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蹦躂進來的幾塊磚,劉友軍和姚甄同時鬆了一口氣,本來睡熟的雙胞胎更是直接嚇醒了,正在姐姐的懷裏哇哇大哭。
姚甄連忙湊過去把雙胞胎摟在懷裏安撫“白白胖胖,舅媽在這呢,不哭哈不哭”
白白胖胖很抗拒姚甄,不停的掙扎着要往劉雅的方向要抱抱“媽媽!我怕,我害怕”
“媽媽,抱抱我,媽媽抱抱我”
姚甄見狀連忙給劉友軍使了一個眼神。
劉友軍一看就明白了,走到門口把傘夾在脖子上,抱着劉雅直奔部隊的醫務室。
劉雅已經燒糊塗了,一路上在說胡話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媽媽......你們爲什麼不愛我”
“媽媽我已經很努力了,你們爲什麼不肯看看我”
劉友軍不解的看着劉雅放聲大哭,很不理解,畢竟劉雅在劉家那是眼珠子一樣的存在啊。不過也沒有在意,畢竟她現在神志不清。
劉雅夢到自己回去了,躺在病牀上,感覺父母在不停的搖晃着她的身體,逼問她。
“死丫頭,銀行卡密碼是多少!要死也要把密碼和我們說了再死啊!”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她能聽出來這是她前世媽媽的聲音。
“還有房子!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房子買在哪裏!生女兒就是沒良心啊,自己過的好就忘記父母,忘記自己還有個弟弟了”還有他爸,一如既往的嫌棄“也不知道幫襯一下自己弟弟,親弟弟還這麼計較!”
“抓着她有什麼用啊,人都快死了,現在要找就找撞她的那個人啊!能要一點多要一點啊,嬌嬌還等着我買房結婚呢!我可告訴你們,這房一定要買的,不然嬌嬌說了,沒有房子她就把房子打了,那可是你們的親孫子,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吧”這流裏流氣的聲音不用猜肯定是她弟弟的聲音。
這種真實的感覺要劉雅氣的發抖,夢裏在發抖,夢外躺在病牀上也在發抖,哪怕已經習慣了,但是依舊控住不住眼淚往下流。
“劉雅,劉雅,你怎麼了?”趙括?趙括回來了?
“媽媽,你快醒醒啊,白白怕”
“媽媽,不哭,媽媽不生氣”這軟糯的肯定是年年
趙括看着小牀上,做個夢都能把自己嘴巴咬破的劉雅,心疼的不行。
他剛出任務回來,姚甄就帶着孩子在大院門口等着他,看到他回來了,連忙跟他說了家裏的事。
在看到劉雅的一瞬間,他直接卸力了,站也站不住了,要不是有牀,他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牀上的劉雅,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嘴巴更是紅的發紫,劉友軍正在一邊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居然讓她反應這麼大,如果不是劉友軍按着,掛着鹽水的手也不知道會腫多大。
劉雅跟劉友軍一樣,力氣大的很,就這樣哪怕劉友軍雙手按着她,她掛着點滴的手也已經開始回血了,劉友軍更是額頭上都已經佈滿了一層汗了。
趙括看了劉友軍一眼,走到牀邊,滿眼的心疼“劉雅,你醒醒好不好”
正準備用手摸摸她的臉呢,一看手上都是泥巴,連忙在身上擦了擦,結果越擦越髒,只能用稍顯乾淨的頭去蹭蹭她。
沒一會兒,姚甄帶着孩子們來了,一個個圍在牀邊喊劉雅。
劉雅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奇葩父母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漸漸的蓋過來趙括和孩子們的。
“早知道她是這樣的,說什麼也不給她讀書,還不如早點嫁人還能拿個彩禮錢”她媽一巴掌打在了劉雅的胳膊上。
她爹則點了一根菸“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兒子買房的事怎麼辦,現在人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一個開大車的,能賠多少錢!”
“我能想什麼辦法,你怎麼不說你想想辦法呢!不然.....上次她三姑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三姑有點毛病,想花錢讓我們把死丫頭的腎賣給她....”
“能賣多少錢?”她爹的聲音裏面帶了一絲心動。
劉雅氣的不行,她都還沒有死透,就想着要怎麼處理她了!
“那我去問問?”她娘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輕輕的摸着劉雅的臉“死丫頭,你那時候如果把房子讓給你弟弟,現在哪有這麼多事,不要怪爸媽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事做的太絕了”
“廢那麼多話幹什麼!等等人死絕了這個腎臟還能用嗎!還不趕緊去問問!”
劉雅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心裏卻很痛快,還好,早在之前她就簽了遺體捐獻了,所以現在只要她死了,她的身體誰也動不了!
病牀上的劉雅突然安靜了下來,嘴巴上還帶着嘲諷的笑意。
劉友軍小心的鬆開了她的手,見她確實沒有掙扎了,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深深的輸了一口水“也不知道夢了啥了”
下一秒,劉雅就醒了,她感覺自己做的不是夢,那麼真實,真實的可怕。好在最後她死了,醫院直接把她的遺體挪走了,沒有讓這對惡毒的夫妻下手,那對夫妻最後的嘴臉讓她好痛快,痛快的不行。
幾個孩子一看到媽媽醒了,連忙湊了過來,眼淚汪汪的。
“媽媽你總算醒了”
“媽媽你疼不疼啊,一直哭”
“媽媽以後我乖乖的,你不生病行不行!”
趙括看出來,劉雅想坐起來,連忙去扶她“你好點了沒有,餓不餓?姚甄給你煮粥去了,估計等等就來了”
劉雅點了點頭,以後再也沒有劉雅雅了,有的只是劉雅,三個孩子的媽媽,趙括的媳婦。
趙括跟劉友軍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劉雅似乎不太一樣,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