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禾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那個幕後黑手，暫時先定爲血旗門主，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從來到這裏開始，我的身份就暴露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劉飛天與劉廷玉這兩個，日夜面對面，到現在都還不能確定褚禾到底是不是測試者，那個血旗門主爲何就如此肯定，並且還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莫非這就是對方的權限能力？”
百思不得其解，褚禾也只能往這方面靠了。
“或許……等到大隋先鋒抵達的時候，我的這個設想便可驗證一二！”
“只是……事情恐怕十分不簡單！我死都不相信那個血旗門主的權限，居然會超過我，並且還能不驚動我！”
若說血旗門主權限高於褚禾，乃是萬分之一的可能的話。
那沒有發生權限糾纏的提醒就泄漏情報，更是億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上次清廷大陸，一開始的權限爭奪，還是低級別特權者的時候，褚禾就看到了任務提示與變更！
沒理由現在的主神控制者卻沒有絲毫察覺。
除非對方已經在主神殿內一手遮天！不過若真是如此，要殺褚禾也就是一根指頭的事情。
“想不通啊想不通……除非……”
忽然間，褚禾的眸子一亮，手腳都近似有些顫抖，旋即又化爲一抹深沉……
……
太子劍橙坐擁文韜武略，天下聞名，這次發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半月不到便打通大半關隘，預估再有半月，就可抵達大運河，而之前的玄武門覲見，卻暫時擱置了。
這時候上清道人已經前來，作爲使者差不多與李石閔談好，李石閔和李劍橙兩人本是兄弟,此時就要同仇敵愾，但褚禾冷眼旁觀，估摸着李劍橙大軍一到，那兩個參與的反王立即就想開關投誠了。
當然，對於這個，他與劉飛天也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測試者都知道，史書中，最後滅亡了大隋社稷的，不管是李劍橙也好還是李石閔也好，都還是李唐家族！
起碼大的方向不會變化。
這次煬帝開掛太猛，褚禾都覺得有些鎮不住場子，想找一個金牌打手來！
而神州大位在招手，作爲已經成勢的太子，雖然還沒統一疆域，但封建社稷的李劍橙，難道還有退路不成？
因此兩邊是一拍即合，就連那些烏合之衆都沒有話說，只是提出要爲袍澤復仇之類的條件，褚禾估摸着，這便是天意的影響。
有着神眼術，又經過如此多次的觀察，他也大體知道了這類天命、運勢之力的運作方法，就在於放大或縮小某種概率。
好比這次，這些烏合之衆，本來也可能一鬨而散，但李石閔與李劍橙主運勢還在，就能勉強鎮壓着，甚至開始動員，重新擁有一定戰鬥力。
這就是被強行提升到了士氣的閾值。
“當然！也必須要有着這個可能，或者說‘引子’，才能施展！這些亂兵一鬨而散、或者扶持某人，或者陽奉陰違、或者凜然從命，都是有着可能，而因爲李劍橙運勢旺盛，就選擇了最好的一種！否則換成隋朝，縱然老天給煬帝開掛，氣運無雙，要讓這些血海深仇的亂兵轉頭就投靠，也是不太可能！”
“同理，縱然氣數衰弱，但若佈置合理，外劫不興，卻也不會輕易應劫！”
褚禾覺得，沒有一個天命之子，甚至世界之子能讓整個世界賠上源力做到這點！
否則大隋逆天而行，此世界爲何不弄一個大隕石術來，豈不是一切都清靜了？
又或者九天雷劫不斷，連劈七七四十九日，將大隋從地圖上抹去？
非不願也，實不能也！！！
自主意志最爲可貴！縱然傾盡一個世界的本源，或許也做不到強行扭轉整個天下的萬民意志！
“因此，縱然李劍橙天命無雙，真龍在世，煬帝無道，氣運敗壞，派來的大軍該打還是得打，不可能出現當城一吼，立即文武跪迎的荒唐事，要有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到頭來，天意要懲罰隋朝，還得假我等之手！”
褚禾站在虎牢關之上，就可以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
大隋的天命玄鳥旗幟高展，人影綽綽，起碼有着十萬人！
“這些乃是隋朝少府的刑徒軍，也是最後的一點家底了……”
不要問正規軍去哪裏，天下大亂，能打的早打光了。
褚禾很清楚這點，這一戰的勝負，就開始關係到隋唐兩方爭龍的氣數消長了。
拋開運勢，光從現實來說，若李石閔落敗，虎牢關易主，那李劍橙十萬大軍殺來，又要付出多少代價，死多少人馬，才能重新攻克？
有這時間，煬帝早將殤人祭煉入神州龍脈，鎮壓諸天了。
因此，除了煬帝與一堆梵門高僧要佈置陣法，祭鍊金人，實在走不開之外，這次的大隋餘孽可謂傾巢而出！
“王上如何？”
這時候，李石閔、劉飛天等人都是披了盔甲上前，旁邊還跟着上清老道。
“雖然我方士氣衰微，更兼統帥不靈，力分則弱，但守城還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李石閔苦笑了下。
有着城牆，與沒有城牆，完全是兩碼事。
若是遇到圍城，縱然壯丁都可強行拉上一用，更何況這些都是經過一定訓練，見過血的賊兵呢？
並且，虎牢關雖然不是特別強大，但畢竟也是一個關卡！
實際上，褚禾覺得此時居然還有五萬人被蒐羅到，完全就是自己這邊給強行開掛的結果。
“請王上放心，只要守住，太子必會前來，如今我已經急命商隊細作，送來緊要的物資！”
上清道人也在一邊做出了保證。
開玩笑！只要李石閔確保能守住虎牢關，不論開什麼條件現在的李劍橙都只有一口答應的份！
畢竟，天下爭龍，就在此役了！
“有着諸位校尉同心戮力，守城方面問題不大……只是就怕敵方詭計！”
李石閔也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若非統率的不是自己的部衆，哪怕將這五萬人換成他原本的幾千人，靠着如此多便利條件，不要說守城，他都有信心出去一戰！
只是這五萬亂兵，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又在之前被一把火燒成了驚弓之鳥，若是被精銳突襲，在關內製造混亂，引發營嘯什麼的，那纔是大勢已去。
“有關這部分精英突擊之類，王上不必擔心，上清道人在此，不就是爲防這個的麼？”
褚禾哈哈一笑。
洪武帝國的超凡者可比清廷大陸的陰陽師，喇嘛等破壞力強大多了，飛循之術更是等閒，若組織精英小隊，破入虎牢關，極有可能一戰而下！
但褚禾與上清道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要防着這個破綻！
以上清地仙之尊，親自坐鎮此處，基本就斷絕了一切魑魅魍魎的想法，要真正攻破這城，只能臨之以堂堂正正之師，互相消耗士卒的血肉與性命，直到一方支持不住，轟然倒下爲止！
砰砰！！
砰砰！！
戰鼓響起，巨大的方陣進逼而來，敵軍陣列齊整，更攜帶大量攻城器械，雲梯、箭臺、巨盾、拋石機、撞城木……諸多褚禾數得過來的，數不過來的器械，以原木爲柱，青銅甚至金鐵爲樞紐，看着就好似一個個猙獰恐怖的怪獸。
“聽聞墨家也曾效力大隋，這些攻城器械，難道便是墨家所獻？”
李石閔見着，面上就閃過一絲陰沉。
“若是墨家來，我們見到的就是成片成片的機關車，甚至翱翔天際的木鳥了……”
褚禾搖搖頭，不過也很是爲這墨家的技巧而感到驚歎。
“墨門的鬼斧神工，的確不是現在這些可比，不過老道得到消息，墨家鉅子已經宣佈退隱，墨家封山，必不會出爾反爾的！”
上清老道撫須一笑，旋即也是有些肅穆：“只是這大隋軍隊繼承墨家遺澤，同樣不可小覷！”
“駕！”
這時候，一騎就從大軍之中飛出，載着一名騎將，技藝精湛，跑到虎牢關前：“某家乃大隋先鋒——李龍行！爾等反賊聽了，我家將軍有言，現在速速開關投誠，爲時未晚，否則天軍入關，生靈塗炭，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這將顯然武力非凡，嗓門洪亮，運功叫出，整個虎牢關的牆壁都似乎在嗡嗡作響。
“果然是正宗兵家神通！”
不過褚禾打開天眼，卻是見得此將雖然深入敵境，身上的諸天穴竅卻似乎打開，與後方軍氣相連，似危實安，更是極力拔高着他的精神與氣血！
“劉將軍！”
李石閔見此，當即冷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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