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沉默不語,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卻見那滿臉痘印的劉姓青年得意洋洋的道:“至於說第四位,卻是鎬京城米家的大少爺米豬。據說某位真武山的老祖,已經提前傳授正法了,那米豬已經拜入門牆,之所以再參加大典,不過是走一次過程,顯得未來更加明正言順罷了。”
聽聞米豬的名字,崔漁想起了米豬的大鼎,那寶物可不是尋常之物,似乎是太古大神神農老祖傳下來的無上至寶神農鼎。
神農鼎啊!
有此寶足以安身立命。
甚至於昔年自家師兄宮南北還拜託自己復活米豬的姐姐大米粒,但是自己卻耽擱了下來,怪不得自己在鎬京城沒有聽聞米豬的消息,原來這廝提前拜入大教了。
“這些世家果然都提前落子,將宗族中的弟子送入大教,應付未來的黃金大世了嗎?”崔漁思索着種種念頭,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全都是我的老熟人啊。”
真武山如此,其餘各家練氣士門派,想來也相差無幾。
那劉姓青年滔滔不絕的說着:“至於說這第五位,卻不曾聽聞,乃是無名無姓之輩,據說其一日誕生氣感,一個月走完練氣十二重,然後一年踏入先天之境,三年精氣神內圓滿孕育出天花的種子,據說乃是金敕境界的種子,甚至於真武山的金敕老祖宗親自賜下經文,相助其講道。”
劉姓青年話語中滿是感慨:“真武山的老祖宗曾言:此人不隕落,日後必定證就金敕。”
崔漁在旁邊聽得倒是好奇,世上竟然有如此天驕之人,自己擁有金手指修煉的速度也慢了此人一步。
一旁汝楠也是面色感慨:“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不可思議的資質,竟然能有如此修煉速度。”
“你也不差,你以武入道神魔築基,未來成就更在他之上。只要你將神魔武道的修爲轉化爲練氣士修爲,也可以一飛沖霄。”崔漁在旁邊安慰了句:“有的人是老天爺餵飯喫,咱們哪裏能和其相比?”
汝楠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了句:“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
崔漁沒有多說什麼,聽着那劉姓青年在旁邊吹牛皮。
正說着話,忽然遠處傳來一道鐘磬聲響,一道聲音從遙遠的雲端傳來:“所有想要拜師真武山的弟子,需要度過七關,眼下第一關開始,諸位需要在一日之內登臨山巔。”
“第一關開始。”那雲外的聲音傳來,然後下一刻羣山間雲霧翻滾,竟然形成了一道指引的路標。
那看守大門的弟子此時高聲呼喊:“所有想要拜師學藝的,全都隨我來。”
那看守大門的弟子引領着衆人循着路標來到了一座山腳下,擡眼望去就見一條山路蜿蜒扭曲延伸至羣山之中。
山路寬大,足有五十多米。
卻見那看守大門的弟子指着那一節一節的山路道:“諸位請吧。”
一羣等候拜師之人二話不說,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向着那臺階奔去。
烏泱泱的一大羣人猶如潮水,崔漁和汝楠不緊不慢的跟在人羣后,猶如閒庭信步一樣,還有心思觀看羣山之間的景色。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此時就開始形成的梯隊,第一批體力不支之人,已經開始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越往上停下的人越多,對於汝楠來說已經證就武道神通,區區山路須臾可至,眼下不過是遵循真武山的規則,老老實實的參加比試罷了。
至於說崔漁?
雖然武道修爲被廢了,但體內的有盤古玉髓和神血,對他來說卻也不值一提。
只要他想,就能隨時輕輕鬆鬆的攀登上去。
二人一路向着山巔攀登,很快無數人被甩在後面,崔漁目光掃視,反倒是那滿臉痘印的劉姓青年,此時氣喘吁吁的跟在崔漁的身後,雖然已經汗流浹背,但是卻依舊在堅持。
到了晌午,路程已經過去大半,崔漁和汝楠繼續不緊不慢的攀登,反倒是那滿臉痘印的劉姓青年雖然累的身軀都在佝僂,但是卻依舊死死的墜在身後。
看着依舊滿臉輕鬆的崔漁和汝楠,那劉姓青年開口了:“前面那兩位仁兄,暫且停下腳步。”
崔漁腳步頓住,扭頭看向青年:“你是在叫我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段路只有咱們三個。”劉姓青年滿臉笑容的道:“在下劉秀,乃是山下城中人,見過道兄。”
“劉秀?”崔漁聞言一愣,這名字倒也有趣:“在下崔漁。”
他倒是沒有隱姓埋名,隱姓埋名顯得小家子氣。
劉姓青年臉上堆滿笑容:“原來是崔兄,在下失敬失敬!”
“你喊住我有什麼事情嗎?”崔漁看向那青年。
“閣下攀登大山這麼久,竟然速度不見遲緩,一點汗漬都沒有,真是叫在下佩服。閣下莫非是習武之人?”劉秀湊過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廢人罷了,昔年練習過武道,只是後來因爲某種原因廢掉了,但卻也筋強骨壯。”崔漁回了句。
劉秀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又看了看汝楠,見到二人俱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纔開口道:“你們既然有體力,爲何不趕緊向上攀登,須知真武山此次招收弟子,也只招收八百三等弟子罷了。而八百弟子的名額,就是登山先到的前八百。你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卻也排在三千名開外,按照這個速度攀登上去,必定會被擋在大道門外。”
崔漁聞言看了劉秀一眼:“竟然還有這等門道?也罷,我這就啓程,多謝兄臺提醒。”
“慢着!”
眼見崔漁起身就要走,劉秀開口喊了句。
“還有什麼事情嗎?”崔漁腳步頓住,目光中露出一抹詫異。
劉秀聞言笑着道:“兄臺可否帶上我一程?”
崔漁聞言愣住了:“帶你?怎麼帶你?”
“你攙扶着我,或者是背上我都行,若能登臨山巔,在下感激不盡。”劉秀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聲音中滿是傲然:“實不相瞞,在下乃是真武山內定弟子之一,位列十大真傳,你若是肯相助我一臂之力,等我拜入山門,絕不會虧待你的。你現在已經遠遠落後,想要衝入前八百的名額近乎於不可能,但是如果你帶上我,我可以叫你走後門,日後直接提拔你爲二等弟子。”
“等過個三年五載,我在山中徹底站穩腳跟,提拔你爲真傳弟子也未嘗不可。”劉秀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滿是傲然,那是一種源自於骨子裏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