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傲世人間 >第一百零五章:秦家敗勢
    管家誠惶誠恐的低着頭,急促的重複着。

    “非這麼做不可了”

    秦忠眼中冒着火,低低的吼着,若是眼能殺人,管家已經死一百次了。

    此等決然之色,讓管家異常陌生,隱隱的就覺得大事不妙,不得不應承道:“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轉身正要走,就看到一騎飛馳而來,兵亂之中,也不下馬慌亂道:“老爺,祭壇那邊出事了,公子消失不見,就連老爺神廟也被江水淹了”

    “什麼”

    一連串的不利消息如大錘落下,敲得秦忠眼前一黑,管家上前扶住,才強支撐着未倒。

    “怎會如此”

    “報報”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另一騎裹着陣陣煙塵,惶恐馳來。

    “大人,州兵舉事城門破了校尉熊飛虎正帶着兩千精兵奔此而來”

    “啊”

    秦忠聽完,身形搖晃,半晌說不出話來,忽而又一冷箭飛來,“當”的一聲穿過內甲扎進肋下,頓時血流如注,殷紅了大片衣襟。

    如果光是祭壇失利,他還能憑藉雷霆一擊攻下州府,現在州兵壓來,卻是什麼都晚了。

    “大人,我們走吧”

    管家臉色暗黃,豆大的汗滴滾滾落下。

    “岳雲,熊飛虎,老子和你們拼啊”

    秦忠猛的拔出利箭,登時血流如注,一口氣上不來,差點窒息昏死。

    就有醫者緊急包紮,又有術士施法止血,元氣一時卻補不上來。

    跑是容易,可家業田產是不會動的,此時離了,定然會揹負謀反的罪名,雖可以苟活,可對於一州梟雄來說,倒不如死了。

    “不可能我還有先祖護佑秦家還有大運”

    秦忠失聲痛哭,掩面而泣。

    “大人,此地危急,我們還是走吧”

    遠處煙塵四起,又隱隱的有戰馬嘶鳴,管家急紅了眼。

    “我不能走”

    大勢已去,秦忠卻冷靜了下來。

    “舉事初,安排了後路,此時我走,必然吸引追兵且我秦忠永不苟且死後更沒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思慮至此,英雄末路之感油然而生,不由昂然道:“管家,找到吾兒時月,讓他替老夫報仇,我就在這裏與秦家共存亡”

    秦忠這麼講,在秦家人眼中是悲壯無比。

    “抓反賊那邊”

    遠處,隱隱的就傳來州兵先鋒的聲音。

    “快走”

    秦忠喝退管家,自己端起大刀,振臂一揮:“岳雲小兒,納命來”

    管家帶着幾名得力之人,喬裝打扮,渾水摸魚的出了城,隨即青州城內展開了殘酷的鎮壓。

    一場血戰,圍繞着嶽府周圍展開,秦家子弟血流成河。

    三月初三,草上天的季節,青州兵變,被州牧和校尉裏應外合,勝利鎮壓。

    經過數個時辰的苦戰,秦忠陣亡,私兵潰逃,州兵損失二百餘,房屋倒塌十五間,州牧岳雲身負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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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事變後,秦府被查封,從中查貨大批軍私,更有蟒袍綬帶等謀反明證,朝廷論功行賞,岳雲峯代父主政,熊飛虎拔一級仍主州兵。

    緊接着,岳雲峯展開雷霆手段,半月內,撤換掉青州之下與秦家有染的主官數十人,肅清了官場,也讓青州一些豪強紛紛重新站隊。

    月餘,又上奏朝廷,拆了秦家神廟,自此陰陽兩界,頓時清平,一時間青州成爲亂象紛呈中的一股清流,此處不表。

    只有秦域黨家,勢力橫跨揚、青兩州,觸手更是深入到軍政兩屆,連行省裏都頗具影響力。

    青州百廢待興,岳雲峯千頭萬緒,並不去觸這個黴頭。

    青揚兩州交界處,數百旌旗,颯颯飄舞,幾百重裝騎兵在一白麪將領的指揮下,拖着陣陣煙塵逶迤如龍,徐徐前行。

    “將軍”

    一名副將策馬上前:“前面就是青州城,秦忠不知去向”

    那將軍身披重甲,脣紅齒白,一雙鳳眼閃電般的挑起,注目州城片刻,化爲一聲嘆息:

    “以爲秦家當可運籌帷幄,沒想到如此不濟”

    那將軍一開口,竟然是一個女聲,只是語音清冷透骨,舉手投足間威勢萬千,正是在北新橋頭與褚禾交換信息的,巾幗紅顏。

    數百騎兵,在她的手勢中停下腳步,而除了她和她身下的神駿,其他人赫然成列,足見訓練有素,軍紀嚴明。

    “撤兵”

    “遵命”

    數百騎兵後隊化爲前隊,鐵蹄陣陣,風一般的朝秦域和揚州處撤走,半晌,原野中只留下一片小黑影。

    隊伍中,巾幗紅顏揚起鳳眉,俏媚的臉上露出陣陣無奈的神色。

    秦家爲一州巨擘,多年苦心經營,勢力遠超州牧,就算在運勢上,也壓得岳家喘不過氣,按理說最不濟也能拖延數月,造成兵禍。

    那時,黨家師出有名,取得青揚二州,成就不世威望。

    現在,青州穩定,天時地利均已失去,若強取,屬不智行爲。

    “這裏面定有貓膩”

    修爲雖深,但馬背顛簸,又遇反常,再聯繫到家中父兄,就有一絲愁緒:“若兩世旁人,我自不會多慮,可惜此世男權當道,我必要如此方可避掉無端的責難”

    “山前溪水漲潺潺,山後雲埋不見山。不趁雨來耕水際,即穿雲去臥山間。”

    這時已是夏曆四月末。

    鍾明山腳,春風習習,片片老樹散發着新枝,一條羊腸小路繞着不遠處的潺潺溪水,盤旋而上,直穿過鍾明山,蜿蜒流走。

    小溪最寬處約莫數丈,春季裏,水淺魚苗多,魚兒歡悅的蹦跳着,不時躍起,但這裏沒有龍門,任憑再怎麼跳也終難成龍。

    小溪無名,發端於鍾明山,匯聚於血鳳江。

    溪邊,一馬車,一黑漢,一石凳。

    石凳上,褚禾悠然自得,一條直鉤的魚竿穩穩的握在手中,在溪水中盪漾。

    山間景緻無兩,野物衆多,褚豹得到允諾,撒歡似得鑽入山林,不知哪個野兔又要倒黴。

    “直鉤,無餌,如何釣魚”

    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帶着疑問自虛空傳來。

    內容來自書叢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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