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客棧裏就已經來了一羣官兵。
好在他們只是犄角旮旯的地方檢查黑尾蟒的蹤跡,並沒有檢查可疑的人。
褚風帶着佘嬌嬌正經自然的離開了客棧,朝着城北走去。
他們從南城門進來,去曲城就必須從北城門出去。
“去哪?”從城北離開的人很少,守衛不厭其煩的攔住每個要離開的人。
褚風回答,“我們兄弟倆要去投軍。”
守衛仔細的看了他們的戶籍和路引,沒看出問題,他將東西還給褚風,“要投軍去找殳校尉登記。”
“不知道殳校尉在哪?”
“城北校尉所,從這裏往南走兩個街道,左拐就看到了。”
按照守衛的指示,褚風和佘嬌嬌來到了校尉所。
校尉所門口零零散散的有人在排隊,然後有一個專門的人在登記。
這些人都是來報名參軍的,於是褚風和佘嬌嬌排到最後去。
人是很少,但是辦事效率也很低,明明前面就那麼七八個人,褚風和佘嬌嬌卻足足的等了半個多時辰。
終於到褚風和佘嬌嬌的時候,褚風很快就通過了,輪到佘嬌嬌的時候,登記的人卻擰着眉頭看她。
佘嬌嬌不解,她瞄了眼旁邊的褚風。
褚風看登記的人一臉嫌棄,忙湊過去,“大人,我這弟弟只是看着瘦弱,其實力氣很大的。”
佘嬌嬌連連點頭,“對對。”
她已經故意的粗着喉嚨說話了,但是那登記的人還是厭棄的扯了扯嘴角。
“算你們運氣好。”那人的語氣十分討人嫌,“前面剛被南清打退一次,傷了不少士兵,正缺人。”
他把佘嬌嬌的名字登記上去,然後給她一個木製的憑證,“去裏面等着吧。”
“下午就會有人帶你們去曲城的。”
下午,有校尉所的人帶着,他們很輕鬆的出了城門。
從千城到曲城,要走足足三天,中間沒有任何人家,全是荒地。
大黃小白和雄獅,還有貓頭鷹它們不遠不近的跟着,最後留在曲城外面。
褚風和佘嬌嬌被帶進了新兵營,由另一個校尉安排去處。
前面的人都是安排到某個兵長下面做小兵,褚風也是,到了佘嬌嬌,那校尉卻猶豫了。
他的神情比之前登記信息的人還要厭惡,“怎麼什麼貨色都送過來?”
佘嬌嬌扁着嘴,心裏十分不爽,她是矮了點,瘦弱了點,也不用這麼不把她當人吧?
“你,去養象吧。”他不屑的揮手,“前兩天剛被踩死一個。”
佘嬌嬌眼睛一亮,去養象?這不是...正正好嗎?
她看向褚風,眼神裏難掩激動。
“果然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校尉卻對着她啐了一口。
交代完事情,他就要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送褚風佘嬌嬌他們來的人,“和殳丘說一下,別什麼短小精悍的玩意都送來,我們這是戰場。”
得,她又成了短小精悍的東西了。
其他人都有人帶路,佘嬌嬌卻沒人帶。
但是她這次學精明瞭,直接聞着味道就找去了。
嘴裏也是一直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
佘嬌嬌仔細一聽,他說的是...
“怎麼來了這麼個小傢伙,他能做什麼?”
“這麼點兒大,在大象面前和它們拉的屎差不多...”
“還養大象,不夠大象踩的...”
“那,你就負責這個吧。”他的手隨意的一指。
佘嬌嬌從他身後探頭看過去,只看到一地的...排泄物,“大人,這是?”
“你就負責打掃象房,把裏面的屎尿打掃出來,運出去。”
佘嬌嬌覺得這活的味道太大了,但是...一個個的象房打掃過去,應該可以找到象姥姥。
負責人叮囑道,“你打掃的時候要注意別激怒大象,它們踩你,一腳一個。”
佘嬌嬌無奈的笑笑,“是,大人。”
有些話實在沒必要一直重複...
“那就開始吧。”負責人推搡着佘嬌嬌。
“是,大人!”
佘嬌嬌拿起旁邊的工具,有笤帚、大簸箕,還有耙子一樣的東西。
“用這個糞車。”旁邊一個人提醒她。
佘嬌嬌將東西搬到糞車上,然後推着糞車往裏面走。
每走過一段時間,就有一個人,佘嬌嬌猜測他們應該是分區域養象的。
一直走到最後,佘嬌嬌知道了大象的數量,有一百個頭。
這裏不是全部的大象嗎?佘嬌嬌在心裏琢磨。
“別磨蹭,快點掃。”這片區域的養象人催促道,“都兩天沒掃了。”
佘嬌嬌皺了皺鼻子,看來被踩死的那個人就是掃象粑粑的了。
她把糞車停好,從上面把工具都拿下來。
第一個象房,先是用耙子把象房裏的固體排泄物耙出來,然後再用笤帚把稀碎的掃出來,最後是用簸箕剷起來,倒到一個桶裏,桶滿了,再把桶裏的倒進糞車上的大桶裏。
每個糞車上有兩個大桶,只掃了五六個象房就裝滿了。
這些大象的性子很溫和,佘嬌嬌過去打掃的時候,它們一言不發,乖乖的讓路。
佘嬌嬌好幾次想和它們說話...但是,太臭了,太髒了,她實在張不開嘴。
而且旁邊那個養象人還盯着。
糞車裝滿後,她將糞車推出去,來到一個專門的糞坑,將糞車旁邊的機關打開,大桶裏的排泄物就排出來了。
做完這些,佘嬌嬌直接一個大字躺在一個乾淨的地方,明明想喘氣,卻不敢張大嘴。
這一趟走出來起碼二里地,太累了...
“別偷懶了,快回去繼續掃。”象房的負責人居然追過來了。
佘嬌嬌認命的站起來,繼續推糞車。
“媽蛋。”忍不住的爆了個粗口。
“你說什麼呢?”負責人怒斥道。
佘嬌嬌忙辯解,“我是,是在給自己打氣,讓自己麻利點...”
“嘿嘿...”她諂媚的笑着,“麻利點,不能耽誤了大人的事。”
負責人難得滿意的點頭,“嗯,算你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