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針對突襲而來似乎十分厚重的兵鋒,有效能夠將其納入火力範圍的新軍與近衛軍主力卻明顯並不僅僅是進攻鋒線百步範圍內的兵力,還包括近距離左右各五十步範圍內的兵力。累計二百步左右戰線的三百左右新軍主力部隊還有兩側六百人左右的近衛軍的孩子。九百人因爲並不是張小磊身邊的最核心近衛,因此在火力也並沒有怎樣集。因此同樣是平均每個近衛軍的孩子們攜帶三支無後坐力霰彈銃,而隨行的少年攜帶給養和一支填裝好彈藥的無後坐力霰彈銃的格局。
兩千一百枚填裝好的十斤火銃其一半裝備的是用於近距離交戰的輕霰彈,一半左右是針對衝過來的敵軍看起來更爲有效的六七兩獨頭彈。
敵軍兵鋒連綿的箭雨在很大程度雖然干擾了近衛軍的孩子們乃至新軍主力部隊的發揮,不過還是最終有一半左右的火力覆蓋了衝過來的對手。
猛烈的火力接連不斷的在密集的敵軍兵鋒乃至兩側讓進攻的德里蘇丹國負責衝擊的精銳力量接連不斷的倒下。
這些人在傷亡承受力和意志雖然也算較突出的隊伍,但是在並不算太長的時間內遭受到三分之一傷亡損失的打擊還是終於喪失了進攻的意志和士氣。等到整個潰退下來的隊伍重新輪換了一些人又開始重新展開攻勢的時候,打光了填裝好彈藥的官兵們又重新拉起飛到地的火器並重新填裝好彈藥嚴陣以待了,在猛烈的號角聲與銃炮的交響當,本來屍橫遍野的山谷又多了很多哀嚎的傷兵還有進攻的敵軍留下來的屍體。
在這個時候,各營連的炮隊也都完成了作戰準備,甚至完成了初步的試射。跟隨萬餘左右官兵行軍的炮隊擁有二百門左右的輕炮,在展開火力的第一時間把超過六萬規模的輕霰彈打了出去。
經過不少實戰的總結,在火力運用方面整個大軍也開始積累了較豐富的經驗。除非是輕裝如同農民軍一般的對手,否則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國內外正規軍對手,野戰而不是攻堅最有效率的遠距火力其實是輕霰彈。在較遠的距離謀求破甲破盾殺傷實際是一件喫力不討好的事情。而對於較近的對手,實心彈直射很長時間內都不會過時。事實即便是到了十九世紀前期滑膛武器在西方發展到晚期,戰場火力壓制環境和隊形條件對跟一邊倒的代差作戰有了很大不同的時候,用途最廣的彈藥仍然是輕重霰彈乃至數量例更多的實心彈。
幾乎與此同時,張小磊也並沒有讓大多數隊伍閒着,而是在已經發現敵軍兵力分佈所在的情況下指揮近萬人的大軍開始在連綿數裏左右的戰線展開了反攻。
這一場仗從一開始反應了張小磊本身還有新軍與近衛軍的指揮人員保守而匱乏的實戰經驗,至少在用兵方面明顯不如對方排除來的將領。然而偵查熱氣球在這樣的地形環境下帶來的單方面的信息優勢在很大程度改變了戰局。
這種戰略思維也顯現出同東方的傳統哲學很大程度的不同。或許是因爲人口與民族規模太大的緣故,大到動員能力超過有效組織能力的邊界。因此自古以來東方的軍事家們不是很重視很多戰術細節的東西。以爲怎樣的優選兵員或軍官,怎樣有效的完成軍隊組織等方面帶來的戰鬥力加成甚至遠遠超過兵種結構與訓練乃至技術本身。
而對於張小磊來說,很早明白了自身在很多方面同這個時代真正有能力的人相在什麼地方存在巨大的侷限性,因此很早把戰鬥力的重心放在了基層火力效率,而不是飄渺不定的人心方面。
技術和戰鬥力的優勢讓德里蘇丹國將領所擁有的指揮優勢甚至並不到一個數量級的兵力優勢很快成爲浮雲了。
追殲戰明顯之前應對敵軍進攻的摧枯拉朽稍稍困難了一些。佔據不少高地的頑敵還是給進攻的官兵們帶來不少麻煩。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張小磊當然也明白用炮兵爲主步兵爲輔的力量最大限度的牽制和封鎖主對手,剩餘的兵力則投入到了對其他潰退之敵的追殲去了。
整個伏擊戰從開始到結束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總共不過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而已。當然,對於張小磊等人統領的隊伍所經歷過的不少作戰來說卻明顯算不所花時間最短的了。
當大軍重新匯聚起來完成了戰場的打掃並對自身初步傷亡損失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清點之後,這一仗的勝利才最終毫無懸念的確定了下來。這也是隊伍本身戰鬥力結構所決定的,從險象環生到摧枯拉朽之間,往往並沒有尋常軍隊那樣遠的距離,因此在作戰往往也不得不盡可能的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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