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禾這一次外出遊歷,就是大半年,這一路上拼殺打磨,最後在隋都舊址徹底消滅了陳生,成爲主神大殿新的主神。
如今,天色轉暖,新的一年褚禾的心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回青州的路很遠,在褚禾眼中卻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不過他選擇的卻是慢慢遊歷大川河流。
此時,他站在青州附近的山頂,瞭望着唐域的春色,一下就想起了剛穿越到此的情景,那時候他戰戰兢兢的站在鴻運樓,看着唐域的半壁江山,感慨萬千。
此時,他對此早已淡漠,修爲不同,眼界自然也就開闊了,如今的他,對於一州一省都滿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諸天萬界。
但,他現在仍然是褚家的家主,自己雖可逍遙自在而去,卻是對家族的不負責任。
“咦?”
他的感知靈敏異常,大地的乾旱味道轉瞬鑽入鼻孔,這田地怕是略有乾旱,於蒼生不利啊。
他擡起頭,看了看天色,萬里無雲,陽光正好,卻是沒有半點下雨的意思。
“如此不妙!”
春天不下雨,禾苗要枯萎。
這是古代,農業是天下穩定基礎,更何況生產力極爲低下,若是遇到乾旱的年頭,老百姓餓到一定程度上就要造反,就算不造反,對統治者也是失去了信心,導致基業不穩。
“青州,揚州大體上都是缺水,幺妹可是有些麻煩了!”
離青、揚兩州越近,他想的就越多,幺妹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他無論如何要考慮到這一點。
沒想到我還是個操心的命,褚禾感慨萬千,心中不由得搖了搖頭。
下了山,是一個小山村,山村民風淳樸,物質生活簡陋,唯一的一家商行負責了這個小村的所有日常用度。
“客官,您可是想要住宿?”
“小二,你這可有車馬出租?”
“您要遠行?”
小二點頭哈腰,他指了指旁邊唯一的車輛說道:“車體陳舊,太遠怕是走不了!”
不過他見褚禾精神飽滿,一身英氣,聲音確是弱了很多,更加不敢隨意拒絕。
“去青州唐域!”
褚禾當然可以施展修爲,不過目前他只想慢慢的瀏覽一下山河景色,順便看看幺妹統治下的民風、民生如何。
“沒問題!”
小二轉身走進了裏間,估計是和掌櫃或者東家進行彙報去了,片刻後,小二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車把式走了出來:“資費一兩,包喫!”
“善!”
褚禾隨手掏出一隻包,內足足有八百文之多:“這是打賞,等到了地方,車費另算!”
“客官,您請上車,放心吧,這條路我走了不下十數次,熟得很,我會盡量挑揀平穩的官道出行,傍晚就到了。”
“咯吱,咯吱!”
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逐步的傳來,乾癟的路面咧着口子,馬車緩緩而行。
馬車內,褚禾思緒萬千,這種顛簸的車子許久未坐,卻也悠然自得,他掀開車簾,看到附近農田整齊,各色農夫苦役在田中播種春苗,偶爾擡頭擦擦汗,竟是一番難得的農耕景象。
這些農戶大體都是全家上陣,大大小小,大的勞作,小的在地裏玩耍。
“看來,幺妹這是在提前做準備,先開展農業基礎了!”
褚禾默默想着,朝車把式道:“最近這兩邊開墾,很是興旺啊,還有如此多牛馬……”
“這都是託了青揚王大人的福氣……”
車把式咧開大嘴:“官府最近在搞什麼‘假牛法’、‘假馬法’,將牛馬租給農戶耕種,費用還比大戶要低上兩成……可惜,錯非今年老天爺不給水,必然可以獲個豐收年呢……”
這見識,就相當不錯,不過車伕走南闖北,原本就不是目光侷限在一畝三分地的農夫可比,褚禾也不以爲意。
他思考的,可是比車把式更多。
“這種自然災害,別說古代,就算是現代,也會讓農民損失慘重,若是再被諸多反王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立刻就是一場農民起義的風暴,到時,別說朝廷,就連反王們也無暇應對。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青州和揚州更是如此,屆時,青揚王母雞司晨,倒反天罡的議論就會日漸增多,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別說黨舞是鳳女轉世又改了龍命,就算是主動下臺也難免被口水淹沒。
那時候,內憂外患,所有的計劃立刻都要灰飛煙滅。
“這大旱的天氣,難道說是觸怒了神靈?或者說黨舞和血鳳江青蛟沒有搞好關係?”
那青蛟是一地水神,自然掌管着風水之術,如果他傾力而爲,就算青揚兩州本無水,也能平地漲三尺。
不過,這對黨舞或許是要天塌地陷,需要傾盡全力才能對付的難題,在褚禾看來,都是小意思。
以他手上可以調動的龐大資源,毫不客氣地說,縱然要爭霸天下,也頗有把握。
或者說,若說黨舞之前完成宏願,平定天下的概率只有萬分之一的話,在褚禾成爲主神之後,已經暴漲到了五成以上的概率。
若那些洞天福地之主不出手,更是可以說十拿九穩。
就算他們再暗中作梗,等褚禾修爲大增,主神神器完整之後,搞掉他們也都是毛毛雨。
作爲主神,褚禾手中的主神大殿中有上千名測試者,這些人和之前的褚禾一樣,都是主神大殿豢養的豬狗,自己若是想驅使他們做點什麼,只需要發佈個任務即可。
褚禾早就查詢完畢了,在青揚兩州,藏有不少測試者,其中揚州山匪出身的宋域兵主事,居然也是一個血旗門的測試者,想當初巨擘司徒雷爲族長的司徒家覬覦黨家基業,卻是被宋域兵主事制衡,最後被黨家打敗。
此人就可堪大用。
“嘿嘿,山匪出身的宋域兵主事!”
褚禾暗中點了點頭,這傢伙隱藏的還是挺深的的,居然也是一個測試者。
他將此人信息調出,瞬間看到,此人做過多場任務,連喫喝拉撒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有任何隱私存在。
“這人也是生來就有運勢,傳聞其母夢老虎投懷,故而產子,及長,文才武功都是不凡,有望氣者辨其氣,輝煌燦爛,結猛虎狀……如此人物,居然一直在與司徒家族糾纏,不能獲勝……卻原來是測試者!”
主神殿雖然可以令測試者迅速變強,但時不時的主神任務,也是相當要命的。
對獨行俠而言,這或許沒有什麼,但對兵主事而言……時不時失蹤幾日?手下怎麼安撫?軍務還處不處理了?
此人到現在還能保住位子,已經是鴻運齊天。
“能者,人才!”
當然,此人現在是揚州治下的兵主事,如果他能歸順黨舞,那就再好不過,那時候揚州就能歸心,司徒家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了。
司徒家要是失敗了,坐擁青揚兩州的黨舞,就能令朝廷門戶大開,一般將領頓時就會望風披靡,主動投誠也是極有可能的。
“青揚王目前還是個自封的草頭王,如果能夠迫使朝廷主動冊封異姓王,那時候,基本上就真的成事了。”
“本來要完全收服此人絕不可能,但褚禾現在知道他是測試者之後,就容易多了……”
比如,他發佈一個投靠黨舞的任務,那他還有的選擇嗎?生死之間會讓他立刻做出決斷,眼下,褚禾卻不能這麼做,畢竟如果這樣的事情多了,衆多暗中隱藏的測試者就會追根溯源,難免聞到一些自己的味道。
畢竟,之前兩個天仙隕落,還有這洪武亂世,必然引動大量大神通者出來,這時候再高調不過找死!
“但此人是血旗門下,如果以血旗門主的名義呢?”
褚禾嘿嘿一笑,自己的有着魯班子這個影子分身,自然可以無憂了。
此時自己主動扮成血旗門主,給他下一個命令,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絕不敢有任何違抗。
這樣,儘管還是有些許風險,但卻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了。
“不過,我這麼替她操持,對幺妹倒也有些弊端,畢竟是她要爭龍,如果萬事順暢,最後基業一定不會長青。”
褚禾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不經歷風雷,如何成就真龍?更何況,幺妹還是女身,必然要經歷更多的磨難!”
自助者天助!天不助我助!
褚禾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出手太早,否則黨舞日後一遇到麻煩就跑到閨房中求夫君出馬,那自己是幫還是不幫呢?
“我可不想剛剛清閒下來的日子,又要變成鞍馬勞碌的命……”
褚禾撇了撇嘴:“還有……這批測試者該如何處置,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得不說,在他擔任主神之後,那些測試者,似乎可以迎來一段很長時間內沒有主神任務的幸福生活了。
但是,一切真的會如此簡單麼?
如此多的資源,白白擺放着,不說可能引起下面什麼不妙的猜想,單單是不好好利用,就是極大的浪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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