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停好車來到酒店門前時,門口已經佈滿了穿着正裝的成年人。
而一看他們相互問候寒暄,就知道這些人很可能和父親一樣,多半是長石集團的合作伙伴或親朋好友。
不過也許是白耀龍家的採石場才進入長石集團的供應鏈不久,所以三人走近大廳後,卻只有寥寥的幾個人來與父親寒暄。
而其中一位也是帶着家裏人來的,對方也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兒子。
“來來,耀龍,這是陳叔叔,這是龔叔叔,這位是李阿姨。”
白耀龍走近,依次向兩位叔叔和那位阿姨問了好。
而那位龔叔叔和李阿姨帶的兒子,也禮貌的過來向白耀龍父母問了好。
發現是同年人,白耀龍也打量了一下這位帶着眼鏡的男生。
而見他的眼神躲閃,白耀龍也知道,對方的性格多半是靦腆內向的。
男生見白耀龍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而白耀龍卻是大方的對他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白耀龍,兄弟貴姓?”
這位眼鏡男生與他父親不一樣,顯然不是特別擅長和別人相處,有點怯懦的答道:
“你好,我叫龔書傑。”
白耀龍點了點頭,隨後倆人也沒再交流,而是跟着大人朝着宴客大廳走去。
君豪大酒店作爲渝慶市數一數二的頂級大酒店,整個宴客大廳足足有八十九桌桌席,可以容納900多人。
幾人來到宴客廳門口,卻見此時裏面已經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而這樣人山人海的場景,要不是現場有引導的服務員,白耀龍一行人恐怕都不知道坐到哪裏。
就這樣,幾人又張望了一會後,才發現:
因爲今天這場宴會本質上還是家宴,所以整個宴客大廳的中央位置坐的是市裏的領導及金總家裏的親戚。
像他們這樣的合作伙伴,則是被安排在大廳的兩旁。
而白家因爲現在才與長石集團合作不久,無法融入長石集團所屬那些主要的圈子。
所以白建軍與剛剛那兩位叔叔,也是很識相的選擇了一張靠近側門的席桌。
坐下後,父親再與那兩位叔叔寒暄了幾句。
而母親也與那位李阿姨聊着什麼。
當然,白耀龍因爲挨着這位龔書傑坐,也自然而然的問道:
“兄弟你上幾年級,在哪個學校讀書?”
龔書傑見白耀龍一臉微笑,也放鬆了一些,答道:
“我今年高三,在南中,南開中學就讀。”
一聽南開這所全渝慶市最好的中學,白家父母就彷佛發現了金子一樣。
還在與李阿姨聊天的吳麗萍,立即對李阿姨說道:
“哎呀,大姐,你們家兒子這麼厲害啊,南開中學可是渝慶市最好的學校啊!”
吳麗萍說完,父親和那位陳叔叔也羨慕的誇獎了幾句。
而李阿姨和那位龔叔叔聽見對方誇獎自己的兒子,也是感到很驕傲和高興。
不過他們也是很謙遜的人,所以謙虛的說着龔書傑只是學習好,但就是爲人太內向了。
幾個大人又誇耀了幾句龔書傑,而那位陳叔叔也向白耀龍問道:
白耀龍笑了笑,卻沒有掩飾什麼的回答道:
“陳叔叔,我和書傑一樣,也是高三,學校嘛,也叫南中,只不過我的學校叫南和中學而已!”
他說完,陳叔叔和龔家夫婦先是楞了一下,但隨即卻也是對白建軍和吳麗萍笑着道:
“白總,你家兒子可真是能說會道,有出息啊,有出息,哈哈!”
大家雖然知道白耀龍的學校不咋樣,但卻並不懷疑他的情商,同時也欣賞他這種落落大方的性格。
而且在座的都是生意人,明白一個人的成功當然要靠龔書傑這樣的學識,但更多的還是要靠做人處事的態度。
聽着幾位長輩的誇獎,白耀龍也連連謙虛的說着自己成績不行,還要向龔書傑多請教學習。
因爲這番謙虛,他又收穫了一片讚揚聲。
而父母見白耀龍這番以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的懂事樣子,也是面面相覷。
隨後,母親吳麗萍才悄悄對白耀龍說了一聲:
“兒子,你今天表現真的不錯,繼續保持啊。”
聽見母親這樣說,白耀龍一陣苦笑。
但爲了安慰母親,他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本來白耀龍還想找些話題,與旁邊的龔書傑聊一聊。
可兩人的性格,以及所關注的事情,實在是大相徑庭。
因此最後白耀龍發現他和龔書傑這樣的乖寶寶,實在是話不投機,所以最後也是聊不下去了。
沒辦法,白耀龍只得自顧自的喝了口水,就這樣想着重生後的事。
不過沒過一會,宴客大廳的臺上響起一聲主持人的開幕詞。
白耀龍和桌上的大人們,這纔回頭向大廳的中央講臺那邊看去。
此時,只見兩位穿着西裝的男性站在臺上。
其中一位是拿着話筒的主持人,而他旁邊則是一位神情微帶笑容,長相十分乾練的中年男性。
而這位中年男性,大概率就是今天的主角,長石集團的金總金文魁了。
和大部分貴人的生日宴一樣,這位主持人也依照慣例,先是向在座的來賓表達了感謝。
然後又隆重的介紹了一些市領導及其他大集團來賓的名單,接着纔是對金文魁的生日表達了祝賀。
最後,在主持人的一番讚揚和恭賀後。
纔是輪到今天的主角,金文魁致辭,並表達感謝和做自我感言。
這樣的一整套路,總的來說也是一套標準的慶典流程。
所以對於這樣的開幕式,顯然白耀龍和龔書傑都不感興趣,只是看了看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可幾位長輩,以及周邊的那些來赴宴的大人們卻很在意。
幾乎一直是站着看着臺上的金總全程表演,而熱烈的掌聲更是沒怎麼斷過。
對於大人們的這些虛僞,白耀龍當然也表示理解。
畢竟,臺上站着的金總,可是這些人的金主,當然是不能得罪的。
而自己在前世,其實也發表過這種慷慨激昂的演說。
所以白耀龍想起前世的那些破事,覺得自己好像也挺虛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