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者 >第六十五章 入門
    眼睜睜看着袁銘被三洞主帶走,坤圖卻不敢動彈一下,臉色變得無比鐵青。

    “坤圖道友,今日沒能斬草除根,這仇算是結死了。日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了。”呼火長老目光深沉,開口說道。

    “這個不用你說。”坤圖眼眸微眯,冷冷說道。

    ……

    第一次乘騎靈獸,飛翔在高空中,袁銘心情難免有些忐忑。

    只不過稍作適應之後,他就安穩了下來,感受着身邊的呼嘯風聲,側身朝着下方望去。

    此時離地數百丈,下方的莽莽山林在夜色裏變得晦暗不明,只留下一個起伏山巒的模糊影子,讓他生出危樓百丈,人如螻蟻的渺小感。

    袁銘收回視線,擡頭望天,只見高空中雲層縹緲,月明星稀,並沒有因爲他飛得高了,就顯得離他近了。

    這時,袁銘感受到了目光注視,看過去後,發現三洞主的肩頭,那隻火貂探出了半個毛茸茸的腦袋,圓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袁銘也算是被它間接救了條性命,便朝其露出了一抹笑意,後者眨了一下眼睛。

    火羽隼展翅翱翔,下方黑暗中沒多久,就亮起了一團團明亮光芒,袁銘舉目望去,看到大片亮着燈火的建築,出現在了視線裏。

    碧羅洞宗門背靠十萬大山,同樣是修建在莽莽山林裏,只不過宗門主體所在地方,植被不如十萬大山那般茂密罷了。

    隨着越來越靠近,袁銘忽然發現,在宗門建築集中的那片區域上空,籠罩着一層若隱若現的薄霧,看不真切。

    當他將神魂之力凝聚在雙眼周圍時,才終於肯定,那層薄霧的確存在。

    並且,那薄霧好似一口大鍋倒扣,越是靠近上空鍋底的部分,就越是濃厚,反之,越是靠近鍋沿的部分,就越是稀薄。

    袁銘想要開口詢問,但看到三洞主清冷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時,就見火羽隼飛到了那層薄霧之外,卻突然停了下來。

    三洞主的腰間,忽然有一塊顏色赤紅的腰牌,表面光芒一閃,亮起一層朦朧華光將他們兩人兩獸全都籠罩了進去。

    隨即,他們一行在光芒籠罩下,輕易穿過了光幕,進入了其中。

    進入薄霧屏障之內,火羽隼開始下降飛行,下方的景物旋即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袁銘一眼就看到了當初自己和那羣野人被一起抓進來時,走過的那道峽谷和青銅巨門,位於碧羅洞宗門的東北方。

    整個碧羅洞的地勢西高東低,成三層臺階狀分佈。

    最東邊是一片開闊的青石廣場,廣場兩邊分佈着幾座高出地面些許的演武臺,中部高出一層的區域裏,則分佈着七八座帶着異域風情的圓形建築。

    這與袁銘當初進入碧羅洞時,看到的景象基本一致。

    而在地勢最高的西邊,則有三座略微聳起的山峯比鄰,其中西南邊的山峯最矮,只是相當於一片突起的丘陵地帶,裏面能夠看到一條條田壟一樣的分區。

    西邊中部地區的山峯,地勢稍高一些,而最靠近北邊十萬大山的那座山峯,地勢最爲高聳,面積也最爲廣袤。

    雖然已是夜裏,宗門各處依舊燈火明亮,隱隱有各式獸吼之聲傳來。

    火羽隼揮動翅膀,朝着三座山峯正中的那座飛落了下去。

    隨着不斷靠近,袁銘逐漸看清了山頂上錯落分佈着幾座院落,大小規格各異,樣式也與前面的圓形建築很不同,更類似於袁銘記憶裏的中原建築。

    最終,火羽隼載着他們降落在了前山一片方圓百丈的白石廣場上。

    落地之後,袁銘環顧四周,看到身旁不遠處,廣場的邊緣上,佇立着一塊青色石碑,上面豎着一列南疆文字:“火煉堂。”

    三洞主旋即讓袁銘跟着自己,兩人穿過廣場,來到了一座院落前。

    正在這時,一個身着火紅衣裙,腰間繫着一塊醒目綠色腰牌的女子,忽然從遠處小跑過來,到了跟前停下了腳步,低頭朝着三洞主施了一禮。

    “見過師尊。”

    女子一開口,袁銘就覺得嗓音有些熟悉,凝眉望去,發現果然是熟人。

    “陳婉,你來得正好,這是新入門的記名弟子,叫……袁銘。你帶他去記名弟子的別院,給他安排住所吧。”三洞主看向女子,開口說道。

    陳婉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立馬擡起了頭,正與袁銘目光相對,卻一時愣住了。

    回過神後,陳婉連忙應聲,道:“弟子遵命。”

    三洞主點了點頭,正要離去時,忽然記起一事,看向袁銘,見他身上傷痕已經結痂,對他的恢復力頗感意外。

    “你是披毛獸奴出身,身上的腐心丹之毒想來尚未解除,這些清心丹你拿去,雖不是專解腐心丹之毒的解藥,但連服三日之後,也同樣能拔除你身上的餘毒。”三洞主說道。

    “多謝三洞主。”袁銘立即抱拳答謝。

    三洞主留下一枚小小的白玉瓷瓶後,便懷抱着火貂,款步離去了。

    那“火饞兒”卻又從她懷裏鑽出腦袋,探過肩頭,朝着袁銘看了過來。

    待其走遠後,陳婉才收起了恭送姿態,略帶疑惑地看向袁銘。

    “師尊性子散淡,往常都是宗門安排,從沒有主動帶回記名弟子的先例,她怎麼……”陳婉凝眉看向袁銘,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會帶一個披毛獸奴回來?”袁銘補充道。

    陳婉沒有避諱,坦然點頭。

    “算是因禍得福吧,說起來,還得感謝坤圖……”袁銘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聽到“坤圖”的名字,陳婉心裏突的一跳,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可聽着袁銘將事情經過講完,她的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結夥去謀害你。”

    “殺人滅口,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祕密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袁銘話說到這裏,忽然停住,看向了陳婉。

    他挑眉問道:

    “我好奇的是,陳師姐你爲何沒有向宗門告發,先前被他們密謀欺辱之事?”

    陳婉聞言,目光閃爍良久,嘆了口氣說道:“當日之事,一切都是各方言語證詞,並無實質性證據,你我之言,不會被採信的。”

    聽她說的是“你我之言”,而不是“你的片面之言”,袁銘的神色稍緩。

    “況且,坤圖已經入了內門,他的師傅蒙山長老,乃是馭獸堂的二把手,地位與其他長老不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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