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像很多北方地方那樣城市與鄉村涇渭分明的森嚴，僅僅是城門這一道卡能讓很多人在乞討的時候要多付出不少成本。
松江府的地頭並不算多麼惹眼的一處外城小巷的角落內，也發生着這個時代不少的地方看似十分尋常的一幕。七八個十來歲乞丐陰沉着臉色，似乎很有些晦氣。在一次同江北幫的毆鬥當，本地幫大輸特輸，不少黃金的乞討地盤都丟了。這些孩子的山頭被人打跑之後，因爲不服，也徹底被那些外來的江北幫教訓了一頓，正是有些沮喪的時候。
“看來這松江府不能呆了。連他媽甘肅陝西都有人來這兒蹭飯了。。。”
“那可不，崇明島的做工的，聽說幹一天活有這個數，還是當天結賬。有閒錢的越來越多把全天下的窮人都吸引到這兒來了。一開始的時候咱們還虧的挺高興。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狼多肉少。。。唉。。。”
“我聽我以前的師傅說過，人挪活樹挪死，我想咱們也應該換個地了。。。”有人提議道。
一聽這話，其他人似乎都是很沒信心的樣子。因爲幾年的經歷讓很多人都瞭解到，在這個並不算太過寬裕的天下，凡是能夠輕易來錢的地方，往往早被瓜分的一乾二淨了。要搶地盤哪兒是那麼容易的。
“我們先四處看看有什麼其他的營生吧！”一個小乞丐說道。
這個時候，五名五六歲下的小女孩兒躲進了同一個外城巷子裏，每個孩子都喜笑顏看起來：“還裝的跟以前一樣也太累了。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兒。找個尋常的殷實人家或者做小買賣的人家，亮一亮我們手的傢伙，或者身的刺青也行，還用發愁沒有錢花？”
“沒必要做那樣的事，還是規矩些好。別到時候出了麻煩，我們都要重操舊業了。。。”其一名小女孩的提醒讓其他幾個孩子也都冷靜了下來。
爲保證有更多的時間去各地調查。五個孩子除了傢伙之外，每個人身還都帶了不算太少的散碎銀子和銅板。顯得腰間鼓鼓囊囊，這也讓其他那七名男孩兒的目光注目過來。
“看見沒？肥羊門了，咱們做不作？”一名小乞丐低聲道
“做吧！怎麼這也是做好事兒對不對？這個年紀敢帶着包裹獨自出來膽子也夠大的。。。如果咱們不把他們賣到殷實人家，恐怕這幾個孩子的前景更加不妙。。。”
說到這裏，七八個眼神有些不對的小乞丐們都笑着圍攏了過來。看到五個小女孩竟然連跑或者喊都不會，知道自己遇到了嫩雛。
“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來乞討的，應該也已經喫過飯了吧？你們來這裏覺得好玩兒嗎？”一邊說着話，其一名年紀較大的男孩飛身衝了過來。
似乎意識到自己所跑的方向是一條死衚衕，其他五個孩子也不敢再跑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別管了。只是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你們可知道松江府向西南區蘇州碼頭在什麼地方麼？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出趟遠門。。。”
這樣，一時之間僅僅臨近崇明島的松江，發生了至少十起神祕流浪兒童的自衛造成的傷亡流血事件。一開始的時候當地負責治安的區長縣長們並不敢怠慢。可是噹噹稍稍瞭解一些這些死傷的人所遭受的傷害之後，絕大多數人都不敢再差再追究了，而是直接去信將這些事情報崇明島。
一時之間，整個東南一帶不少其他地方也都鬧出過不少流浪乞討的小女孩們自衛傷人事件。儘管因爲所傷的人也都是其他乞討人員還有城狐社鼠一類，沒有造成太過轟動的效果，可還是有很多人都開始意識道：在崇明島，不僅僅核心武力很大程度依靠孩子。連欽差或外出的天子坐探，也開始廣泛利用並不算懂事年紀孩子了。
一時間，整個央總督區都開始風聲鶴唳起來。很多剛剛成爲土皇帝少年區長、少年縣長們都開始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當然張小磊也明白這些孩子們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真正的承擔欽差的作用。只能進行一些最基礎的社會調查。如各地糧價物價、工錢收入、地租稅賦、不少特定抽選地方的實際田畝。當地主官還有朝廷本身的民間風評等等。這些信息的取得當然很多古裝影視劇那樣直接調查地方官員有無不法事情的難度低的多。
可是這些事情，卻很大程度能夠反映一個地方的治政面貌。其信息對於一個王朝的層來說，也是最爲關鍵和重要的信息。
很多剛剛任職不久的新軍隊長兼任的地方軍管會首腦同樣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並慶幸自己在任最初的時候沒有野心太大，在有些事情撈的過多或者走的太遠。
當然，例外也是有的。剛剛在應天任不久的嘉興總督李天安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自從知道自己手握有的權力以來，這些日子自己可沒有少得罪人。要是被有些人藉此機會利用，那可不堪設想。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自己對這些事兒總要有個應對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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