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一羣與白耀龍這個大混子完全不同的男生,自然不會與他有什麼交集。
所以此時的白耀龍,站在一旁,倒是孤零零的,有些鶴立雞羣的樣子。
一旁,陳海梅還在和十班的一個女生打得你來我往,周圍圍觀的女生們,也不時發來喝彩的聲音。
只是這激烈的比賽,白耀龍卻是心不在焉,眼神沒事就瞟向唐思容。
而唐思容雖然知道白耀龍在看自己,但因爲她是與宿舍幾個女生站在一起的,所以也只是偶爾看一眼白耀龍,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盯着乒乓球檯,觀看着陳海梅那激烈的比賽。
好吧,站在乒乓球檯的兩人如果都是認真觀看乒乓球賽,而不是像這樣相互眉來眼去,或許也沒什麼。
但白耀龍這種很是英俊的男生,本來就吸引女生的目光。
再加上他獨自出現在這裏,專程來看陳海梅打乒乓,本身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所以他沒一會就擡頭看一眼唐思容的端倪,還是被站在唐思容身旁,一個寢室裏名爲鄧小琴的女生給發現了。
而通過再三觀察白耀龍的眼神後,鄧小琴最終確定,白耀龍確實是在暗中偷窺唐思容。
於是她轉頭拉了一下唐思容,輕聲細語的對她笑着道:
“喂喂,思容,我發現白耀龍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耶!”
聽見鄧小琴這句話,唐思容被嚇了一跳,於是急忙否認:
“你亂說什麼啊,他哪裏在看我。”
“真的,你不信盯着他的眼睛,我保證他過會就會看你。”
唐思容當然知道白耀龍在看自己,但習慣了隱藏自己感情的她,卻是害怕被拆穿,立刻道:
“小琴,你看花眼了吧,我不和你說了,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唐思容知道再待下去,一定會被鄧小琴發現一些不尋常的蹤跡,乾脆找藉口離開了。
而鄧小琴本來還想說,但唐思容卻沒有猶豫的已經走了,所以她只得追上去道:
“哎呀,思容,你等等我。”
鄧小琴追上去後,挽住唐思容的胳膊,卻又接着道:
“真的,思容,我剛剛觀察了白耀龍很久,他真的隔一會就會盯着你看,我沒騙你。”
“他…,他沒看我,應該是在看別的人。”
“怎麼會,我們幾個當中就你最漂亮,不看你,難道在看我啊?”
“對…對啊,要麼在看你,要麼在看王潔吧。”
唐思容不善於撒謊,但現在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說下去。
但一個寢室兩年多的姐妹,對彼此早就很熟悉了。
所以看着唐思容微紅的臉色,鄧小琴嘻嘻的笑了一聲後道:
“欸,思容,你說白耀龍現在不去看她女朋友金靈,幹嘛來看陳海梅打乒乓啊?”
“我…我怎麼知道,也許他也喜歡打乒乓吧。”
唐思容當然是胡扯的,但在談論男生上實在不是她所長,再加上這事唐思容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也沒話再接下去。
而唐思容一退縮,鄧小琴就好似抓住了什麼一樣,立刻就對唐思容賊眉鼠眼的道:
“思容,你說白耀龍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不喜歡金靈了,轉爲喜歡你這個大美人了?嘻嘻!”
白耀龍不喜歡金靈,而是喜歡我!
這是唐思容第一次,親耳從別人口中聽見,白耀龍喜歡自己。
雖然她一直明白,白耀龍一定是因爲喜歡自己,才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事。
但對此心知肚明的唐思容,卻一直因爲以前對白耀龍有偏見,以及現在有金靈這位“女朋友”的存在,而一直對這段感情,裝作掩耳盜鈴,視而不見的態度。
可現在,終究還是有人點破了這層紗紙。
這也使得唐思容停下了腳步,爲之一顫。
“思容,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沒事,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就沒事。”
鄧小琴的話,並不是導致此時唐思容臉紅耳赤的根本原因。
真正讓她這幾天在對待白耀龍時,態度很奇怪的原因,其實在母親住院的時候,她偶然聽見了母親與乾媽的對話。
那天晚上唐思容從外面打了晚飯回來,正好聽見母親和乾媽在聊自己和白耀龍。
出於好奇,當時她沒有進去,站在走廊聽了一會。
這一聽,卻是把她嚇了一跳。
兩人的對話,一開始只是自己母親表達對乾媽的感謝,說親家你們付出這麼多,我們怎麼回報得起。
而乾媽卻似乎用調侃的語氣回答道:
“如果親家你還不起,要不就讓思容當我兒媳吧,反正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家那小子,對思容喜歡得不得了。”
母親聽了這話,似乎完全沒有意外,反而笑着回答道:
“呵呵,親家,不怕你笑話,我其實真有過這個念頭,如果思容能嫁入你們白家,一來可以用一輩子報答了你們的恩情,二來,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也有你們的照應,不過我知道,我們這樣的條件,怎麼能高攀成鳳凰,而且耀龍那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歡,我女兒,還真是配不上他。”
“親家,你說這些話,就真的見外了,思容這樣的孩子,哪個婆家不想要,我要真的向你提親,恐怕你纔不願意吧。”
兩人說到這裏,都是哈哈大笑,而走廊裏,提着飯盒的唐思容則是一片羞澀。
可正當唐思容以爲這事就到這裏了,打算整理一下表情,進去時,裏面的乾媽卻換了一副有些認真的口氣道:
“親家,說真的,如果我們家在兩個孩子畢業後向你家提親,你願不願意讓思容當我的兒媳?”
聽見這話,唐思容明顯神色顫抖了一下,因爲即便她在走廊裏,也能聽出這話已經不像剛剛那樣戲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