日我爲你送去。”項莊道。
今晚崔漁就要在項莊的府上休息,還要思考許多未曾辦妥的事情。
僕役領着崔漁和汝楠進入一間堪稱豪華的屋子內,崔漁睡外屋,汝楠睡裏屋。
正要洗漱更衣,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就見大管事面色恭敬的端着熱水走了進來:
“小人乃是府中管事,見過貴客。見到貴客要休息,特意爲貴客送來了洗澡水。”
看着那熱氣騰騰的熱水,崔漁點點頭:“有心了。”
他雖然並不需要洗澡,但不妨礙他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大管事將水桶放下,並沒有走,而是站在屋子裏,一雙眼睛看着崔漁。
“你還有事嗎?”崔漁心中提起警惕,不動聲色的問了句。
“小人還有一事需要稟告。”大管事看着崔漁,不知爲何只覺得崔漁面孔似乎籠罩了一層雲霧,叫他看不清楚。
“什麼事?”崔漁問了句。
管事跪倒在地:“此事本來不該小人多嘴,但命令小人傳話之人權勢太大,小人根本就不敢得罪,若傳不過話來,只怕小人離死不遠了,還請貴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