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就有些冷楊,那商人心中疑惑,便出口詢問,幾人也就打哈哈,他們可不能把大人懼怕大夫人的事情給抖露出來。
以前在衙內,大人都不想回家,但礙於縣令大人又不得不回家。
別人的妻子都輕聲細語溫柔小意,而錢恆的大夫人方糖,那可是一個粗鄙不堪、蠻橫無理之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不對她心,就發火,扯着大人的耳朵就擰,要不就把大人扛在肩上扛回家,弄的大人好沒面子!
一隻不下蛋的母雞,儘管這麼會折藤,大人也沒說要和她和離!大人仁義!
那商人看幾個陪同的小吏問不出什麼話語,就從隨身的荷包裏掏一錠五兩的銀子塞給林福,“去把你姐夫喊來,咱們大家相聚一場,你姐夫也沒有喫多少菜,酒也喝的少。
菜都涼了,待他回來,看要不要再點幾個菜?”
林福也沒有推辭,便把那五兩銀子塞入懷中,拉開門走了出去,他緊走了幾步,聽到隔壁房間姐夫的說話聲,他沒有直接進入,而是站在門邊監聽裏面的談話聲。
方糖耳朵動了動,從桌子上拿了一根雞腿骨一揚手順門縫射了出去。
幾個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而且林無雙可是用靈泉水給她洗滌了五臟六腑,那聽覺也是相當的靈敏!
那雞腿骨順着林福的耳邊飛過,插到對面格子包間的木板上。
嚇得林福魂飛魄散“啊呀”的一聲驚叫,然後跌個屁股蹲。
附近幾個包間的客人聽到驚叫也都走出來看看,見是一個小胖蹲跌坐在地上,也就都不當一回事兒,繼續回包間,該喫喫、該喝喝,
而方果和錢恆剛纔所在的包間裏的人走出來幾個。
方果這邊一個小弟,第一時間走了出來,呵斥道:“你這小子,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們房間門口想幹啥?想偷聽啥?想不想捱揍?”
“我、我是來喊我姐夫的,我們那桌張掌櫃讓我來喊姐夫過去敘話,並無想有偷聽的慾望啊?”
林福受過驚嚇後,腦子又慢慢地回攏起來,連忙爲自己辨解。
“是的!是的!正是在下讓你的小舅子去喊你的。”那商人笑容可掬地說道。
方糖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錢恆,“真是掃興!”頭也不回地走了。
紅影如風,眨眼走到過道盡頭,左拐上了樓梯,便消失不見了。
林福睜大了眼睛,看那紅衣女子,曼妙聘婷的身材,白嫩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妥妥的一個大美人兒!
可要比自己姐姐美上一百倍!
如今姐姐頂着個大肚子,可難看了,不僅長得胖,臉上還長了不少黑斑,去看了大夫,說什麼生下孩子就沒有黑斑了。
看吧看吧!這美女長的多俊俏,姐夫竟然還喊人家“糖糖”?
竟然當他的面去追尋美女,這是將他姐置於何地?他姐將地位不保!
錢恆彎腰把林福給從地上拉了起來,並問他,“可有傷到?”
林福搖頭,往身後的木板牆上一指。錢恆果真看到那枚雞腿骨鑲入一半在木板內。
錢恆不覺脊背發涼,這方糖武功精進了不少啊!
喊來侍者,“給我打包兩隻燒雞和酥餅”並從?袋裏掏出五錢碎銀遞給侍者,侍者應聲離去,不一會兒提了兩個草莖編織袋,一個袋子裝的是燒雞,一個袋子裏裝的是酥餅。
這些編織袋都是出自林無雙營救出來的八名少女之手。
有茅草編織,有蒲草編織。
要銷售商品沒有袋子怎麼能行?
於是林無雙就想着用草莖做編織袋,有大有小兩款。
蘇玉的侍衛就又有了爲未來的當家主母效力的機會,茅草到處都有,山崗處,溝邊處。
蒲草也能找到,池塘裏,小河溝裏野生的蒲草成捆成捆地扛回來,攤開晾曬,再噴水再晾曬,這樣會使草莖柔軟易編織,姑娘們也心靈手巧,凡林無雙畫的圖樣也得慢慢地給琢磨出來。
林大山之所以會發生驚恐裝完全拜蘇玉所賜,他爲了解除小無雙的煩惱,讓他的鎮北軍隨軍軍醫上官文清配備了制幻藥粉,讓侍衛夜間放在林大山的鼻尖,讓其吸入。
上官文清是他義父段韶府醫上官禮的兒子,今年二十有二,其父上官禮醫術精湛,而上官文清自小就被父親傾囊相教,而青出於藍勝於藍!
當年蘇玉跟隨齊皇抵禦柔然與突厥來襲,上官文清做爲蘇玉的好友也前往跟隨,久而久之就成爲鎮北軍的軍醫。
林福提着兩個編織袋回到家中,獻寶似的遞給林老太,“阿奶,給,燒雞,晚上喫。酥餅,您嚐嚐,可香了!”
“哪來的?”林老太臉一虎問道。
“咱小小年紀可不許偷啊!咱將來要當大官的,可不能有污點留有污名?”
“曉得了,祖母!這是姐夫給買的,讓我帶回來給您老嚐嚐的。”
林福連忙拿一塊酥餅塞入林老太手中。
又給他阿孃送了一塊,並給燒飯的婆子一塊,“柴奶奶,給您一塊嚐嚐,可香了!”
“謝謝小少爺!”柴婆子心道沒白疼!
只因柴婆子每天早起給他做飯,林福對柴婆子倒也可以。
林老頭出外溜達去了,不在家。
林福又拿了一塊酥餅送給林大山。
此時林大山很安靜地坐在屋裏的牀上,只有早起的時候會鬧騰,一般午後就好了。
屋內已被收拾乾淨,牀上只鋪着一條蘆蓆。
“阿爹,給,喫,可香了!”
林大山神情有些呆滯,木納擡起眼皮看向林褔,並轉動眼珠往他手上看去,那酥黃的餅子散發縷縷香氣。
林大山的咽喉發出“咕嚕”一聲的吞嚥聲。便伸出手接了過去,猛的咬上一口,嚼嚼,品品,真香!
連忙狼吞虎嚥起來,一塊如成年人撐開的巴掌大的酥餅幾口就給喫進肚子裏。
喫完以後,舌頭一伸把嘴脣一圈的渣渣都給舔進嘴裏,脖頸處的喉結的上下滾動着。
林大向林福伸出手發出嘶啞的聲音:“還喫!”
“想喫嗎?”林福問道。
“想!”林大山點頭。
“好喫嗎?”林福又問道。
“好喫!”林大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回道。
“那想喫就要聽我的話哦?”
“嗯嗯!”林大山連忙點頭。
林福便退了出去,又拿來一塊酥餅給林大山喫。
看着他喫完,便對林大山耳語幾句,林大山直點頭。
傍晚,錢恆下衙又去了一趟怡香閣,他還想去看看可能遇到方糖,但沒有看到,問別人都說不知。
那一句沒有休妻只有和離!
深深地刺痛他的心,一下午他都魂不守舍,做什麼事也安不下來心。
回到府裏,也沒有去側院看望林雪,而是在前院的書房裏歇息。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以往都是對林雪關懷備至,幾天的冷落讓林雪心裏很不舒服,就讓丫環挑着燈籠到前院找尋,被小廝告知老爺已在書房歇下,並還強硬地攔她,不讓她進入。
林雪傷心欲絕地回到側院,心神不寧,寢臥難安!
翌日,她讓一名貼心的丫環裝扮一番,並塞給她一兩碎銀,讓她買喫食,看看大人都去了什麼地方。
小丫環裝扮成一個小廝模樣,經過一天的尾隨跟蹤後,回來一五一十把事情說給林雪聽。
於是林雪就自帶軟椅到怡香閣的東門大廳裏去蹲守,已正去(上午十點),晌午就在那裏用餐。酉正(下午六點)回。
連續蹲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等到丫環口中的紅衣女子。
正巧方糖與雙馨夜魅林明陽這一連幾天去了洛州府城,遵照林無雙的指示準備在府城再開一家怡香閣連鎖店,店鋪已經選好雙馨和林明陽在哪裏裝修籌備。
方糖在那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也不放心家裏的生意。
於是夜魅趕着馬車就把方糖送了回來。
賣洗化的幾個侍女已被雙馨訓練有素的都會做臉部護理手法。所以即便來了客人也能上手獨擋一面。
方糖紅衣似火走進大門,林雪帶來的兩名丫環和兩名小廝便攔住了方糖的去路。
“站住,我們夫人要見你!”
“噢?你們夫人?”方糖詫異地問道。
林雪站起來身來,一副高高在上的官太太模樣。
“見到我們縣丞夫人還不下跪?”一丫環喝道!
“你?縣丞夫人?林雪,你來挑釁我?”方糖指了指林雪的鼻子,然後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氣又好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