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位羅貫的好友,也是此時大周重臣之一的卞元亨在得知此事之後頗有些不滿,當然也僅僅是不滿而已。在卞元亨看來:區區一個營指揮使的紈絝子弟算有點本事、憑藉修築的炮壘擊退過千兒八倍三線弱旅也並不值得怎樣重視。更別說按照了解此人手下根本沒什麼人,歷史的梁山原型勢力都要弱不少。
“既然此人如此不識擡舉,那我親自寫封信通知蘇州府出動幾千人馬剿滅俘獲此人既可。”在卞元亨並不以爲意的說道。下元亨是粗有細的人,但也不認爲這手下根本沒有什麼人的一小船人,頂多一二十號家丁有什麼可懼的,這些人如果真的都是薛項之輩,算軍有一些問題,這幾年來同北明之間也沒有什麼大仗,也不可能如此籍籍無名。更別說算是十個項羽薛仁貴之流,在沒有馬的情況下,又是水戰。出動幾千地方的水師人馬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羅貫回憶起那個張小磊,也覺得此人沒有什麼大的見識和才能,並不值得自己如何爲之辯護。一個人如果連與人交往的情商都不具備,僅僅是有些匠才而已,那難堪大用。俘虜之後,賞口這種犯官家眷一些飯喫,已經算的自己所能夠給予的恩惠了。當然,羅貫似乎冥冥之也有一些不安,尤其是感覺到這個經歷過實戰的年輕人似乎有一些莫名的自信的時候。本來打算向卞元亨講出自己的這些顧慮,不過出於覺得張小磊多少也算是有些小說或者火器的才華,也說到:“蘇州府那些溫柔鄉里的衙門兵靠譜麼?別到時候被人買通突圍,還是應該派一些我們自己的人去較可靠吧?”
“也好,我從松江大營那裏調動四百左右的手下人相併不需要太過麻煩的奏請還有兵符,到時候一起行動。”在卞元亨看來,對付一二十人出動四百能打的精銳配合蘇州府一起在水展開行動,很大程度還是考慮防止對方逃亡、十則圍之而已。也防止僅僅靠地方的那些人會出什麼太過下限的簍子與意外。
這樣,針對張小磊等人的“第二次圍剿“很快緊鑼密鼓的展開了。不動用更多的力量倒不完全是下元亨輕敵的緣故。三分天下之時的大周,武人地位較高,對軍隊的管制不像大一統的承平時期那樣嚴,但幾千地方武裝乃至像樣的正規軍營指揮已經是不奏請央的情況下、重臣能夠調動人馬的限。再多算在應天府以外,調動幾千具有獨立戰術能力的正規力量也需要奏請虎符、白虎堂商議纔行。這樣做也是爲了儘可能的迅速,避免遲則生變。畢竟水發達的東南一帶下元亨也擔心如果耽擱準備的過久,很可能目標會逃亡,多少會引起一些麻煩而已。
至於沈家人所遭遇到的教訓,這當然讓卞元亨對張小磊高看了幾眼,但也覺得憑藉堅固堡壘和地道乃至那些鄉里大戶們四流私兵們的下限,纔是讓張小磊等犯官家屬逃脫的根本原因。總體對張小磊等人實力的看法沒有達到作亂匪衆或者豪強的層次,僅僅是悍匪一類的人物而已。
在羅貫走後,也知道針對自己的風雨隨時有可能到來,同時也加緊了備戰。不僅只靠家裏人,還破費了不少的錢財請來一些有經驗的爆竹匠人按照自己的指導和嚴格要求做幫手。雖然很多人都對這種繁瑣和苛刻有些不以爲然,不過在還算豐厚還有及時的報酬、賞罰下,還是勉強能夠按照要求備齊了些火藥。勉強能以之前裝藥標準展開二三百輪左右的開火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有一個問題擺在了眼前:船似乎太小了,充其量不過十噸左右排水量數噸載重的小船在攜帶了三噸多人與物、兩噸多彈藥之後,每一次開炮即便按照原來的裝藥標準也會讓船身猛然震動起來。算沿着船身的方向也會因爲後坐力獲得一節左右的短時間速度,如果側舷開火?那是否會翻船,張小磊可完全不能保證。
”這樣也好,如果遇到情況,家丁們盡全力划槳,一一邊逃一邊開火。起碼作戰沒有那麼複雜了。“此時的張小磊也只能這樣安慰道。
不過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在一天凌晨天色剛剛矇矇亮的時候,負責值班的春杏看到暗暗的晨光之下至少三十多艘船影出現在傍晚的時候小船停泊的位置,並在發現了己方新的方向之後盡全力的開了過來。春杏等人的驚叫聲也讓全家人乃至所有的家丁們都在睡夢清醒了過來,沒有人想到僅僅是羅貫等人走後不到七天,剛剛進入梅雨之季的時候,朝廷如同突襲一般的圍剿在這太湖之展開了。而負責這件事兒的,也似乎不像是什麼無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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