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初第一豪強 >10.第10章 豬血爲信
    年關將近的時候,莊內三十二名年與老人還有二十多名男丁代表百戶人家親自來到了張宅、帶着不少糧食、債契、甚至還未出閣的姑娘來到了張府的大門前前來“拜早年”。品書網(.. )

    得到吩咐的阿熊阿豹等人沒有像往年那樣對這些按照慣例前來“孝敬”的莊內百姓吆五喝六的請進庫房,等待着少主的發落。反而依舊用有些出人意料的恭敬態度說道:“鄉親們這是幹啥?不是已經貼過告示也傳過信了麼?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茅房霜。。。或者硝石一類的東西。。。”

    “那東西我們實在沒有門路啊、不過還是帶來了一點兒,卻覺得太薄了。這次也算不什麼送禮,只是無功不受祿。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欠租欠債,還望。。。”一名還算年長的老人對阿豹說道。

    “那你們去張家祠堂找我們少主人吧!我們少主,有些話,想在那裏對你們說。”似乎想起了什麼,阿豹對衆人說道。

    不同於後世或者以前很多有不少歷史書香門第大族,以軍功授田獲得現有地位的大周虎翼右軍第五營指揮使張世功,也是原來的張小磊父親一家從行伍崛起不過一代人、發達起來也不過十餘年左右。有武官官職與直接暴力在身的情況下,對宗祠之類的作用看的並不是很重。身爲鄉間惡少的張小磊過去也很少在祠堂那裏行使什麼族規,像來是看誰不順眼門找人幹。起要些臉面的明清絕大多數地主豪紳可要惡劣不少、典型的暴發戶。因此,所謂祠堂,也是較寬敞一些沒有牆壁分割、只有幾根柱子的老三間改良型、兩丈半見方的房宅而已。

    張世功這個名字當然專門請人給起的,張小磊的父親原名叫張大磊、後來覺得自己這名字實在有些不夠層次,才改成張世功。張世功的父親也是出身行伍、爺爺那輩是從北邊兒逃荒要飯過來的難民。至於太爺爺究竟是哪裏人、張世功自己都不太清楚,更別說張小磊了。

    以前張家從沒修過家譜。不過張世功爲人還算誠實,或許因爲不太重視什麼祖宗牌位或者族譜之類,毫不諱言的在族譜只承認自己不知道自己太爺爺究竟是誰,並沒有瞎編亂造攀龍附鳳。往前只能數到安家在大周軍的張大牛還有逃荒乞討的張大五了。總共不過寥寥幾個牌位而已。

    這時候祠堂內的張小磊,卻鄭重的跪在“祖宗牌位”前一張柔軟的厚棉墊子、心暗道:怎麼還不來?應該快了吧。當聽到祠堂門外一些嘈雜之聲還有老少人羣的議論之聲的時候,才鄭重的高聲嘆道:“孩兒不孝、自幼以來不但不服管教荒廢武藝學業、數載以來更是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危害一方,犯下累累錯事甚至是罪行。在此孩兒對天發誓:一定要加倍彌補和償還自己的過往罪過,不但今年一定要免去莊內百姓的一些負擔,還一定要讓莊內莊外二百戶千餘口以的張莊鄉百姓最終過錦衣玉食甚至是飛黃騰達的生活。。。”

    此時祠堂外的人們卻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張小磊則緊接着站起身來到祠堂門口的人羣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知道鄉親們今天爲何而來,也早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剛纔的那些話,是我對鄉親們的懺悔與立誓。如此,不可能把減免或者歸還的東西再要過來。相反:我還有另外一些物契要贈與大家。

    張小磊接着對衆人說道:“田產是父親和兄弟在沙場軍功掙得,恕在下還無權變賣或轉讓,但有些東西我家卻用不着、應該將所有權物歸原主。不能做到耕者有其田,但耕者有其農具、耕者有其曆法卻是應該的。。。”

    說罷,張小磊拿來早準備好的不少畫押過的物契親自送到了這些人的手:“今天沒有來的麻煩幫忙轉交下,我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但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還有些財物在祠堂牆邊的箱子裏,一共是十箱百餘貫左右。應該足夠增添新的鐮刀、稻牀、槤枷、秧馬、秧船等農具了,哦,還有曆法。。。”

    張小磊雖然以前對一些概念不是十分明確,但這兩個多月以來還是從趙管家那裏明白了不少東西。

    自己以前有一個疑問:人有兩條腿,東邊不亮西邊亮,爲什麼自己以前那樣爲禍一方、同這裏的人大多是異姓且沒有宗親關係、盤剝也算極重,可爲什麼沒有多少人逃亡呢?後來也多少明白一些:當年戰亂東南不少田地荒蕪,這也讓東南大周在軍功授田的賞賜擁有很多便利、張家田地即便在湖州一帶都算不說、雖然平日裏百姓被盤剝的同那民國時代的北方佃農僱農也差不多少。人均算起來每年只有兩石口糧左右,但因爲人口身材、氣候、農具帶來的勞力節約等與北方不同,相其他很多地方還算活的下去。

    而且此時代也不像民國時代那樣普遍面臨燃料匱乏、生態匱乏,野菜都不是哪裏都能挖的境地。當然更重要的、不少地方的都有用所轄百姓去徵兵的習慣。而張世功一家則牢記張大牛當年在軍多年的經驗:不是同族子弟兵,不要莊內佃戶從軍、寧可在流民挑選性格身材還算湊合的人湊數、重點培養和提攜家丁。只有這樣,戰場才能多一些保險的機會。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或許是出身貧寒的原因,張世功依靠軍的關係擁有不少新造、較優良的鐵農具,也在一定程度可以節約水稻種植的不少力氣與繁重的勞動。損耗較快的鐵農具,還有曆法,這些在舊時可是並不易得的東西,這也是舊時佃農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依附於官吏或地主等統治階級的原因之一。

    此時,雖然前來百姓不少老成持重的老年男子依舊對張小磊的用心有些疑惑,不過見識並不算多的一些前來原本打算贈送過來的少女乃至女孩兒們卻在這一幕多少有些動容。

    “少主不必如此,這樣的大恩我們可承受不起。。。”一些女人和年輕人見狀不由的低聲說道。

    張小磊此時也多少有些鬱悶?這樣依然有些不夠?那只有玩一個曲折、留下一個大的面子看起來纔行了。

    張小磊望向人羣,人羣有幾名雖然遠遠不了春杏、周彩霞等人,但姿色還算尚可女孩也在,這幾個孩子算是莊內姿色較突出的了,過去受害似乎也最重。

    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張小磊從牆邊取來一根帶着釘子的木棒,直接來到了幾名女孩子兒的近前。其一個十五歲少女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躲在了父親的身後。可這個時候她的父親卻似乎意識到一些事想躲也躲不了,太爲被動說不定還會帶來一些危險,低聲道:“應該沒有大事兒的,說不定還能。。。”

    張小磊此時卻在那兩個十四五歲的女孩面前低下了身子,鄭重道:“楊雪兒、楊紅兒,去年以來到今年夏末,我對你們姐們做過不少荒唐之事。不是幾句道歉的話能償還的,這是我特意製作的的帶刺的木棒,並不需要太大的力量能制人重傷甚至死亡,如果你們對我心還有怨仇決定應該詳報,那在這裏替我張家的祖宗來親自行駛家法吧!我絕無怨言,而且還可以立下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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