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是她口頭承諾的。”
“是什麼時候向你承諾的？”
“就在店鋪上她自己主動要籤合同的時候，她主動承諾的！”
“有什麼爲證？有人證或物證嗎？”
“有人證！”
“人證是誰？”
“就是李青梅說的那幾個人。”
“我公司裏的員工。”
“一共有幾個人？”
“只有四個人。”
“剛纔控方律師說當時是七個人，後來，你又喊了兩個人去，現在加起來，那天應該共有九個人在現場。可你說的是隻有四個人在現場，請問林老闆，你沒有喊人去嗎？”呂啓明越發地得意了。
“林雨霞，你胡說！那天，明明就是你先喊了七個打手，到我的店子上砸我的東西，還打了我。逼迫我把店子全部按五千一百元抵給你。
“然後，纔是你帶了兩個女的來，她們來便拿來了合同！那天到我的店鋪上來的除了你林雨霞外，一共是九個人啊！”李青梅激動得站起來大聲地吼叫道。
“哎呀，這李青梅說的和林老闆說的咋會差距這麼遠啊！看起來，這個案子恐怕是越審理越麻煩了！”
“究竟是幾個人在現場？究竟這些人是否砸了李青梅的店鋪？究竟李青梅是不是自願送的店鋪給林老闆？甚至說是不是李青梅自己心甘情願把自己的住房送給林老闆的？這些現在看起來都還難說呀！
“看起來，這帝都來的團隊也不一定行啊！”
“肅靜，肅靜！辯方律師，你的問題問完了嗎？是不是不需要問了？”法官一邊叫下面的人安靜，一邊問呂啓明是不是還需要問問題。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我當然還需問。”
“那請你繼續。”
“我的當事人，你說當時到李青梅的店鋪上去只有四個人，這四個人爲什麼要到她的店鋪上去？這四個人是和你一起去的嗎？你叫四個人去幹麼？現在，這四個人還在你的公司嗎？”
“這四個人是我叫上他們看李青梅有什麼需要幫助沒有——因爲我知道她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嬰兒要背上。結果那天四個人去的時候，她的孩子並沒有背在背上。結果，既然人都到了，我便喊這四個人幫助她順整了一下店鋪。這四個人一直都是我的員工，今天，他們都來了。至於李青梅說的除了我一共是九個人到過她的店鋪，純粹就是胡說八道！還說我的員工打了她，更是子虛烏有！”那林雨霞冷冷地道。
“那請你當時的四個員工都站起，都一個一個地到前面來好嗎？”呂啓明趕緊說道。
呂啓明剛剛說完，那四個“證人”竟然主動地站了起來。
挨個的朝證人席上走去。
詢問的結果當然是和林雨霞說的完全吻合。
呂啓明剛剛詢問完，下面便又是一陣“嗡”的聲音響起。
“這能證明什麼？被控方找的人均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給自己證明那肯定是幫自己了！”
“是呀。即使讓李青梅自己找到當時在場的九個人，這九個人就會爲她作證嗎？即使找到了，要這九個人作證，那他們的證詞也一定是對李青梅不利的！”
“是呀，看起來，這場官司很難打呀，說不一定這個最無辜者李青梅還會輸呢！”
這時，凌風出場了。
凌風冷冷地問：“呂啓明律師，你作爲一個律師，難道不知道被控方的嫌疑人自己找證人嗎？她自己找的證人能夠證明自己無辜嗎？”
“啊，老···凌大律師，這個案件都已經過去十五年了，而且，就按控方當事人說的話，要能證明也只能是被控方當事人說的四個自己公司的人！那時，既沒有監控又沒有錄像。凌大律師，你說，該怎麼辦？”那呂啓明表面一臉的恭敬，內心卻在喫喫地發笑。
“即使要找當時的當事者，至少也應該找到真正的，當時在場者！而不是任由被控方的當事人事先安排好的人上來作證！”
凌風此話一出，立即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
“怎麼？這四個證人竟然是林老闆自己找的？”
“應該不會啊！找假證人在法庭上一旦被戳穿，不僅整個案子要輸，而且，律師的名聲將從此壞了，這對於一個大牌律師來說是萬劫不復的！”
“這也難說呢。尤其是這種著名的律師，很少有輸過官司。加上對方給的錢多，報酬豐厚，也會有鋌而走險的時候。”
凌風的這句義正詞嚴的話，使得學生呂啓明的心中一震，臉一紅：“凌大律師，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十五年前那樣的情況，既沒有現在的通迅工具，更沒有今天的什麼監控錄像等等，要找到證據不只能在當時在場的人證中找嗎？”
“嗯，呂律師，你說得不錯。的確是要在當時的證人中找。不過，你敢確定這四人就是當時在場的四人嗎？或者說，當時就只有這四個人嗎？你是以你的當事人的口供確定的嗎？”凌風冷聲問道。
凌風不愧爲帝都享有盛名的大牌律師，就幾句反問，就把剛纔還信心滿滿，不可一世，覺得帝都來的大牌律師們也不過爾爾的呂啓明問得面紅耳赤，無所應對！
“好啦，這個事情我一會兒就會搞定！讓你知道你剛纔問的四個人是什麼角色。”
說完，凌風把頭轉向法官朗聲道：“法官大人，我覺得，此案的關鍵在於我的當事人說的她不願意在林女士的店鋪上班是否是真？如果是真的話，那後面被控方當事人喊人來毆打控方當事人就應該真的——至少是爲後面的一切行爲能夠提供理論依據。
“所以，請法官容許我傳喚證人上庭。”凌風高聲要求道。
“好的，容許控方律師傳喚證人上場。”法官趕緊道。
聽到凌風要傳喚證人上場，林雨霞知道凌風只能傳喚自己原來公司的那個領班和張媽。
這兩個人她早就找人做了工作了——要她兩個指證自己，她們敢！
林雨霞向呂啓明投過去一個隱隱的嘲諷的冷笑的面容。
呂啓明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嘲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