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和你換取兩本宗師心得有關。”桓長老笑道。
吳淵一愣。
“放心,雨太上見你,肯定沒壞處,一般來說,除非成頂尖高手,或許文官武者要下放成爲府尹、上將軍。”桓長老笑道:“否則,太上輕易不會單獨見誰。”
吳淵不由點頭。
成頂尖高手,便是長老、殿主,真正屬於宗門高層,得太上召見很正常。
至於府尹、上將軍?乃一府之地的政、軍首腦,權責重大,自然也會被太上召見。
除此外。
宗門內一流高手數以百計,沒多少人能經常見到太上。
“上一位得太上單獨召見的雲武殿弟子,是你許輝師兄。”桓長老笑道:“行了,小子,別多追問,也不差這一點時間,速速去洗漱一番,換身乾淨衣服。”
“好。”吳淵連點頭。
八天不喫不喝,沉浸於閱覽、感悟、修煉中時還不覺得。
經桓長老這麼一說,吳淵打量自身,的確很髒。
……
洗浴更衣後。
吳淵跟隨桓長老,迅速來到了距雲武殿僅十餘里的雲頂腳下。
這裏,僅有兩名守衛覈驗身份。
兩人直往大殿去。
“長老,我看雲武殿的守衛力量,似乎很薄弱。”吳淵輕聲道:“都還不如伱的大殿。”
“薄弱?”
桓長老不由瞥了吳淵一樣:“雲殿,纔是整個宗門防衛最爲森嚴的,暗中有不少機關陷阱,況且,單單太上自身,就抵得上不知多少守衛。”
吳淵一笑。
也對,一位宗師高手,抵得上千軍萬馬。
若是遇到連雨太上都察覺不到、敵不過的敵人,想來,再多的護衛高手也無用。
來到大殿門口。
“太上,吳淵來了。”桓長老恭敬朝殿內喊道。
吳淵跟隨其後。
面對一位實力極強大的宗師,吳淵並未貿然動用‘神念’去探查感知。
實在不清楚這位雨太上底細。
低調、僞裝,是第一位的。
“進來吧。”一道溫和聲音自大殿盡頭傳來。
聲音不算大,卻清晰傳入了兩人耳中。
兩人進入大殿,殿內光線晦暗些。
很空曠的殿宇。
“拜見太上。”吳淵跟跟隨桓長老,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坐下。”溫和聲音道。
兩人分別坐下。
直到這時,吳淵方纔得以見到對方,約莫五六十婦人的面容,很和藹,就彷彿鄰家奶奶。
衣着頗爲華美,但略顯臃腫,並不適合戰鬥。
乍一看,坐在大殿主座上的,就彷彿一年老貴婦人,而非傳說中一劍橫壓江州三十載的劍道宗師!
步雨,又號‘雲山劍神’。
當然。
吳淵的‘神魄’何等強大,雖收斂自身氣息,可依舊能感知到眼前老婦人的生命之旺盛。
比之當初遇到的宗師陳落更強。
在吳淵感知中,眼前的老婦人對自己有致命威脅。
絕對是吳淵有史以來,見到的最厲害高手,根本不似一個年近百歲的老宗師。
這就是步雨!
橫雲宗的絕對領袖。
而當吳淵目光掠過老婦人,本能就看見了懸於高牆上的那一柄劍。
劍鋒藏於劍鞘,可劍身所蘊含的可怕鋒芒,是掩藏不住的!
和青焰棍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月瀾劍。”吳淵心中明瞭:“一品神兵,亦是整個江州第一神兵。”
這柄神劍下,隕落過不止一位宗師高手。
閱覽過兩位宗師的心得,對神兵的瞭解,吳淵勝於從前,很清楚三品神兵和利器間,沒有本質區別,只是更鋒利、材質更好。
二品神兵,就略顯特殊,蘊含一絲‘靈性’。
僅是一絲。
至於一品神兵,不僅鋒利,能承受無窮巨力灌注,更蘊含超勝二品神兵的超凡靈性,非金銀俗物能夠衡量其價值。
靈,是一品神兵的核心。
宗師,一旦擁有一品神兵,實力都會暴漲。
至於月瀾劍?吳淵知曉,乃是橫雲宗的傳承寶物,由兩百多年前的‘方夏宗師’所鍛造的。
正當吳淵思索時。
“吳淵,你的神,似乎非常強。”坐於主座上的雨太上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溫和。
這句話讓吳淵心驚。
好一個步雨宗師。
須知,吳淵已完全收斂,卻依舊被步雨察覺到。
“我從你的眼神裏,沒有見到對我畏懼,更多的是好奇。”雨太上俯瞰着吳淵,有一絲笑容,亦有一絲驚訝:“不到十七歲的少年,敢於同我對視,吳淵,你是第一個。”
“謝太上誇耀。”吳淵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就彷彿一個得到長輩誇獎的少年。
雨太上不由一笑,心中疑惑減去大半。
這纔是正常的少年心性。
再穩重,可得到長輩誇獎,心中也不免欣喜。
“吳淵,自你入宗,第一次打破方夏祖師的修煉記錄,我就很快知曉你。”
“你的天資,不凡。”雨太上微笑道:“當然,因我最初時不在宗門,你的培養計劃,是劍太上定下的。”
“劍太上?”吳淵暗道。
橫雲宗兩大宗師,步雨擅長劍法,被稱爲‘雨太上’。
而桓劍,從不用劍,最擅長是掌法,卻被稱爲‘劍太上’。
“你的進度速度很快,我和劍太上都一直未召見你,心中可否有怨?”雨太上微笑道。
“弟子怎會有怨?”吳淵笑道:“宗門的培養計劃極好,修煉寶物衆多,還有莫長老這等頂尖高手爲師,更用心安排弟子家人親眷。”
“弟子心中有數,對宗門感激不盡。”吳淵鄭重道,一臉真摯。
笑話!別說吳淵心中沒什麼怨。
就算有,也不能現在說。
當領導公開問‘是否有怨’,不能當真,若真傻乎乎將心中不滿和盤托出,那纔是蠢。
“那便好。”
雨太上點點頭,輕聲道:“吳淵,我這次單獨叫你來,可知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