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從迎風的方向傳來了隆隆的戰鼓之聲,大量潮溼的草料與猛火油還有似乎其他一些東西混同在一起在風處點起了滾滾的濃煙。不過到了兩裏之外的地方的時候,那滾滾的濃煙似乎還是有些稀薄起來,讓人們勉強可以見到一里以外的人影與車影。
這一次,小心謹慎的李伯升不僅打算投入撒手鐗,還不打算孤立的使用撒手鐗。於是讓選拔出來的一千名身材還算強壯的精銳們帶棉花與紗布製成的口罩,在煙霧的掩護下五個人爲一組,共同使用一根月牙鏟一般的長兵器狀的東西。三個五人小組在半丈左右的寬度以十五個人的力量共同推動三千斤重的包鐵石墩以步行的速度滾滾向前。這些精銳不但承擔共同的推動力,每個人身還都披了重鐵甲,並攜帶了用於遠戰近戰的腰刀與弓箭。而且毫無疑問,從不止十萬人選拔出來的這些精銳大多也是弓力、箭術、勇氣俱佳的人,遠非尋常的士兵可。
一千名精銳做爲進攻的核心力量李伯升當然依舊是有些不放心的,只是擔心孤注一擲的情況下風險太大而已,在看風向和煙霧釋放沒有什麼問題之後迅速下令將第二批“鐵石滾盾車”,投入攻擊。
幾乎與此同時,千名精銳騎兵以相聚二十米以、間隔十米以、縱深不過五列左右的鬆散隊形從四面八方逼近過來,並對進攻的鐵石滾盾車展開有效的掩護。更遠的距離,大量攜帶着溼草燃料、點燃着煙霧的放煙車也在不斷的在順風的遊不斷的向前逼近,以便更有效的掩護以濃濃的厭惡掩護精銳力量的前進。
在見到煙霧的效果似乎還算不差之後,各個方向大軍也都開始行動起來,企圖以精妙的配合和絕對優勢的兵力給近在眼前的對手以猛烈的打擊。
其實在遠處的滾滾濃煙剛剛點起並不斷飄來的時候,暗觀望着戰場的張小磊感覺到一種壓力,不過還是覺得可疑在近距離有些的威懾住對手。敵軍最近只能逼近到一里左右距離的情況下,不可能搞的出能見度幾十米不到的濃煙。
然而,當己方的炮火在連綿不斷的展開射擊的情況下,近處的視界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好在幾個僞裝成樹木的樹堡還沒有被進攻的敵軍發現,依靠樹堡的觀察並以按照事先約定的信號拉動風箏線做爲引導報告大致的敵情,當拉動特定的風箏線的時候,代表者敵羣移動到了某個方向,並且還有輔助暗示進攻之敵兵力薄厚的細線。
在很多區域按照五十米到百米左右的精度範圍在之前的戰備被標定的情況下,越來越熟練的禁衛炮兵連在張小磊的親自指揮下展開射擊。六門重臼炮接連不斷的把一兩半重左右的重散彈發射出去。幾乎每一輪開火都能以兩千枚下的鉛彈一次讓百名同樣在煙霧之下前進的大周精銳們被橫飛過來的彈丸打倒在地。不過五分鐘時間內十幾輪較熟練的開火讓進攻的敵羣付出了千人損失的代價,不少還是精銳力量。而那些自身防護力較差的騎兵也在野戰炮以強裝藥沿着水平方向的猛烈開火之下損失嚴重,即便分散開來也往往讓那些精銳騎兵們遭受難以忍受的代價。
一開始的張小磊並不擔心火炮威力不足的問題,按照過去測試的射程估算,幾乎按照每公斤身管兩千焦耳估算能量的裝藥標準開火之後。幾乎是用不到一半於1857年拿破崙炮的身管重量把九斤重的炮彈加速到了接近黑火藥的極限。算是威力最大的配重投石機也無法與之相。
可接連幾輪開火下來卻發現,雖然百步之外傳來了似乎是打硬目標的不少特有聲音,可是負責觀察的暗哨卻依然報告目標在不斷前進,並且逐漸在煙霧之露出了身影。
“再進行一輪開火”張小磊下令道。這一次開火終於讓不少人看的較明白了:威力巨大的九斤彈野戰炮的確能把敵軍推過來的低矮木樁一般的東西似乎打下一塊並迫使其向快速後退去,甚至徹底打歪也能威脅到推動那石墩的不少人。但是殺傷效果卻遠遠沒有自己所估計的效果了。
在這個時候,藉助着煙霧的掩護與連綿七八十米左右的石墩盾陣,大周方面的一千名精銳也逼近到了百步左右的距離,並且開始讓一百名左右不但力量過關、射準也過關的精銳弓箭手接連不斷的把如同普通士兵發射的神臂弩一般威力的大箭拋射了過來,在幾百支箭接連不斷的攢射之下,甚至有不少箭支射進了工事射口之內帶來了零星傷亡。也是張小磊在火炮防盾方面早有準備的情況下才避免了一些有經驗的親信們的傷亡。但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不行啊!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大問題!”跟隨在張世功的身邊多少了解一席軍事經驗的張忠更是有些急切起來。
張小磊並不是一個多麼果斷和勇敢的人,但在這個時候不知怎的也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防守當然可以在很多情況下帶來巨大的優勢,可是如果一味被動的防守,那終究是不會有什麼出路的。
“野炮二排和四排!還有周彩霞、還有阿熊阿豹,你們再帶領全部強弩隊二隊和四隊、新編練的火器隊大部做好出戰準備!準備隨我一同出戰!”這個時候的張小磊終於下定決心般的說道。這一次出戰當然有風險,可是張小磊權衡之下還是覺得主動出戰風險應該更小。決不能讓這些一看是訓練和勇氣都很突出的精銳們逼近到極近的距離。自己手下這些隊伍的強弱,經過這幾仗之後的張小磊可是瞭解的非常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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