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穿着緋衣,臉上塗着腮紅,看着像是‘喜慶’打扮,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像是一具會動的穿着壽衣畫着死人妝的死人!
另一人渾身黑煙纏繞,卻僅能看清黑袍身影中,紅線串着銅錢遮面讓人覺得詭異血腥,擡手舉足之間僵硬的像是一具剛剛出土的殭屍。
此二人飛至燕家修士上空,看了一眼之後報喜開口道:“你們便是留守越國的本門修士?”
“正是。”
燕家老祖拱手。
“二位駕臨,不甚歡喜,不過且問二位,老祖是否是入陣了?”
“哼!”報喪哼了一聲,硬邦邦的回答:“不該問的不要多問,若非你們和王家結親,我們先要教訓你們一次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尊卑?”
“唉,唉,我這位師弟,說話耿直了一些。”報喜笑眯眯的開口道:“老祖神威蓋世,決定先探一探,你們且放心……”
“轟!”
報喜話還沒說完,陣中一陣巨響。
陣法之中,血海老祖臉色一陣陰鬱,看着遠方霧氣朦朧的人影。
心中直道:臥槽,草率了!
霧氣朦朧之中。
李素嘆息。
對面的血海老祖乃是元嬰初期修士,只不過比起一般修士浸淫多年而已。
“並非第一次與元嬰級力量交手,卻是第一次與積年元嬰交戰!”
李素周身裹着一層薄薄的‘肉膜’。
在‘幽冥白骨血魂幡’以元嬰期或者說化形其的妖獸爲材料之後,由化形期妖獸煉製的白骨血魂幡竟然可以‘化形’!
血幡不僅可以化作妖獸形態,還可變化作妖獸的‘化形’。
“這極類似多了一具分身吶!”
此法雖然沒有‘身外化身’之術那麼玄妙,因爲身外化身之術的化身是可以修煉的,但這種妖獸血幡分身卻沒有化身之法數量之限。
“我此時除了沒有那些積年元嬰老怪的鬥法經驗,但是在肉身、法力、術法神通上皆成了元嬰!”
李素穿着‘清水螺’鎧甲,隔着陣法霧氣凝視血海。
血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回憶起自家門內後輩們提供的種種此地消息!
“血霧陣法,妖獸道兵。”
“不錯,這人便是百年前,抓住憐飛花、王嬋等人的老怪。”
“上一次,派出的是弟子或者侍女嗎?”
“這一次來了元嬰修士,所以要親自上場了嗎?”
血海老祖心中陰霾盡消,狂笑一聲手託巨舟大吼。
“好,出來就好,既然你出來了,那便與我痛快一戰。”
血海白骨巨舟化作了一道白線羽箭,開始在萬獸陣法之中肆無忌憚的屠戮。
一頭青色巨狼剛剛張開嘴巴,便被一道白光貫穿了腦袋。
白光忽地一閃,一頭巨龜哀鳴。
一具具屍體倒下之後,血海老祖狂笑着道:“血、血、血……血海滔天!”
可是他吼了一聲之後,卻發現沒有絲毫反饋。
“嗯?”
血海老祖一愣。
擡手準備召回這白骨核舟時,卻見虛空之中多了一張嘴。
白骨核舟被一口吞下。
“不妙。”
血海面色一變。
自己的法寶竟然被對方收走了?
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寶,配合上自身修行功法,能發揮出數倍的威力。
此時,法寶先失,他已失了先手!
更關鍵的是,他不知對手的手段,還有可能再次中招!
‘方纔,那張巨口……’
血海心中暗驚,腦中卻在思考。
“某種妖獸嗎?”
“隱形的?”
就在血海心中翻騰之際,李素卻輕摸一頭蛤蟆。
這頭蛤蟆只有三足,金燦燦的頗爲可愛。
“三足金蟾!”
靈獸山的‘靈獸天關’之中,飼養着不少稀罕的靈獸。
李素便是從一羣‘心月蟾’身上習得了‘金蟾變’。
這些心月蟾本是金蟾一脈,不知爲何吸了一些火毒,不得不靠吸納月華陰寒之力,中和自身體內的那些火毒……
等李素去了一趟亂星海,見識了‘大日光明宗’後。
李素立刻就明白了,這些蟾蜍某位祖宗,應該是惹了‘火氏’,然後被‘火毒’感染了。
前些年,李素也被火毒感染過,不得不靠着‘三寶纏情絲’,丟棄了不少本源給墨鳳舞,才祛除了自身體內的‘火毒’,自然知道它有多難纏了。
這些蛤蟆的祖先沒有李素的際遇和手段,只能靠吞吐月華日復一日的中和了,最後把自己的族羣都退化了心月蟾。
李素藉助‘加強紅液’,朔源心月蟾的祖血,輕鬆造出了一隻三足金蟾。
在‘清水螺’的一擊之下,戰力孱弱的金蟾立刻嗝屁。
成了李素第二根化形妖修的血魂幡!
方纔,金蟾發動了‘竊寶’神通,這才能一口吞下血海的法寶。
有了一頭活靈活現的妖獸現場教學,李素對功法中‘金蟾變’的理解更深一層,感覺自己的金蟾變已然達到了大成境界。
被竊走法寶的血海,從儲物袋拿出備用。
像他這般積年老牌元嬰,自然不會只有一件法寶,肯定會有備用的手段了。
這一次,他更加謹慎。
連續兩次的自大和驕傲情緒,讓對面在鬥法中已經佔得上風。
“不過,此人號稱‘龍夢’,莫非他有豢養化形妖獸之能?”
血海心中暗暗滴咕。
“方纔吞掉我法寶的,也是一頭化形妖修?”
養靈獸的修士向來不太好對付,因爲你不知他養了幾頭妖獸?
血海拿出一隻玉瓶緩緩傾倒。
一股粘稠的血液滴入陣法之中,熟悉的感覺也讓血海找到了自信。
方纔,他驅使了法寶,殺掉那麼多‘妖獸’,居然沒有一絲鮮血。
那些妖獸肯定是這道陣法的手段了!
血海立刻應對了起來。
卻見其手段不俗,一汪血河瀰漫起來,其上漂浮着血霧。
這道血河夾雜着血霧,流淌到那兒哪變到哪。
周圍,被此人手段化作一片血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