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神的超級狂醫 >第3981章 大開殺戒!
    不知爲何,顧璨臨時改變了主意,帶着婢女靈驗和國師黃烈原路折返,回到那座門臉極小的道觀。

    顧璨走到門口, 伸手拿起銅門環,輕叩三下,長久沒有迴應。

    顧靈驗懶得再等,她徑直走到自家公子身邊,攥拳敲門,砰砰作響。

    古稱煉丹的崇陽觀內,好像終於聽到門外動靜, 吱呀打開大門, 走出兩個乾瘦的少年道童,一高一矮,如出一轍的面黃肌瘦。

    確實是座冷廟子,飯菜有油水就怪了。

    顧璨與那兩位站在門檻內的道童打了個稽首,再笑道:“叨擾兩位仙童清修了,想要進入貴觀討杯水喝,不知是否可行。”

    那高個道童霎時漲紅了臉,嚅嚅喏喏不知如何作答,身旁那個本來板着臉的矮小道童,只差沒有將逐客令三字可在額頭的,聞言也隨之笑逐顏開,“我叫宋巨川, 這是我的師弟鐘山。我們師兄弟尚未授籙, 暫無道號。平時只是幫着師父打打下手,給京城那些排着隊登門的富貴人家,煉幾爐子延年益壽的靈丹。”

    將這幾位貴客引入觀內,宋巨川故意壓低嗓音說道:“國師大人與我們師父互稱道友, 時常咱們道觀飲酒論道的。”

    走在隊伍最後邊的黃烈呵呵一笑, 我怎麼不知道, 自己來過此地。更不知道崇陽觀的丹藥,原來在京城這麼受歡迎啊。

    顧靈驗斜眼望向天邊,只將那份異象看了個籠統,一道粹然金光轉瞬即逝,她依稀猜出是有高人解形託象、蟬蛻尸解了。

    雖說比不得那些正統的舉形飛昇,卻也屬於脫胎換骨的上乘尸解。顧靈驗自認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在蠻荒天下,就常有大修士按部就班上升不得,天無絕人之路,就退而求其次,選取一處陰地,建造陵墓或是地宮,行那上古傳下的墓主或祠主昇仙之路,精心佈局,講求一個形解銷化,或死而復生,成就鬼仙之體,或是給轉世之身贏得一個羽化升上玄的機會。

    剛剛逛了一趟欽天監的她, 有了個決斷, 看來以後是要與公子虛心請教,認真學上一學望氣術了。

    顧靈驗以心聲問道:“公子,有結果了?”

    顧璨點點頭。

    顧靈驗忍不住追問道:“可是馬苦玄技不如人,敵不過陳山主,被斬了一副肉身和折損畢生道行,就是可惜最終仍然被馬苦玄用出保命的術法,僥倖逃脫了?還是更有甚者,馬苦玄早就算到有今天,所以早有謀劃,一開始就想要利用陳山主的劍術幫自己兵解,好藉機脫劫而走,希冀着下輩子重頭再來?”

    顧璨頭也不擡,“只要是他深思熟慮、反覆思量過的事情,再決定出手了,就一定不會有什麼意外。何況望氣和尸解一道,你是門外漢,只能看個熱鬧。”

    顧靈驗萬分好奇問道:“敢問公子,馬苦玄到底是什麼下場?”

    那可是數座天下候補十人之一!難道就這麼涼啦?馬苦玄要是換成蠻荒修士,肯定可以躋身天干之列,大道前程一片光明。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揣度的第二種可能是……不可能的。馬苦玄脾氣如何,光靠那些事蹟就可以確定了。馬苦玄是這規矩重重的浩然天下,少有讓她一聽傳聞就心生親近的人物。

    顧璨說道:“我也不清楚真相,回頭你自己問他。”

    顧靈驗哀嘆一聲,眼神幽怨道:“我哪敢啊,見着隱官大人,都要牙齒打顫哩。”

    在外邊看道觀小門,容易誤會,估量規模不大,進了道觀才知別有洞天,佔地極爲可觀,一進又一進,穿廊過道,曲折迴廊。

    那個名叫宋巨川的少年道童是個話癆,一邊帶路領着這撥客人走在道觀內,一邊絮絮叨叨,“咱們師父,是本觀方丈,出身好學問高,青壯年紀,本是朝中客,後來心灰意冷了,不願在官場同流合污,便老作山中人。”

    “他老人家喜歡入山採靈芝,早就斷了炊火,平日裏只需服用黃精茯苓,粗衣糲食,黃齏是菜圃自種的白菘醃製而成的,道觀內還有一種自釀酒水,雖是土燒,總歸別處是有錢也買不着的。我們師父是真正的老神仙,年逾百歲而有壯容。雖天寒地凍的大雪時節,他老人家都不肯服棉絮的,站那混元樁,或是打坐之時,都會渾身冒白氣呢。”

    高個道童聽得額頭冒冷汗,宋師兄也太能掰扯了。只是一想到自家道觀的香火冷落,鐘山便又佩服和感激宋師兄的用心良苦了。

    顧璨微笑道:“我只聽說道家真人吐納煉氣之時,耳鼻兩竅會冒出青、白等不同顏色的煙霧,多寡按道力而論,道家典籍命名爲‘鶴息’。”

    那宋巨川以拳擊掌,“是了,記得師父與我介紹過,那幾股嫋嫋煙霧,就叫鶴息!”

    顧璨沉默片刻,笑道:“鶴息一語,是我瞎編的。”

    宋巨川頓時啞然,一臉錯愕。

    行了,香火錢沒了。

    道觀還要賠上一壺茶水?

    師父不大氣,還記仇啊。

    古柏森森,蔭庇水塘,花落如墮鳥,游魚啄而食之。

    塘邊有兩隻貓,一毛色純白而尾獨黃,市井俗稱金索掛銀瓶,它蹲坐作望水欲捉魚狀,一黃身白肚白足者,名金被銀牀,正在撲蝶嬉戲。

    宋巨川咧嘴笑道:“野貓,經常去竈房偷喫的。”

    木訥鐘山肚裏有話,它們也偷不着什麼喫的。

    比起宋師兄,鐘山口拙最笨,學什麼都慢,師父總說他是不開竅的榆木疙瘩,他若能修習道法,世間就沒誰不可以修仙了。

    觀內松下有一老道,鬢髮雪白,腳踩一雙草履,肩扛鋤頭,手挽竹籃,竹籃裏邊有幾塊沾着泥土的茯苓。

    咦了一聲,擡頭看了眼天幕,老道士掐指一算,搖搖頭,如今這天機世道,總之是教人愈發看不明白了。

    老道緩行,瞧見那一行人,難免心生疑惑,自家道觀一般都關門的,竟然有主動敲開門的香客?

    上杆子送錢來了?真有這等美事?就怕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

    兩位道童行禮道:“弟子拜見靖師。”

    老道臉色如常,點頭致意,將鋤頭和竹籃交給兩位弟子,準備親自待客了。

    老道當下已經騰出手來,打了個稽首,灑然笑道:“貧道程逢玄,兩位弟子都習慣稱呼貧道爲靖師,貧道籍貫在那盱眙府,道場都梁山,散修漂泊,前些年從別洲遊歷至此停步。沒什麼正經道號,自封的,當不得真,就跟那文壇士林的私諡無二,不提也罷,免得貽笑大方。”

    顧璨問道:“可是那盱眙水府附近的都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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