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認清自己！
李素正經歷這痛苦的自我認知。
“我是個法術廢柴！”
也許是天賦如此，也許是悟性很差，也許是前世的科學思維模式，干擾了李素對這種違心的法術的認知。
既然對自己有了準確的認知之後，李素要面對另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
“我不能打怎麼辦？”
法術是練氣期修士們的主要戰力。
輔助的還有符篆、法器。
不過在凡人前期，法術表現的破壞力還是很強的，基本上每個出場的修士都會先放兩個法術。
等到了後期，存活下來的修士們都學會了‘套盾’，然後兩方鬥法破局就全靠誰法器和符寶厲害了。
“完蛋了。”
李素有點絕望。
“我是不是不能打的弱雞？”
而在修真界裏不能打也就意味着生命再也沒有了保障……
原本，李素剛剛有那麼一點安全感，卻又被這個赤裸裸的現實刺激的PTSD發作了。
“我需要符篆和法器！”
李素準備給自己堆裝備和卷軸了。
可是，要是大量外購法器和符篆，豈不是赤裸裸的對坊市的修士們說：我這很有靈石，你們快過來啊！
“我要自己學煉器和畫符……”
對於菡雲芝頗爲奢侈的修真百藝學習，對於李素也就是灑灑水的小手筆而已。
因爲天南修真界對於靈獸材料的敏感度遠低於珍惜藥材。
一個人拿出一份三級妖獸的材料與一個人拿出一株千年靈藥是不同的概念！
一個三階妖獸材料意味着一個匹敵築基後期的強橫妖獸。
能斬殺這種妖獸的必然是金丹真人或者築基期之中的強者。
拿出這種材料煉寶、出售的修士，即使修爲只有小小的練氣期，那也代表着這人背後可能有個金丹大佬。
而一個人拿出一株千年靈藥……
這個人是不是挖到了古修士的洞府藥園了？
大多數買家會第一時間這麼思考。
“所以，韓老魔當年出售千年靈藥，真的是在墳頭上不斷蹦迪啊……”
千年靈藥到了元嬰老怪手裏也很難流出來，更不存在把靈藥賜給低修爲的門人弟子了。
高年份的靈藥可是能夠提升修爲，對高階修士們也是不可多得之物，可不同於妖獸靈材這種可有可無之物！
“學習煉藥，學習煉器，學習畫符。”
李素準備把丹、器、符修真三藝先學到手。
未來有機會，傀儡、陣法、靈獸、種植、靈膳，李素都想涉足一下。
藝多不壓身嘛！
“天南沒什麼妖獸內丹煉藥的方法，但是亂星海可是流行妖獸內丹煉丹法。”
“看來我要提前準備了……”
李素髮現自己又多了一個去亂星海的理由。
……
隔了幾日。
小菡雲芝與李素熟悉了之後，每日都會過來蹭喫蹭喝，順帶着指點李素修習法術，不過李素的法術天賦着實堪憂，勉強能順利用出天眼術，御風術用了十次，總有三四次失效。
這一日。
“你要學習畫符？”
小菡雲芝聞言苦惱的皺起小臉，撓了撓自己頭頂的兩個小揪揪。
“對，我聽你兄長說你會畫符！”
“可是我只會七八種符啊！”
菡雲芝一臉害羞的擺手道。
“壓根不算會畫符。”
李素聞言沉默了。
不禁想起了昨夜自己照着《符篆詳解》，畫廢的符至少一共有兩百張符紙吧？
“那你能指點我一下嗎？”
“唔……”
菡雲芝面對的請託，皺着小臉思索一番，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那咱們交流一番吧？”
“好！”
李素拿出了‘裝備’。
一隻白森森的骨頭杆子製作的毛筆，這是一隻頗爲神駿不凡的妖狼脛骨，毛筆也是取用這種風狼的精選尾狼毫……
她使用的符筆是家中長輩傳承下來的金竺符筆，據說有一絲輔助畫符時寧心靜氣的作用。
“這是什麼符紙？”
菡雲芝好奇的摸了摸符紙，與她平時用的符紙頗爲不同。
“這是妖獸皮毛製作的符紙嗎？”
“不錯，這是一匹疾風狼毛裁剪下來後製作的符紙。”
“哇，妖獸皮毛製作的符紙，應該算是符紙之中的上品了。”
菡雲芝捏了捏皮紙讚歎道。
早年，凡人界內的符篆之道，大多是承載在皮毛和骨頭上的，後來隨着修仙者的逐漸增多，再加上造紙術的發現和發展，很大一部分符篆之術也就轉換成紙符了。
“好了，靈墨呢？”
菡雲芝收拾起心情問道。
“這裏！”
李素取出一盒墨。
菡雲芝嗅了嗅墨汁，側着臉好奇的問道：“這是妖獸血和硃砂混合製作的嗎？”
“不錯，是我自己製作的！”
李素點頭承認了下來。
“這靈墨和符紙契合風屬性，那我先畫一張御風術符。”
菡雲芝用狼尾筆舔了舔靈墨，揮毫在符紙上肆意揮灑着。
不一會兒，一張符篆就成功了。
就連菡雲芝自己都頗爲驚訝的說道：“沒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
“是嗎？”李素問：“你平時的成功率是多少？”
“御風術的畫符成功率應該有十之一二。”
“那你再試一試……”
“嗯！”
菡雲芝可愛的點頭，踮着腳又畫了一張。
然後，又是一張御風符。
一連七八張。
菡雲芝的小臉激動地紅撲撲的，有些顫抖着的運使着法力畫符。
可惜，這一次法力中斷，一張符無風自燃了。
“啊，失敗了。”
她皺了皺小臉，差點沒哭出來。
而李素在一旁早就看的沉默不語了，因爲他對自己的畫符天賦產生了懷疑。
‘難不成畫符和法術的天賦是有聯繫的？’
“我一連成功了七張！”
菡雲芝數了數御風符張大了嘴，對自己的表現有些不敢置信。
然後，掏出了自己的金竺符筆，用自己的七星草符紙揮毫畫符。
失敗！
失敗。
成功。
一連試了五次，只有一次成功。
菡雲芝陷入了思索，而後看向了符筆道：“這是符筆和符紙有加成嗎？”
“怎麼說？”
李素作爲一個修真小白問道。
“我曾經聽家老說過，靈獸皮製作的符紙，對畫一些符是有助益的。”菡雲芝思索了一陣說：“風系妖獸的皮毛畫風系法術的符成功率很高，水系妖獸的皮毛畫水系符的成功率也很高，但是在水系妖獸的皮毛上畫火系的符，那麼成功率會遠比平時畫符低……”
“屬性相沖突嗎？”
作爲一個現代人，李素對此不難理解。
“不錯，而且一些妖獸有天賦法術，比如自帶的金身術或者御風術，這類妖獸皮毛剝下來後製作符紙，畫金身術或者御風術的成功率會很高……”
李素也知道這些‘趣聞’。
聽說妖獸的皮毛上自帶天然的符篆紋路，所以纔會出現法術威力增益和成功率提高。
“我能買一些你的符紙嗎？”
菡雲芝紅着臉可憐兮兮的出聲道。
“嗯，爲什麼？你可以拿去用！”
“不，我想畫了符去賣，所以必須要出靈石！”菡雲芝鼓着可愛的小臉說：“兄長和我從家族出來之後，只能與散修一起組隊冒險，如果我能有一門畫符的手藝，兄長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李素心中正琢磨着自己的畫符成功率那麼低，菡雲芝見李素沉默還以爲他是不同意。
便有些失落的垂下了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可以加一些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