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得她渾身難受,強大的身軀也扛不住照射,肌膚黑了一圈。
水源沒有了,她看着空蕩蕩的水壺,陷入了沉思。
最後一口水喝了,所有的物資都被消耗完畢,她再找不到水源,估計要倒在沙漠裏。
成爲沙漠的累累白骨一份子,被那些飢腸轆轆的野獸填飽肚子。
往前走,她只能向前走,背後,沒有水源。
好不容易找到了準確方向,羅賓估算路程,自己確定了好幾次,沒有走錯,也沒有繞圈。
“呼呼。”
走了半個小時,熱得她受不了,一口水,無法支撐她太久。
飢渴難耐,眼前,出現了眩暈。
她彷彿看到了無數的食物擺在眼前,還有那取之不盡的水源,隨便她喝。
什麼水都有,只要她伸手,便能擁有一切。
沙漠的炎熱會給人帶來幻覺,飢渴難耐之後,人會分泌出各種激素,進入幻覺中。
一旦你相信了,你距離死亡不遠了。
“我要喝水。”
“我要喫肉。”
伸手,觸碰。
前面,是小山坡的下坡路段。
羅賓的身軀朝着前面滾落,順着山坡滾到了最低部。
躺在熾熱的沙子上,高溫炙烤她的肌膚。
白嫩的肌膚和炙熱的沙子觸碰,一瞬間,似乎要烤熟了一樣。
疼痛感讓羅賓恢復精神,她顫顫巍巍站起來。
瞳孔瞪大,雙眸泛白。
她的眼睛裏,周圍一切,都在轉圈。
星星不斷冒出來,影響她的判斷。
口乾舌燥。
她伸手遮擋陽光的照射,可她的雙手有限,無法遮擋更多的陽光。
往前走,她拖着最後的信念走。
一步步向前走,疲憊的身軀,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走了幾百米,她的身軀,搖搖晃晃,宛如喝醉酒一樣。
無法徑直前進,噗通一聲,站立的身軀倒下。
躺在沙子上,好久,沒看到她起來。
風,吹來了風沙。
逐漸埋葬她的身軀,不需要多久,她會被覆蓋。
然後窒息,最後,成爲了沙漠的亡魂之一。
“我要死了嗎?”
“我要喝水。”
“我要喫肉。”
“肉,我來了。”
“天堂,我要來了。”
幻覺,不斷出現她的眼前。
伸手,似乎能觸碰到美食。
不愁喫喝,沒有危險,不用東躲西藏,她可以自由自在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沒有人說她的不是,也沒有人會對她不利。
這一刻,羅賓似乎接受了天堂的降臨。
雙眸,逐漸閉合。
一點點閉合。
她露出了笑容。
天堂在迎接她。
也許,這是最好的。
“哎呦呦,這不是我最親愛的羅賓丫頭嗎?你怎麼躺在沙子上傻笑呢?”
一道聲音,沒有徵兆出現耳邊。
準備迎接天堂的羅賓,打算就此前往天堂,尋找自己的族人。
她打了一個冷戰,有人,還有人在附近。
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和印象中的那道聲音很相似。
“我又出現幻覺了。”
“老爺子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妮可羅賓,你真的是太可憐了。”
卑微的她,自嘲一句。
“喂,你還不站起來,難道要老夫抱你起來嗎?”
聲音,再一次傳進來。
不是錯覺,不是幻覺,也不是她想太多。
是真的,那聲音,真真實實傳來。
羅賓睜開眼,努力讓自己看清楚來人。
她看到了。
老頭,一個糟老頭子。
和當年沒什麼變化,一模一樣。
伸手,她的眼眸潤溼了淚水。
剎那間,她的委屈,她的軟弱,她的悲傷,全部上來。
淚水,嘩啦啦溢出來。
羅賓不想哭,可她忍不住。
淚水,自然而然冒出來,止也止不住。
雙手伸出,迎接老爺子的擁抱。
陳青天無奈,彎腰,抱起來這個受傷的少女。
“你啊。”
寵溺說了一句,又不想說第二句。
免得少女羅賓哭泣,陳青天眼神溫柔下來。
抱着她,很輕,和當年沒什麼區別。
長高了,長大了,可她的體重,還是一樣。
一個人在沙漠中,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走到這裏。
一路上行走,沒人說話,沒有人依靠,累了,苦了,只能靠自己。
熾熱的肌膚,黑了一圈又一圈,身上,都是沙子。
她經歷了什麼,陳青天能猜到。
抱着她,來到了一處陰涼地方。
喘息了一會兒,羅賓緩過神。
嘴裏,滴落水源,潤溼她乾涸的嘴脣。
羅賓坐起來,抱着水壺大口大口喝水。
“咕嚕咕嚕。”
“慢點喝,還有很多。”
陳青天伸手說:“慢點,不要着急,緩一口氣先。”
羅賓鬆開了水壺,呼出一口氣,繼續喝第二口。
好大一口,填滿了肚子,她看到了陳青天拿出來的食物,大口大口喫着。
這些天,鬼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喫的喝的都是一些垃圾野獸,沒有肉,還有毒。
太難吃了。
“不要噎着。”
喫得着急的羅賓,被噎着了。
拿過水壺,繼續喝水,喝了好幾口,才衝下去。
她飽了,大口喘氣。
“活過來了。”
補充營養和水分,羅賓靠着老爺子。
她低頭髮現,自己被老爺子抱着,以一個十分寵溺的公主抱抱着。
她的臉色微微發紅,沒有第一時間掙脫開。
陳青天看着她,就這麼低頭看着她。
羅賓少女長大了,規模越來越大,看着,桑心悅目。
不得不說,少女的身材是不錯。
近距離看,都能看到擠出來的那一抹白色。
男人嘛,無論老少,都喜歡看。
不喜歡看的,要麼是僞君子,要麼呢,不是男人。
注意到老爺子的眼神,羅賓拉了拉衣服,發現遮擋不了。
這個姿勢,怎麼樣都能看到。
羅賓索性不管,大方給他看。
“老爺子,好看嗎?”
“不錯。”
“喜歡看嗎?”
“咳咳,老夫呢,不喜歡說謊。”陳青天摸了摸鼻子:“是個男人都喜歡看,哈哈。”
老夫雖然老了,可老夫是個男人。
“想不想一直看?”羅賓挑逗道。
她吐氣如蘭,淡淡的香味在陳青天鼻尖迴盪。
溫柔的呼吸聲,吹着陳青天的耳垂。
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慢慢侵蝕男人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