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剛剛探出去的不死樹根鬚便好似撞上了一堵鋼牆一般,被攔在了原地。
只見靈脈附近,一道模糊不清的淺黃霧氣飄了出來,正好攔在不死樹根鬚之前,將它擋回去後便又飛速消散。
“這禁制……”袁銘眉頭微皺,再度催動根鬚,運用起了破空之力。
然而,靈脈附近的空間堅固的好似鐵塊一般,任憑袁銘如何催動都無法打開一絲通路,讓根鬚得以穿過禁制,深入靈脈內部。
袁銘不死心的又嘗試了數次,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根鬚收了回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連不死樹根鬚都無法突破穿梭的禁制,也不知若是用上通天魔柱,情況會不會變化。
只不過,如此高階的禁制,一旦出現漏洞,必然會爲人所知,這就有違袁銘偷偷竊取太陽之力的想法。
“還是從長計議吧。”
袁銘心中長嘆一聲,重新盤坐下來,默默開始了修煉。
“小子,明日辰時,去一趟白帝城東的坊市。”就在這時,空的聲音突然響起。
“前輩是又發現什麼寶物的蹤跡了嗎?”袁銘連忙問道。
“去了便知。”空沒有多說,便又沉寂下去。
第二天,辰時初。
袁銘獨自一人離開了烏魯洞府,依照空的吩咐,來到了位於白帝城東邊的坊市。
由於時間還早,坊市中擺攤的人還不多,袁銘漫無目的地閒逛着,一連走過數個攤位,入眼的卻都是些不入流的器物。
“空前輩,您讓我來這裏,到底是要尋什麼?”袁銘忍不住低聲詢問。
“再往東走,最裏面左手邊的攤位,攤主穿着獸皮的那個。”空依舊沒有明言,只是吩咐道。
袁銘疑惑前行,很快便看到了空所說的攤位。
意外的是,那位身穿獸皮的攤主似乎也剛剛抵達,正在將要賣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
袁銘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在附近閒逛,可神識卻始終籠罩在攤位上,仔細偵查每一件商品。
“這是……雪玉!”而當攤主取出一塊通體晶瑩,其上散發着陣陣寒氣的淺白寶玉時,袁銘頓時眼前一亮。
“道友,這塊玉石怎麼賣?”他立刻上前,開口問價。
“五千靈石,不二價,也別嫌貴,畢竟這可是我……”獸皮壯漢開口道。
“買了。”不等他話說完,袁銘便直接丟出放着靈石的儲物袋,將玉石一拿,轉身便走。
獸皮壯漢下意識接住儲物袋,飛速清點一遍,確認數目無錯,擡頭還想說些什麼,便只能望着袁銘飛速遠去的背影了。
這……我是不是賣便宜了?
他有些懊惱的想着,想要追上去,將東西從袁銘手裏要回來,但不知爲何,每當他升起這個念頭,總會感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心悸。
猶豫半晌,他最終還是罵罵咧咧了幾句,隨後悶悶不樂的坐了回去,只埋怨自己眼光不行,不識真寶。
另一邊,買下玉石的袁銘,心情倒是格外不錯。
“空前輩,您的探查能力也太可怕了,哪裏有寶物總是第一時間知道!以後您若是有空,不如也幫我多尋些寶貝,我也會想辦法多給您些願力丹,絕不讓您白白出手。”袁銘感嘆兩句,又起了別的心思。
袁銘也知道想要說動空這種等階的存在絕非易事,如今也只能等他也有所求的時候,再嘗試着討價還價一番了。
這一段插曲後,袁銘沒有立刻返回,而是在坊市中閒逛起來,也算是從側面瞭解白帝城的風貌。
不知不覺中,袁銘來到了一座造型獨特,好似一隻展翅雄鷹的樓閣之外。
他擡頭一看,只見“雄鷹”喙上叼着一塊楠木方牌,上面寫的正是“萬貨仙行”四個字。
作爲經營範圍囊括了整個出雲界的龐大商會,白帝城中有萬貨仙行的分行自然不奇怪,從店鋪的外觀上看,似乎比位於東極海的分行還要奢華不少。
袁銘想了想,很快便擡步進去,走入了店鋪當中。
“此地的管事可在?”袁銘隨手喊來一位夥計,取出客卿令牌展示片刻。
夥計見了,趕忙將袁銘請入內堂,自己則去尋管事前來。
“哈哈,早聽說本行多了位實力非凡的客卿長老,如今一見,果然氣度非凡啊。”片刻後,一名身材消瘦,手持浮塵的道袍老者笑着走來。
“道友是……”袁銘見他一身打扮,頓時有些疑惑。
“在下侯蘆遠,奉總行之命坐鎮於此,暫理管事之職。”道袍老者說道。
“暫理?可是因天火之事?”袁銘看他一身法力已達返虛巔峯,頓時心下了然。
“萬道友明察如今天火之事鬧的沸沸揚揚,又偏偏生在白帝城這般關鍵地方,幾位大掌櫃實在不放心,故而先派我過來查看情況。”侯蘆遠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我今日來本只是想借貴行之地求購些東西,道友既然另有要務,實在不敢勞煩。”袁銘客氣道。
“無妨,天火尚未出世,我眼下左右也是無事。再者,既管着此地,便要盡忠守責,道友有什麼需求直說便是,我這就派人去尋來。”侯蘆遠卻道。
袁銘聞言,也不和他客氣,一連報了不少所需之物,除一直求購的高階靈木外,便是九幽冥鐵,以及煉製月神戒所需的剩餘靈材。
“萬道友要的這些靈材都頗爲珍貴,店中存貨不多,還需要一段時間蒐羅。”侯蘆遠有些歉意的說道。
“無妨,收集齊全後一起給我就行。”袁銘已經在幾個城池收集這些東西,知道需要時間。
“多謝萬道友體諒說到高階靈木的話,在下手上倒是有一塊看不出底細的靈木,不知萬道友需不需要?”侯蘆遠面上一喜,隨後似乎又覺得不好意思,說道。
“哦,可否先讓我一觀?”袁銘點頭道。
侯蘆遠右手一揮,桌上便瞬間多出一隻尺許高,三尺長的玉匣。
而隨着他將玉匣的蓋子輕輕打開,一股淡淡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袁銘定睛看去。
木盒中躺着的,是一根碗口粗,二尺長,外形蒼老粗糙,顏色介於青灰之間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