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樣了，他完全埋在她的身體裏，竟然說不動就能真的不動。
“那你難受嗎”她問他。
他笑笑，沒說話。
她看到他額頭上的汗似乎要匯聚成水，因爲他停下的動作，她的確好了些，於是努力用最輕鬆的語氣道：“我沒事了，我剛剛因爲有點緊張嘛，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會多疼的”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然後這纔開始一邊吻她，一邊動了起來。
頓時，痛感再度沖刷過來，刺激着神經，讓葉蘇蕊再度緊繃。
身上的洛雲舒似乎將動作放到了最輕緩的力道，一點點讓葉蘇蕊適應。
她凝視着身上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肌膚相親了，可是，身體深處的痛感、他在她身體裏抽動的力道，卻又告訴她，這是真的。
他見她一直盯着他，脣角微微漾開一抹笑意，然後，又去吻她的眼睛。
吻順着她的眼角一路往下，掠過她秀挺的鼻翼、酡紅的臉頰，在到她的脣.瓣上，反覆摩挲。
隨着他溫柔的吻，她感覺身體深處似乎沒那麼疼了，於是，漸漸放鬆了下來，甚至，不自覺擡起了腿，夾住了他的腰。
他眼睛一眯，頓時，似乎收到了這個信號般，動作變得有力而深入起來。
頓時，痛感和刺激感忽而都變得強烈起來，而痛感在減弱，刺激感越來越強。葉蘇蕊一邊喘息着，一邊不自覺地發出嬌柔的嚶嚀聲，落在洛雲舒的耳畔，更加速了他的動作。
這原本就是會所裏給客人服務的牀，下面有輪子，方便推動。所以，隨着他的撞擊，牀開始發出聲音，在地板上滑動。
她有些心驚，連忙伸臂環住了他的脖頸。而牀在滑到了牆邊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撞擊牆面，帶來了一聲震動。
而隨着他每次撞擊，牀都會碰一下牆面，彈開一小段距離，然後又重新滑到牆邊。
體內都是他掀起的驚濤駭浪，而每次和牆面的撞擊讓她又心驚膽戰，葉蘇蕊感覺自己快瘋，於是伸出手，想將牀推離牆面多一些，免得她被他撞，牀又撞牆，弄得她快散架。
可是，手纔剛剛伸出來，就被洛雲舒握住。
他握着她的手臂，直直往前滑，最後握住了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固定，再以十指緊扣的方式讓她無法動彈。
她頓時沒了辦法，而另一隻手只能繼續環着他的脖頸，攀附着他，生怕被他撞到牀下面去。畢竟，她這個用來美容的牀，就只有一米寬。
隨着身體被幾重摧殘下來，葉蘇蕊完全化掉了，感覺全身毛孔都被他弄得打開了，身體裏的電流亂竄，思維一片混沌。
他似乎也到了關鍵時候，速度越來越快，帶着她不斷攀向高峯。
被他帶動着，她渾然忘了痛和其他，心底有煙花開過，許久不息。
便是在這樣的盛放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深處被岩漿灌滿，忍不住叫出聲來，而心底的煙花此刻全然變成了一片白光，大腦徹底空白。
許久，洛雲舒這才從葉蘇蕊身體裏出來，他撐在她的身上，看了她一會兒，對上她滿是水霧的眼睛，脣角微微揚起，低頭，親了她一下。
葉蘇蕊這才逐漸從剛剛的感覺裏緩過來，心底只有一個念頭。
他老爹給的真的是茅臺，該不會是什麼催情酒吧她現在渾身上下被折騰得連動也動不了了好麼
洛雲舒又衝葉蘇蕊笑了一笑，此刻，渾身都是汗的他，除了頭髮略有幾根貼在了額頭，整個人依舊和剛纔一般清雋模樣，甚至給葉蘇蕊一種只要給他穿上衣服，他就能馬上登臺的優雅感。
便在她亂七八糟的念頭下，他翻身在她身邊躺下，或許覺得牀實在太窄，正想着轉身去拉那張牀的時候，目光不經意一掃，便頓住了。
葉蘇蕊見他突然不動，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看的那裏被遮擋了視線。
雖然累極了，可是見他還沒動，她心頭一緊，不顧其他，努力撐起了身子看過去。
雪白的大毛巾墊上，那抹鮮豔的紅格外刺目。
葉蘇蕊呼吸一窒，腦袋好像被人重重敲了一下，脫口而出地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第二次還流血，可能第一次破得不是太厲害吧”
說完，似乎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嗯。”洛雲舒點頭，衝她微笑了一下：“這裏有浴室嗎蘇蘇，我抱你去洗澡。”
他嗯了一下就轉換話題，是什麼意思信了還是什麼
他先下牀，轉身要去抱她。
她略有些惶恐，特別是，現在清醒下來，覺得他們竟然真做了，令她有種不切實際的恍惚。
他見她躲閃，語調頓時夾着絲絲笑意：“你還有力氣”
她震驚地看着他臉上的自然，想從他的淡定自若裏尋找哪怕一絲破綻，可是，失敗了。
下一秒，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她本能地擡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他們就這麼不着寸縷地一起去了浴室。
“只能泡澡”洛雲舒見沒有淋浴，不由問。
“嗯，我們都是給客人的香薰泡澡，所以沒有那種普通的淋浴。”她擡眼看着他的側臉，此刻酒早就醒了的他，連臉頰上的潮紅都沒有了。
“那等一下。”他說着，將她放下，先洗了洗浴缸，然後開始放水，等水差不多了，纔將她抱了進去。
當初爲了讓客人享受放鬆的沐浴，浴缸整個都是木質的，橢圓形，很寬大，她進去後，身子不自覺就往下滑了幾分。
他微微凝眸，只遲疑了兩秒，就馬上也踏了進去。
她一驚：“你怎麼也來”
他很平靜地解釋：“怕你滑倒嗆水。”說着，躺在了她的身側，然後一伸臂，便將她抱在了懷裏，讓她躺在他的身上。
於是，她整個後背都貼上了他的胸膛，他的手則是從她身後攬過來，扣住了她的小腹。
空出另一隻手，洛雲舒從旁邊的玻璃罐子裏取了一些花瓣，灑在了水裏。
玫瑰花瓣鮮紅，在水裏頓時讓他想到了剛剛看到的紅，於是，又將葉蘇蕊摟緊了幾分，脣.瓣湊到她耳邊：“現在身體除了累，還難受嗎”
她被他弄得呼吸都亂了，只覺得他好像是專門收她的，她在他面前什麼都使不出來，只能搖搖頭：“還好。”
當然，她沒說的是，這會兒褪.去了情潮，覺得下面好脹痛。
“嗯。”洛雲舒應了一聲，將頭靠在了浴室邊緣，抱着葉蘇蕊，閉目養神。
其實，他是知道這纔是他們的第一次的。
那天在firstsight酒吧醒來的時候，他當時的確以爲是他們有發生什麼。所以，纔會提出負責。
而之後，隨着相處，他發現她好像只是個外表似乎很厲害、實際卻根本不敢怎麼樣的丫頭，於是，便有些懷疑起來。
不過，即使懷疑，他也並不排斥她的靠近。
她熱情、大膽、主動，雖然很多時候是硬撐出來的，可是，的的確確爲他的生命增添了別樣的色彩，讓他覺得，安靜的生活似乎一下子都多了不少樂趣。
特別是，她不顧危險救了他的時候，看她摔倒，他心都緊了，那一刻他恍然發現，這個女孩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他的心裏了。
而之後，她主動吻他，他覺得甜，雖然不至於甜到齁，但是，那種感覺的確真實又新鮮。他喜歡，想要繼續嘗下去，於是，他也主動吻了她。
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她動心的，但是，抱着她彈琴的時候，是他第一次彈琴沒有完全投入，反而心猿意馬的時候。
至於那天同牀共枕，第二天她還沒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身邊躺着的她的時候，他沒有自己領地被人侵佔的感覺，反而覺得，今後的世界多了一個人，他不會再孤單了。
那天她臉都沒洗，頭髮還是亂亂的，就衝下去給他做飯了。等他穿戴好下樓，看到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到她的身上，她在看到他的時候，眼底都是光亮，似乎比窗外的陽光還明亮幾分。
那一刻，他的心忽而變得柔.軟，覺得以後每天都這樣，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而今天，看到那簇落紅，他意識到他真的將她變成了自己的女人，可她還在急急申辯，說那是第二次，因爲第一次是在酒吧。
他不想拆穿她，只化作淡然一笑。
因爲，他向來都是個很被動的人，這些年，身邊喜歡他的女孩從來都沒有斷過，但是，因爲他關閉了心門，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單身。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正是因爲那次的烏龍，他纔會第一次允許一個陌生女孩走入自己的世界，纔會嘗試去主動接納另一個人，纔會有機會嚐到此刻所有的歡喜。
所以，她不知道，他其實應該感謝她。
至於哪次是第一次，真的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