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者 >第六百九十八章 攻破
    長春觀中,雲荒盟以天機子爲首的衆元嬰早將這些天長春觀的異動看在眼裏,雖也時不時派出人手騷擾巫月教的搜捕隊伍,成功阻止巫月神在十日時限內集齊百萬凡人用以血祭,但卻無力再組織大規模行動或是反攻。

    如今巫月教捲土重來,雲荒盟也立刻反應過來,護宗大陣又一次被全力催動,攔下了那一個個形同瘋魔一般的血祭修士。

    然而,這些接受了血祭加持的修士們,不僅悍不畏死,實力也都較之前增長了不少,且肉身也變得異常堅韌,甚至還能口吐血色魔焰,打得長春觀護宗大陣震盪不已。

    也就在長春觀山門處的大戰打響之時,巫月神卻忽然飛出黑色宮殿,來到了魔陣中心處。

    隨着他的到來,魔陣中心處地面裂開,一具額頭鑲嵌碩大血色晶體的肉身也從中緩緩升起。

    這具肉身渾身肌肉紮實,面容方正,鼻樑高挺,雖雙目緊閉,眉毛卻微微挑起,一副桀驁之態。

    巫月神望着這具肉身,略一遲疑,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身形一晃,便鑽入了肉身之內。

    不多時,肉身的雙眼猛然睜開,大口一張,一道無比粗大的血色魔焰瞬間被他噴出,眨眼間便轟擊在長春觀護宗大陣上。

    只這一下,長春觀護宗大陣便猛烈地搖晃起來,幅度比面對血祭修士圍攻嚴重了十倍不止。

    長春觀中,天機子與滄海玄水珠器靈齊齊色變,再一次合力加持大陣,一衆元嬰也紛紛出手相助。

    這一切都像是第一次大戰的延續一般,然而這一次,雲荒盟衆人是否還能像之前那般“幸運”,還猶未可知。

    然而衆人所不知道的是,長春觀中,一股原本蟄伏良久的力量,已開始蠢蠢欲動,即將給搖搖欲墜的雲荒聯盟致命的一擊。

    ……

    黑巫山中,袁銘猛然睜眼,而後長出了一口氣。

    至此,他終於將神魂裏出現的惡念耗盡了。

    回想起這些天的經歷,袁銘心中後怕不已。

    若不是有偷天鼎相助,他絕對無法抵禦那股莫名出現的惡念,而他的神魂也毫無疑問的,會在第一時間奔潰消融,徹底泯滅於世間。

    這股惡念實在太過恐怖,不僅威力強大,而是還極其難除,袁銘足足花了十天時間纔將其解決,由此便可看出,即便有人能夠擋住第一波的即死,恐怕也很難撐過惡念後續的膨脹和擴散。

    而且袁銘也意識到,也就是他靠着主魂便撐過了攻擊,否則這股惡念在湮滅主魂後,也必然不會放過分魂,甚至連他的元嬰也會一併遭難。

    這般恐怖的攻擊,還專門針對神魂,袁銘幾乎沒有過多思索,便確認了神通的來由。

    這必定就是巫月神三大神通之一的兇咒殺,自己也是因爲斬殺了他的肉身,將之徹底激怒不惜代價動用此術,自己方纔有此一難。

    但即便沒了肉身,巫月神卻還能施展如此恐怖的神通,這就是言巫的力量嗎?

    一念至此,袁銘心中又是驚歎,又是羨慕。

    不過很快,他便收拾起心情,目光掃視四周,發現自己尚處於黑巫山地底,而不遠處的金剛也朝他投來關切的目光。

    此時的黑巫山地底,留守的巫月教衆,死的死,逃的逃,已經見不到幾個人影了。

    袁銘知道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敵人來襲,便繼續在地底洞窟中檢查搜索。

    而今的巫月教老巢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除了被袁銘破壞和洗劫過的地方外,還有許多洞窟,被那些倉皇逃走的教衆自己清掃了一遍,到處都能看到被翻找和打劫過的痕跡。

    有的教衆爲了不留痕跡,甚至放火將自己搜刮過的地方燒了,隨後才逃命離去。

    袁銘探查過幾個洞窟,發現都是這種狀況後,便沒了興致。

    可就在他離開的路上,途經一座洞窟時,卻發現這裏石門上的禁制完好無損,便立即出手將之破壞。

    打開之後,袁銘發現裏面似乎是某個修士的修煉密室。

    石室面積不大,中央處是一塊方形石牀,四周鐫刻着輔助修煉的法陣陣紋,裏面靠牆的地方,放着一個一人高的置物架,上面零零散散擺放着七八個木盒子,和一些瓶瓶罐罐。

    置物架旁邊,還有一個三尺來高的紫黑煉丹爐,上面還殘留着上一次煉丹後留下來的淡淡藥物氣味,微苦發腥,令人聞之慾吐。

    袁銘上前查看了一下置物架,發現上面盡是些礦石類的藥石粉末,而大大小小的木盒子裏大部分都空無一物。

    至於煉成品的丹藥,卻是一瓶也沒有,想來是出征作戰時,把所有丹藥都帶走了。

    袁銘見當中沒有什麼看的上眼的東西,便打算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目光卻被那座石臺中心鐫刻的一座法陣吸引。

    他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這座法陣乍一看,沒有什麼問題,可等他仔細去看時,就覺得越看越彆扭。

    “這不是一座陣法,中間的這一塊……好像是座獨立的隱匿法陣,這裏藏了東西了。”袁銘很快醒悟過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色。

    他倒不是覺得被隱藏起來的東西就一定很貴重,而是爲這意外的發現由衷欣喜而已。

    袁銘當即走上前去,手掌按在法陣之上,開始嘗試破解。

    約莫一盞茶功夫,法陣上散發的光芒逐漸斂去,銘刻其上的陣紋也逐漸消失。

    原本平整的石臺中央,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暗格,裏面赫然擺着一隻方形的白玉匣子。

    袁銘稍加探查之後,立馬將裏面的白玉匣子取了出來。

    打開之後,白玉匣中頓時亮起一片水波狀的紅色光芒,瞬間就將整個幽暗的密室給照亮了起來。

    袁銘凝眉看去,只見那白玉匣子裏疊放着七八塊拇指粗細,三寸來長的金紅色晶體。

    他在確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便用兩根手指夾住一塊金紅晶石舉在眼前仔細打量,只覺得其通透無比,內裏無半點瑕疵,折射着盈盈光澤,甚是美麗。

    只不過這金紅晶石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他嘗試把法力渡入其中時,同樣沒什麼反應,一時間袁銘也不知道其有何用途,便將其先收了起來。

    袁銘做完這一切後,便立刻離開了黑巫山,乘坐雷雨朝大晉趕去。

    ……

    數日後,大晉國南部。

    懷集城的百姓們,目睹了一場平生從未見過的離奇景觀。

    這一日,懷集城上空,平日裏難得一見的仙人們,浩浩蕩蕩如羣蝗過境,或蹈虛御空,或腳踩仙劍,或駕馭飛梭,越過了這座佇立千年的古城。

    城中百姓皆以爲得見神蹟,紛紛走出家門,跪地叩拜。

    其中更有甚者,焚香禮敬,供奉三牲,只求能得仙人庇佑。

    殊不知,這些往日裏高高在上的仙人們,此刻只顧着逃命,是要舍他們而去的,又豈會有空管顧平日裏如螻蟻般存在的凡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修行之人間的戰爭,造成的惡果,影響的從來不止是修士,芸芸衆生,皆受其害。

    或許過上兩日,就有成千上萬的難民,從北方涌入這座懷集城了。

    某處高空中,夕影正懷抱着果果,御空而行。

    她的視線落在下方城池中的百姓身上,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憐憫。

    這時,她懷中的果果,雙眸之中神采忽然一滯,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失神,隨後又很快恢復了靈光。

    夕影旋即敏銳的感覺到,果果身上散發的神魂波動,發生了些許變化。

    她擡手一揮,在自己和果果身外籠罩上了一層無形屏障,將她們隔絕了起來。

    “袁銘,你現在身在何處?”夕影問道。

    “我還在漠北,前幾日剛剛掀翻了巫月教的老巢,現在正往大晉京城趕呢。”袁銘的語氣裏透露出一絲暢快笑意,說道。

    聞言,夕影神色一黯,開口說道:“那你可以不用來這邊了。”

    “什麼意思,出了什麼事嗎?”袁銘語氣一急,連忙問道。

    “雲荒聯盟沒能抵擋住巫月教的攻勢,長春觀已經被攻破了。如今聯盟各方皆是損失慘重,已經無力再與巫月教死戰,已經大舉朝着大晉南方的雲嶺山脈退守了。”夕影說道。

    “敗了?你怎麼樣,沒受傷吧?”袁銘先是一怔,旋即問道。

    “我沒事,不用擔心。”夕影搖頭道。

    “我猜到雲荒聯盟勝不了,卻沒想到會敗的這麼快。巫月教和那巫月神當真那麼強大嗎?”沉默了片刻後,袁銘的聲音再次從果果口中傳來。

    “他們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不少,但這不是這次敗北的主要原因。”夕影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

    “看來問題是出在雲荒聯盟自身了。”袁銘立馬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不錯,之所以敗的這麼快,是因爲曹家在關鍵時刻,臨陣反水。那些傢伙竟然是巫月教培養多年的暗子,不惜以命相搏,直接破壞了長春觀的護宗大陣,將巫月神放了進來。他一出手,雲荒聯盟的修士們根本無法抵擋,很快就死傷慘重了。”夕影說道。

    說到這裏,她心中幽幽一嘆。

    烏魯已經提前提醒過,讓他們注意曹家,可戰事緊迫,無憑無據之下,她也無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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