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隊的損失和戰績的情況都報告來了嗎?”在迴歸之前的時候,張小磊在錨地的旗船詢問道。
“情況也已經大致覈實清楚了。兩個多月來的一共三百五十二人因爲風暴原因失蹤或死傷減員。作戰四百零七人戰死或傷死,一千零六十五人負傷。包括大概半成左右火器事故乃至誤傷、一成左右的陷阱等原因損害。此外還有三十多人病故,不知是不是因爲投毒或染毒。”負責報告情況的少年確鑿的說道。
聽到幾條線的情況同清點出來的情況幾乎類似,張小磊的心也最終放了下來。總的來看,這一次遠征東瀛的代價要小於征服高麗,除了一場海的風暴帶來不小損失外,其他方面的代價倒還都不大。
“是火器彈藥消耗似乎較多。新軍主力部隊各隊一共消耗了十一萬五千發份各種火炮炮彈霰彈、五十多萬支強弩弩箭、近衛部隊大概也消耗了十多萬發份早填裝好的彈藥。粗算下來各種敵軍大概有百萬左右在正面作戰死傷,其餘損失於處決和火攻。。。”說着,李輝也將一份初步的總結送了過來。
因爲敵軍在作戰的隊形智慧乃至防護水平都遠不如預期,彈藥消耗也之前想象的要少。不過一些現象卻引起了張小磊的警覺。彈藥失準、火炮炸膛等現象雖然還沒有十分明顯的反應,但也明顯之前頻率有所增多。這讓張小磊開始懷疑或許是新朝主力部隊體現出了壓倒性的戰鬥力,乃至潛在作戰任務的減少。在自覺或不自覺,火藥乃至火炮的製造工藝標準和要求也在不自覺的降低了。
好在算起來建國以來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如果真的是“外無敵國外患”,甚至是可征服對象,張小磊不知道這種超出時代的工藝標準與要求還能維持多久。
“各地的工匠們也都到齊了麼?不肯合作或者態度難以馴服的人有多少?”
“東瀛各地俘虜徵集而來的工匠一共有兩萬八千人,包括了我們之前所列的五金之匠、具之匠;建築木工還有紡織方面因爲恢復和維持當地經濟也有需要。按照計劃留在原地了。其大概一成有餘似乎表現的有些不服,改造成本很大被清洗,其他人在抽測還都算老實。。。
不過對於軍工底子似乎也並不太過龐大的張小磊來說,如果這一萬金屬匠人乃至軍器匠人還算合格的情況下,那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東南大周乃至陳漢北明等政權爲了維持總數接近二百萬人下的武裝,不算被服旗號車輛相關,不算弩箭相關,僅僅是火器方面的工匠多達二三十萬人的規模。然而這當能夠通過張小磊所訂立的機率與態度考覈標準的匠人,或者自身技藝水平能夠彌補其他方面不足的匠人十不足一。這些東瀛前來的工匠能不能滿足自己那種苛刻的要求與標準化習慣,可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在看過了李輝等人送過來的報告和紀錄之後,張小磊的心卻也放了下來。對於原地區的匠人們需要投入巨資或者很大賞罰壓力才達成的初步態度考覈要求,對於這些東瀛地區的工匠們來說卻十有七八能夠做到。其餘十之二三張小磊也懷疑很大原因是對做爲入侵者和征服者的新朝不滿。這兩方面的差異,不僅僅讓張小磊感覺到震驚,也讓李輝等身邊的孩子們感覺到一些無奈。
“這沒有什麼怪的。不是我華的百姓天然同這東瀛之地有什麼差別。我們是一個大國,自從唐宋以來基層的管理一直是一個問題。因此幾百年來,個人主義與自由自在的追求已經在很多階層成爲一種潛移默化的意識形態。而在高麗東瀛等地,這些工匠們無時無刻不處於主人的嚴密監督之下,管理的嚴密程度和對自身地位的定位完全不同,沒有什麼值得怪的。。。”張小磊如此安慰道。
至於背後官僚主義和真正封建統治的區別,張小磊並沒有多談。曾經的張小磊對這種官僚資本主義甚至大一統本身都是有些不感冒的。但經過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的不少事情,張小磊的看法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變化。至少自己的條件數萬人到十萬人羣體的範疇來說,顯然還沒有明顯的管理邊界問題。即便是以後兵工或工匠相關擴大到幾十萬人以甚至百萬人的規模,其實也可以通過很多其他的制度手段加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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