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星骨又如何,今天我就要屠仙”他的眼中已經聚起森森殺意,若今天真要殺了這道士,也不是不可能。
盛嫣然眸光一閃,“你要是不好下手,我來,死於藥神鼎之下,他也不虧。”
眼看着盛嫣然也起了殺機,那黃袍道士此刻終於知道了厲害,這傢伙眼中明晃晃的閃過一絲驚恐之色,身體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一旁被王天逸扶起來的中年男子此刻也懵了,他忙求情,“不能殺,二位住手,其實靈玉子他是第一次下山,不通人情事故,有點固執,道理給他說通了,厲害讓他償到了,他也就老實了,二位真不用要他的命,再說了,你們真殺了他,茅山派那邊也不是好惹的,到時候麻煩不斷,也不是二位想面臨的局面吧”
盛嫣然一聽,殺了這道士好像的確是有點麻煩。
她看向木偶方子祺,殺不殺,全看他的決定了。
“哦不能殺當我是嚇大的大不了,殺了他再屠了整個茅山派不就行了”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剛鬆了一口氣還隱有些得意的黃袍道士再次傻眼。
“你、你大膽”他怒喝道,身體卻有些哆嗦。
中年男子撫額,苦笑,看向了盛嫣然,“真屠了茅山派,閣下就與天下教派結仇了,何苦小姑娘啊,你小小年幻天資卓越,何必妄造殺孽,靈玉子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這麼厲害的硬碴子算他倒黴,只要你們能網開一面,我保證,以後都不讓他找你們麻煩。”
盛嫣然一聽,點頭了,轉身一指那道士,“那你就以你們茅山派的祖師爺發個毒誓吧,越毒越能證明你的誠意,聽說你們這些和尚道士,都很重誓,你就發個以後不找我們麻煩,不以任何形式和我們爲敵,違背了誓言就如何如何悽慘的誓言吧。”
道士臉色青灰,十分不甘。
可他再一看方子祺和盛嫣然殺氣沖沖,不禁又是一哆嗦,師父不是說,他是不世出的天才,天下鬼怪少有敵手,只要不遇上那些個特別的,他一定無敵手嗎難不成,他點子背,一遇就遇上了特別的
最後,在生死麪前,道士異常不甘的發下了毒誓。
“非常好,你的命保住了。”盛嫣然讚賞的看着他。
道士從地上爬地起來,收留起自己的一夥傢伙事兒們,眼神十分迷茫,“王兄,師父說我天賦罕見,修行也刻苦,心志沉穩,我本以爲我這次下山來,可以斬妖除魔,大展身手,原來我還是太急躁了,王兄,我這就告辭回山去了,等我再修煉個十年再出來歷煉吧。”
他灰頭土臉,頗有些喪氣。
中年男子忙阻止他道:“靈玉子,並非是你不行,而是你遇到的對手太過特殊,你現在缺少的就是紅塵歷煉,你哪怕再回山上修煉二十年,塵世中也總有你打不過的人,你看你,就敗了這一場就灰心喪氣了不是你得在紅塵裏煉心啊”
開玩笑,他還得把道士拐回他們家族當供奉呢,哪能讓他輕易跑了
靈玉子聽了中年男子的話,覺得頗爲有理,“王兄,你說的有道理,我聽你的。”
他彷彿想通了,三兩下又恢復了一派高人風範,看上去十分了得。
只是他時而看向兩個方子祺和盛嫣然的眼神兒十分的不甘,還時不時的流露出迷茫之色。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也不是,就是,靈玉子你運氣不太好,正好遇上了,概率問題”
靈玉子憂傷的仰天望天,對於紅塵世界,十分無奈和茫然。他在山上清修,哪有這些事,想不到紅塵中這麼亂,他第一次捉鬼就大敗,還險些喪了命
明明,他師父當年降妖除魔,十分了得,看來,他還是學藝不精啊。
盛嫣然和方子祺對視一眼,敢情這道士,還是個二愣子。
她們對視一眼,擡腳便走。
“哎,等等。”那中年男子忙叫道。
“等等”同一時間,盛均艾和盛媽媽的聲音也同時傳了來。
盛嫣然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看向盛家夫妻,而是看向那中年男子,眉毛略挑,頗有些飛揚之態。
“小姑娘天賦卓越,敢問師門何處”中年男子還是對盛嫣然很感興趣,看樣子是非要結識一番不可了。
盛嫣然想了想,對這中年男人倒也沒有什麼喜惡的感覺,便答道:“師門傳承乃是絕密,師門有訓,到死也不能說出傳承之地,寧可自毀也不能將功法傳於他人。”
她答的果斷,最後面那句,其實就是說給盛家人聽的。
別以爲她不知道的盛均艾夫妻出聲,是什麼意思。
她看透了他們那些貪婪的嘴臉,這輩子,她盛嫣然再也不會與盛家扯上一絲半點的關係,自己作下的惡果,自己去吞,她不欠他們,這樣冷心絕情的人家,難道還要她賠上自己的整個人生不可
她敢肯定,只要她有一絲心軟,接下來,她就是被他們將血吸乾,再抽筋扒皮,利用的屍骨無存的下場。
她頭也不回,和兩個方子祺大步離去。
盛家夫妻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遠去,二人眼中均有不甘閃爍。
“嫣然”盛媽媽突然大喝一聲。
“你看你弟弟一眼,他廢了,他是
你親弟弟啊你當真狠心絕情不救他”
迴應她的只是盛嫣然越來越遠的背影。
盛媽媽捂臉痛哭失聲,她想起她將那杯牛奶親手端給盛嫣然的畫面,想到他們將她綁上那金屬臺的畫面,再看看盛榮廢了的雙腿和空洞的雙眼,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有整個盛家,都醜陋的不可多看。
而她自己深深的明白,她不是一個好母親,甚至,她不配爲母。
中年男子和道士看着他們,神情莫明,尤其道士,他看向痛哭失聲的盛媽媽,又看向一旁的盛榮,他掐指一算,頓時將他們的因果看的清楚分明,他搖頭,“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間,切莫一錯再錯。”
“看來藥神鼎與我們王家無緣。”中年男子道。
王天逸卻搖頭,“誰說的,四叔,就要本家幫我去提親,人和鼎都是咱家的。”他說着,兩頰和耳朵以及脖子都紅透了,偏偏眼中流露着諂媚討好的神色。
原來,這中年男子乃是本家出身,他雖叫對方四叔,但是身份上卻有本家和分支的差別,血緣上也有不是嫡系,不過,總歸是一個王家,利益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