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過不少衝突經驗的將領也明白:如果沒有軍官或將領的親自壓陣,那麼斥候或者負責偵查報信的人可靠率是很低的。因爲這些人會首先考慮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如何讓大軍避免風險。不過可靠率再低,再人數增多了幾倍還處於較有利的防禦態勢的時候也應該能夠解決很多問題。
但不斷開始有消息從前方傳來之後,可以確定敵軍的大軍正在按照預計的路線展開行軍,似乎沒有發現己方的跡象,這才讓不少多少有些緊張的各部武裝安定下來。
至少看起來,這些遠道而來的少爺兵的確之前那股頑敵遜色了很多。
“我們的密探還打聽到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消息。”這時候忽然也有人向負責指揮的德里蘇丹國將領說道:“這一股敵軍據說是那東方的新朝天子親自率領的隊伍。。。”
“新朝天子親自前來遠征的隊伍?”同受到東方化影響的南洋很多地方不同。受亞遊牧化影響更多的此時天竺一帶對於這種事情倒並不是感覺到非常怪。至少在很多域外民族那裏,天子如同當年的成吉思汗或者亞歷山大一樣親自率領隊伍遠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沒有儒家明還有一套精英階層爲了防止軍備競賽和戰爭風險主動擁護君權,兵變或者政變的可能性隨時存在。天子必須如同將軍一樣隨時保持對軍隊的有效控制,其政權纔會是安穩的。當然,親自率領隊伍跨越茫茫大洋來征討還是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不過也並不是脫離這裏人們想象和認知的範圍。
“這樣看來,很多事情也都明朗了。呵呵。”
“是啊,想來最高權力者身邊的近衛隊伍往往是最不能打的。因爲他們距離奢侈的生活最近、見識最多、也最不能有認同政權和喫苦耐勞的精神。甚至君主身邊很多人的利益也都要來源於這些人。。。”
“我們身邊的軍隊或許能打,因爲我們大多有着苦行僧的一點兒品質。我聽說那東方的皇帝身邊往往有幾千個宮女嬪妃,住在足有一座城鎮那麼大的宮殿裏。。。”
“什麼?幾千宮女嬪妃,那還怎麼讓身邊的軍隊擁有像樣的向心力和戰鬥力,難不成那些宮女定期出去的人也都嫁給皇宮的戍衛們麼?”
“從未聽說過這種規矩,呵呵。”
好消息的傳來讓不少負責領軍的頭目都多少有些興奮的議論起來。因爲誰都能夠知道:如果事實真的是如此,不但意味着戰爭更好打,而且如果俘虜到東方那個王朝的皇帝帶來的好處將是不可想象的。
“放箭!”一名德里蘇丹國將領下令道。首先是埋伏在較靠近距離的印度長弓手接連不斷把箭支從四面八方拋射過來。
很顯然,在擁有絕對優勢兵力的時候,弓箭手不失爲一種靠譜的選擇。雖然弓箭拋射是一種較低效率的作戰方式,可是卻能夠在最大限度的集結起足夠的兵力優勢,並將優勢的投射力量充分集到人數較少的對手。不過爲了有效的隱蔽和儘可能在連綿的幾裏的範圍內給這支來犯之敵以殲滅性的打擊。兩側的弓箭手能夠集起來的兵力還不算太多,箭雨並沒有密集到在拋射的時候也讓人難以躲避的地步。
即便如此,爲了避免無謂的傷亡,原本看似顯得有些單薄的縱隊隊形不得不更爲鬆散了,幾乎如同放羊一般,連一道有效的戰線也難以組成。
見到這種情況,負責統帥大軍的德里蘇丹國將領可以確信:這場決戰的勝負和命運到了此時此刻再也沒有多少懸念了。
隨着號角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趁着看起來對手的大軍已經完全沒有了陣型可言,萬餘人左右集起來的精銳開始向整個近衛軍和新軍主力部隊的軍略微靠後一些的地方展開了猛攻。
不少衝突的交戰經驗證明,一支敵軍往往如同一條蛇,兩端和央往往是最爲精銳,也是對手指揮樞最有可能的所在地。進攻間靠前或者靠後的位置才最有可能形成分割包圍,這也是最爲穩妥的一種打發。
然而也在從山谷側面的山澗內衝出來的伏兵畢竟到距離近衛軍的孩子們大概七八十步左右距離的時候,猛烈的銃炮聲開始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
進攻的德里蘇丹國聯軍武裝從來沒有視那些看起來明顯還沒有到發育年紀的孩子爲有效的作戰力量,目標僅僅是看起來總共不過二三百人左右的少年散兵。這樣的用兵當然被不少人認爲是過於謹慎了。
可這時候才發現,最爲猛烈的火力正是那些少年散兵附近總共不過數百人規模年紀並不算太的孩子們的手打出來的。
同爪哇島不少體系不完善的軍隊相,德里蘇丹國的精銳力量明顯隊形和防護都更爲合理,但即便如此,在累計一兩千支早填裝好彈藥的無後坐力霰彈銃六七兩獨頭彈的打擊之下也顯得有些狼狽不堪。萬餘人的攻勢在很短的時間內萎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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