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雙煞來了後,鑿穿了船底,過河得繞五十里路。
所以說,今天葛三叔打漁去了?還是這船已經被郭芙蓉給鑿穿了?
不會吧!
她這麼倒黴的?
出師未捷身先死,難不成真要繞路?
可是她也不認識路呀……
又在原地等了有半個小時,顧晚起身往上游走。
希望能遇到人吧。
…………
“女娃子,你這瞧着眼生,是外鄉來的吧?”
活人!
顧晚趕緊轉身,發現河面上多了條船,上面還站着位頭戴斗笠的撐篙人。
“大叔,可是葛三叔?”
“呦?”葛三叔有些詫異,他的名字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顧晚笑道:“聽我三姑奶奶說您可是大好人,擺渡不收錢,方便了這方圓幾十裏地的人呢。”
葛三叔手撐着篙,半倚在上面,對着顧晚招手,“哈哈哈,女娃子說話就是好聽,來,快上船。”
他說完,又看着顧晚追問一句,“女娃子,你可着急趕路?”
“我不着急,多謝葛三叔了。”顧晚提着籃子往葛三叔的方向走。
“那就行,再等一會兒,人就多了,到時候一起走。”葛三叔撐着篙把渡船靠岸,笑着說道。
“嗯,都聽葛三叔。”顧晚說完,小心地上船。
仔細打量渡船,哦,不對,這應該是打漁的船。
也是她想岔了,葛三叔只要不打漁,就會去擺渡。
這古代的船可不便宜,還是免費渡人,想想就不可能是另外買的船,而是漁船用來擺渡。
魚腥味是肯定有的,魚鱗也有點兒,這是無法避免的,就跟菜市場賣魚攤一樣,就算用水沖洗,也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
顧晚站好身子,也就一個轉身的功夫,她回過頭,就看到來人。
是一位揹着大號竹簍的婦人,手裏還挎着個竹籃,瞧着分量都不輕。
“三娃子,今兒早呀。”來人跟葛三叔打招呼。
這稱呼驚得顧晚把兩人掃了兩眼,這葛三叔看着比這位大嫂年長呀?
不過,兩個人年紀都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幾的樣子,那位大嫂頂多也就三十幾了。
顧晚突然想起來一茬,她可是有個跟她一般大的侄孫女,年紀輕輕就是大姑奶奶了……
看來是輩分大。
“早呀,花嬸子,你這是又去看你閨女?”
“那可不,我家芽兒要生了,我不放心她。這次帶點兒雞蛋紅糖過去,就住那兒了,等她坐完月子再回來。”
花嬸子一邊答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揹簍,摸摸她用布蓋着的揹簍,看看東西有沒有壞。
那揹簍裏隱隱露出點兒空隙,裏面是橙黃的小米,裏面埋着柴雞蛋。
從雞蛋露在外面的個數推算,這一層層的放着,雞蛋數量肯定不少。
顧晚也是看過不少小說的人,這古代未被污染的柴雞蛋,味道可香了。
她空間裏就十幾個普通雞蛋,個頭挺大的,回頭換點兒柴雞蛋喫。
!!!
對了,雞蛋還可以做成茶葉蛋、五香蛋賣。
薄利多銷嘛~
美滋滋~
她可真是個賺錢小能手,一想一個賺錢小點子。
顧晚看着越來越多的人,估摸着這渡船也是有約定時間的。
這半個小時裏,已經聚上了十幾個人了,看來是想一船兜了走。
可是……這看起來也不像劫匪呀?
所以說,認爲葛三叔是劫匪,還替天行道把人船底鑿穿。
尋常人,還真沒有那個腦回路。
開船了。
葛三叔手裏的竹篙一提一撐,漁船就駛離了岸邊。
船行駛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停靠在對岸,陸陸續續有人下船。
“葛三叔,想問一下,七俠鎮怎麼走?”
顧晚初來乍到,目前就認識了葛三叔這個熱心的人,就想跟他打聽點兒消息。
“七俠鎮啊?那離這兒還有點兒距離呢。”
“女娃子,你就沿着這條大道走,這裏是十八里鋪的地界,過了十八里鋪,穿過十里橋,就到七俠鎮了。”
葛三叔撐着篙給顧晚指路,說完打量了顧晚兩眼,搖頭說道:“女娃子,依你的腳程,俺估摸着,你走去七俠鎮夠嗆。”
“倒不如去十八里鋪打個驢的,起步價10文,到七俠鎮頂多15文錢,多了就是那人看你眼生,想宰客呢。”
熱心的葛三叔,給了顧晚一個最佳方案,提醒她不要花冤枉錢。
顧晚聞言,連忙道謝,“謝謝葛三叔,我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兩個雞蛋不妨回去添個菜。”
她從竹籃裏摸出兩個雞蛋,塞到葛三叔手裏,也不等他拒絕,轉身跳下船就跑。
“哎!姑娘這麼客氣做什麼,不就是問個路嗎?”
葛三叔無奈,只好把雞蛋收起來,回去給他家老婆子蒸個雞蛋羹補補身子。
顧晚沿着兩邊長滿雜草的道路往前走去,想着驢的都出來了,看來她可以放開手腳了。
就算拿出點兒出奇的東西,也不足爲奇,人家還有穿越時空的旅遊團呢~
且不說顧晚如何“異想天開”,她而今是真覺得現代挺好的,古代廢人廢腿,尤其是現代穿越過去的人,更廢腿。
她徒步走了有一刻鐘,纔看到上書“十八里鋪”四個字的石頭碑。
顧晚知道自己沒有走錯,整理了一下衣服,進鎮找驢的。
“七俠鎮的還有嗎?一口價13文搭半袋苞谷芯。”
“去七俠鎮的馬上走,一口價15文一個人。速度速度,馬上起步。”
得了,不用找了,驢的在搶人呢。
苞谷芯,顧晚沒有,便往15文的驢車走去。
那驢車上已經擠了六七個人,還有好幾個揹簍,勉強也就塞得下一個人。
走近了,顧晚就聽到了抱怨聲。
“老李,人夠多了,可以起步了,人擠人,都要喘不過氣了。”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哪裏還有位置。”
“得了,有車坐就不錯了,又不是你要養家餬口,你自然坐着說話不腰疼。”那趕驢的車伕,立馬懟了回去,手裏還揚着鞭子。
那人埋下頭嘟囔兩句,也不冒聲了。
“我也去七俠鎮。”顧晚左右看看,在驢車的角落裏,尋了個大娘堆裏位置,準備坐過去。
車伕:“行,15文,先給錢,再自己找地兒坐。”
銅板,她是沒有的,只有碎銀子。
顧晚從袖袋裏取出碎銀子,這是在現代特意買的成色不好的銀子。
還都剪成了一錢兩錢的分量,畢竟白展堂一個月也就二錢銀子的月例。
她也不能太露財,可不能還沒盤下鋪子,就被人順手牽羊了。
顧晚:“給。”
那車伕並沒有像顧晚想象中的,拿出杆小秤稱量碎銀子,計算成色啥的,而是掂量一下,就開始找零。
看來百度也不靠譜,到底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