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風不知道啊,只以爲女兒是害怕不敢回答。
“歡歡,我和你娘什麼都縱着你,可不是讓你這般無法無天的...”褚風繼續說。
可是褚歡歡還是沒有反應,而且她還一直在動。
“做什麼呢?”褚風不禁加重了音量。
不料,褚歡歡卻嚇得哆嗦了一下。
褚風見狀突然覺得不對勁,以往,歡歡被他訓了,很快就會撒嬌求饒,如今怎麼沒有反應?
“歡歡,怎麼回事?”褚風面向褚歡歡,卻還是站在她的左邊。
褚歡歡擡頭,聽不到爹爹的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褚風上前,探了探她的腦門,這是佘嬌嬌教給他的法子,“不燙啊..”
“歡歡?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他輕聲問。
聽在褚歡歡的耳朵裏只有嗡嗡的聲音。
褚歡歡實在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
褚風急了,走了幾步來到褚歡歡的右邊,“來啊,請軍醫過來。”
褚歡歡一聽趕緊拉住他,“爹爹,不用,我沒事。”
褚風卻堅持讓人去請軍醫。
褚歡歡低下頭,“爹爹,我真的沒事..。”
“我,我在東陵傷了耳朵。”她撫上自己的左耳,“這邊耳邊聽不到了。”
她說的輕巧,褚風卻心頭一緊。
他趕緊拉着她坐到牀邊去,撥開她耳朵那的鬢髮,檢查她的耳朵。
“怎麼傷的?”看不出來,他只能詢問。
褚歡歡沒反應,褚風只好繞到那邊去,“耳朵是怎麼傷的?”
斟酌了一下,褚歡歡還是把在東陵的情形告訴了自己的爹爹。
“那人已經被東陵的皇上殺了。”這個消息還是他們離開了東陵皇宮後,沐天元收到的消息。
他當時臉色很難看,但是最後好像接受了。
他可能沒想到沐寧會這麼狠,也沒想到沐寧會揹着他把沐夜南殺了。
褚風的怒氣並沒有因爲這句話而熄滅,“那這件事必須由沐天元負責。”
“爹爹...”褚歡歡想替沐天元求情。
“歡歡,你想想你娘若是知道這件事,她會多麼心痛,她可會輕易原諒沐天元?”
褚風的話讓褚歡歡沉默了。
隨即,她委屈巴巴的看向褚風,“爹爹...”
“爹爹聽你孃的,幫不了你。”褚風殘忍的無視女兒的小臉。
褚歡歡語塞,過了一會兒氣惱的嘟囔,“爹爹,你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什麼事都聽孃親的。”
她偷偷的打量着褚風的表情,“你不是一直說歡歡是你的小棉襖嗎?”
“你就,你就眼看着你的小棉襖被罵嗎?”
褚風攤開手,“那誰讓我這小棉襖居然自己跑了一趟東陵,回來了還漏風了呢?”
他還是很介意剛纔女兒扒拉着沐天元求庇護的事。
軍醫來了,查看了褚歡歡的耳朵,診斷的結果和東陵御醫一般,需要將養着,什麼時候能好是未知的。
得到這個結果,褚風的臉色更難看了。
“爹爹...”
雖然這樣,但是還是讓人送來了飯菜熱茶,乾淨的被褥,讓褚歡歡好好睡下。
接下來好幾天,褚歡歡都沒見到沐天元。
每次她想出去,都被人攔了下來,過一會兒,褚風就來了。
褚風一來就免不得要說教一番。
幾次下來,褚歡歡也不敢出去了。
好在還有酥酥在,它把沐天元的情況告訴褚歡歡。
沐天元和其他使團成員都被安排在軍營最偏遠的營帳裏,派了人把守着。
管着一日三餐...
只要沒有被爲難就好,褚歡歡心想着。
“歡歡,我看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酥酥趴在褚歡歡右邊,“聽說,姑娘明天就來了。”
姑娘是佘嬌嬌。
褚歡歡瞪大眼睛,“真的?”
她開始擔心了,“那,那怎麼辦啊...”
孃親可比爹爹難應付啊。
“能怎麼辦?”酥酥懶懶得擡眼,“如實交代就行了。”
“如實交代...如實交代...”褚歡歡垮下臉,“我,我又不是犯人。”
可是仔細想想,她是真的犯了錯,也差不多是犯人...
佘嬌嬌來得很快,當天晚上就到了。
當褚歡歡看到佘嬌嬌和大黃小白大斑小君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驚得直接愣住了。
“怎麼?出去一趟,連自己的親孃都不認識了?”佘嬌嬌厲聲問。
褚歡歡吞了吞唾液,乖乖的走到她面前去,“孃親。”
佘嬌嬌已經從褚風那裏知道了褚歡歡耳朵的事。
本來心裏就心疼得不行,現在又看她如此乖順,什麼氣都沒了,只剩下心痛了。
她拉住褚歡歡的手,一手撫上她左邊的耳朵,“算那沐夜南死的早,不然娘不能輕饒了他。”
褚歡歡沒想到佘嬌嬌的反應居然...這麼小,她心中暗自竊喜,膽子也大了。
小手拉住了佘嬌嬌的衣襬,“孃親,沒事了,軍醫說了只要將養着,會好的。”
佘嬌嬌瞥向她,“軍醫說將養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褚歡歡吐吐舌。
佘嬌嬌嘆息一聲,拉着她走到牀邊,坐在她的右邊。
“歡歡,那沐天元...”
她盯着女兒,纔剛剛提了這個名字,女兒的臉便紅了。
看來阿風的擔心是真的,這丫頭怕是和那沐天元之間有了情愫。
佘嬌嬌咬了咬呀,她可以原諒褚歡歡,但是絕不能輕易的原諒沐天元。
她承認她護短...
不管如何,沐天元闖她斷魂林,帶走她女兒,還護不住歡歡,讓歡歡受了傷,這幾件事加起來...
她絕不會輕易原諒。
“孃親。”褚歡歡鼓起勇氣,“孃親,我,我喜歡沐天元。”
她說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他也喜歡我。”
等不到佘嬌嬌的回答,她擡起頭,堅定的看着自己的孃親,“孃親,歡歡想嫁給他。”
佘嬌嬌看着嬌羞的女兒...突然站起,“歡歡,你先歇着吧。”
“孃親...”褚歡歡站起,不明白她爲何突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