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妮妮一副尊貴的氣勢,完全不符合一個十多歲女娃該有的樣子,這隻有在官家大院裏長大的孩子纔會有。這女娃子是什麼來的?
錢恆一雙銳眼上下掃視着妮妮。
烏黑秀麗的頭髮,披在身後,發頂扎着雙丫髻,明明年齡顯得那麼小,爲什麼說話做事卻那麼穩重?
“夫君!!”站在身側的林雪看錢恆一雙眼睛緊盯着林容家的看,不禁醋意從心起,那一聲夫君叫的九度十八彎,似嗲似嬌吟!
聽的錢恆的半邊耳朵都酥了!
該死的!居然…
沉睡中的兄弟甦醒了!
以前和方糖在一起時,可都是過着禁慾式的生活!
如今自己的定力竟然不夠了!
“小妖精!懷着孕也會勾人!”
錢恆低罵一句。
他對林老太今日做派也很是不喜了,確實有些爲老不尊,讓人心生厭棄!
她這樣爭搶的做派有些打自己的臉,於是出言道:“祖母,你若想要什麼樣的布匹,帶回去,過了年,讓雪兒陪你逛街,你喜歡什麼樣的就買什麼樣的!
這些禮物確實是我感謝二叔二嬸一家對雪兒的照拂,您老哪能掠奪我的心意呢?嗯!”錢恆臉上雖有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久浸官場之人,不怒自威的氣勢磅礴的散發出來。
林老太被錢恆的氣勢震懾的再不敢言語!
中午的飯桌上,秦氏自是又做了豐盛的菜餚招待錢恆!
錢恆的內心很是歡喜,嘴上直唸叨着“二嬸真好!二嬸真好!”
送走了幾人,山莊頓覺安靜了許多,秦氏又在爲過年準備着。
縣城裏,回來多日的林大山閒來無事出溜達,一日正好溜達到富貴巷,看好多人快速的又有條不紊地在建造房屋,恍惶間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張有着七分秦氏的臉,雖然個子高如青竹,但這張臉是印在腦海裏的,再熟悉不過了。
“這不是大川家的小傻子嗎?她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在指揮着衆人?
乖乖!這個小丫頭越混越不簡單了!”於是心中頓時妒意升起,爲什麼自從小傻子不傻了,大川家的日子日漸好轉,這樣的好日子應該是自己該享受的,難道是他生父找來了?被這小丫頭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啊?那侍衛明明說……
自己若不是怕公主半路來個截殺,自己早都想揣着長命鎖及令牌去丞相府認親了。
於是他就天天來看,開業那天他也混跡在人羣中看着熱鬧,但見到前門與後門都有侍衛裝扮的人分守在兩邊,他有心想進去喫一頓,但人太多,他身上裝的錢兩又不多,又怕被趕出來,豈不是太醜了!
自己雖是縣丞大人的岳父,看這架勢,若是自己擡出錢恆來,不知道管不管用?
這多日來朱四見他都是繞道走,自己想上前找他聊兩句都沒機會。
就這樣一直到二十九,錢恆來下禮,並又給了一百兩銀子,讓他喜不自勝!
待錢恆走後,他就揣着五十兩銀子帶着他的小兒子直奔怡香閣去了。
晚餐也要老早排隊點餐,不然晚了就只有明日餐了,但明日是年三十,過大年了,誰不在家裏過年?店鋪也不可能營業吧?
帶着一份期待和激動加入了排隊當中。
此時林無雙恰巧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常年不變的裝扮,高馬尾,灰撲撲的緊身短打襖裙,腳蹬竹青繡花棉靴。
四個侍女上前俯身見禮,只見林無雙點點頭,低聲囑託看好商品,做事要沉穩莫慌。
然後“咚咚咚”上了二樓,沒多一會兒就下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名美豔女子。
看上去年齡都應該是雙十年華。
只見左側女子一身紅衣,烏髮雲鬢,嬌顏凝脂,美目流盼間帶着潑辣的氣息,那前凸後翹的身材,讓人不由得想多看兩眼!
只是那“哈哈哈”爽朗咧嘴大笑聲,降低了一點點,男人對她的審美度。
另一名女子,一襲白衣勝雪,外罩藕粉色七分袖對襟短襖,一步一頻間,落退後二人半步,纖纖玉手中一方絲帕捂住小嘴,低聲輕笑,三千青絲被一支碧玉簪輕輕挽起,腦後餘下髮絲全都如瀑披在身後。
正在排隊的衆人,眼睛不往前看,卻都死死的盯着三人,確切的說只是盯着方糖與雙馨看。
雙馨也是身藏不露,也是會武功底子的,先前也是侍衛出身,只是主家犯事,她被餵了藥,封住了經脈,這也許是另一種的保護方式,越抵抗死的越快!
就在前幾日,她被林明陽帶來,被任命爲怡香閣大管事,被主子重用,她內心感動,便把自己的經歷敘說給林無雙聽。
林無雙二話沒說就幫她打通了經脈,並贈給她一竹筒靈泉水,又賜給她一粒血珊瑚養顏丹。
經歷了一番全身筋骨洗禮,她脫胎換骨成一名落入凡間的仙子。
武功回攏,落步無聲!
不像方糖廢了林無雙多少心血。
這下子二人都相互欣賞對方的好容顏,那是對林無雙達到一百二十度信服加崇拜,願拿性命奉獻一生的人。
三人走過,林大山感覺小腹都在發熱,鼻尖有隱隱上竄的溼意,用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
小傻子身後二人簡直是人間尤物。
若能…若能…
就是讓他立馬去死,他也願意!
人羣中此等表情的,不他一人,但他的一舉一動卻被一人盯住,那就是站在櫃檯後面的林明陽,從他進門時,林明陽就注意到他了。
不急!
先等他用過餐了,再講!
衆人排過隊拿了號,根據用餐人數來分配房間,同時也根據自己點餐菜色來進行配菜。
客人拿着號頭到所分配的房間裏等候。
有侍者先端來一壺花茶,也是根據用餐人數來供應茶壺大小及茶盞的數量。
林大山父子二人分配的是木格子隔開的極限六人座的四方小桌子的房間,中間是個空洞,留擺放火鍋的,他點的是清湯料,六個配菜,十個酥餅,半隻滷雞。
正在等待中,侍者來上茶,打開茶盞蓋給二人斟了兩盞茶,頓時茶香四溢!
他便詢問侍者剛剛三個女子都是店鋪裏的何人?
那名侍者就告訴他:“紅衣女子是進門右側賣洗浴用品及二樓成品服飾的合作老闆。
白衣女子是總個店鋪的大管事!
灰衣女子是怡香閣的主人!
客官,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林大山一聽頓時覺得茶都不香了!
腦子裏迴盪的都是那句:灰衣女子是怡香閣的主人!
這個小傻子到底走什麼狗屎運了?
竟然擁有這麼大的產業?爲什麼?
難道她是仗着錢恆的勢,纔得到這片地契的?
十有八九!
那錢恆可是自己的女婿,仗勢首先也是自己仗勢纔對!
“小哥,那灰衣女子是我的侄女,叫林無雙,我是她大伯!也是縣丞大人錢恆的岳父,你能把這花茶送給我一包嗎?”林大山自報家門。
侍者兩眼放光的瞅着林大山,“你真的是我主子的大伯?”
看吧!看吧!一報是縣丞大人的岳父,連連小小的侍者都如此激動,小傻子也不知道使什麼手段把這地皮搞到手,然後又藉助了錢恆的勢,搭上了哪條肥船?神速地建造起這長長的一棟木樓房子?
林大山心中嫉妒的冒火,臉上體現出溫和的微笑,“是的!是的!如假包換!”
那侍者眼中的亮光散去,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林大山的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頭,他感覺林大山的額頭有些熱,嘴中迸發出來一句:“怪不得你說胡話呢?原來你腦袋發燒了!”
然後退出木格間,並丟下了一長串的話語:“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來冒認我主子爲親戚?哼!啥玩意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腦子有病!”
說完急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