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禾皺眉說道。
“當今天下雖然四分五裂,但洪武帝國仍然存在,他們答應小神,只要稍稍配合他們一下,就能夠將巡遊神之位賞與小神。”
青蛟臉色十分的難看,這屬於賣主求榮,本身又做出了兩面三刀的事情,他心中自然十分的羞愧。
“嗯,我說呢!”
褚禾擡頭了青蛟一眼,看其俯首帖耳的樣子,就將此間的神道琢磨個差不多。
在洪武帝國當中,神道自然是指天地尊神,最大的當然是神主玉帝,也叫天帝,當然這種神道的領袖乃有着大智慧,大情商,當然不會輕易插手人道瑣事,因此看上去自然是公平、公正。
不過,玉帝神主之下,這些小神小妖卻是混亂不堪了。
人道之主能夠出口成敕,自然就是封神之能,
除了封賞,如果這些小神能偶得到人間香火供奉,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成大道,得大成,成神位,秦異人的巡遊神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然,下屆的小神小蝦米只要不出大亂子,不妨害到天庭玉帝的運轉,就任憑你自生自滅,自求多福。
如果能夠廣泛積累善功,對天地做出貢獻,貢獻大到極致,天道自也可賜下神位,追加封賞,要是自作大孽,作大惡,說不得天怒人怨,也要有天譴降落。
青蛟的血鳳江神職,一是前身繼承,二是水靈之力加身,兩者結合實際上也是天道授予。
不過要是將此神與人道神邸相提並論,說其所作所爲能夠驚動天地,那就是太高看他了。
“有着強悍如此的天道神主,還有人道的仙家,最強者的乃以紫色劃分,要是主神大殿呢?”
褚禾心中不由忐忑,明白再沒有成就大道時,仍然需要小心謹慎。
此時看着青蛟,微微一笑:“小人之事,本尊不予追究,不過行雲布雨之事,乃是天恩浩蕩,此事由你來辦,黨舞在人道上進行配合,那麼春旱之事我更不予追究,你看可好?”
“小龍領旨謝恩!”
青蛟直起身子,狂跳的心這才漸漸平靜。
眼前的褚禾相別不就,就是地仙至尊,自己與其實力相差懸殊不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此人天仙必成。
這是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就是連違抗的想法都沒了。
“很好!”
褚禾微微點頭致意,黨舞要解決的乾旱問題,就這麼輕鬆的完畢了,這就是實力,實力才能化複雜爲簡單,化腐朽爲神奇。
之後的事便是順勢而爲,藉着龍王行雲布雨的時候,黨舞在青揚兩州進行配合,如果戲演的好的話,大衆輿論自然就能替她解決了眼前的困境。
“仙家在上,小龍告退。”
青蛟看着褚禾一身的清光,心中波濤洶涌,暗道:“難道說此人是應運而出?洪武帝國目前已經衰落,要是此人和大隋末年出現的上清道人相似,那豈不是說,天道好輪迴,上清的昨日就是褚禾的今日?”
這不論在人道還是天道上都是一個絕大的事情,他可不敢小覷。
褚禾個人的修爲都好說,他的領域,他的洞天福地都是自身的,但如果他要開宗立派,那麼人道中的宗門對他來說就不一般了。
青蛟覺得,是時候改變策略了。
利弊方面,江水枯竭雖說有違天和,但是換回的卻是人和,一增一減之間沒什麼損失,但長遠來看,人道卻是會厚積薄發,對其進行長久的香火支持。
最最重要的是,要是不聽褚禾的,很可能立刻就要神主異位,死亡降臨,這一切的一切,和死亡比起又算得了什麼呢?
青蛟做了決斷之後,深入的想了想,終究是自己給自己找了臺階下,畢竟,他沒的選擇。
……
“你說什麼?那個草頭王要開壇祭天?”
青州的一個客棧之內,洪武帝國的密探頭目驚得怕案而起:“求雨?這個時候她要求雨?難道她還不清楚,雨的問題不是她能解決的嗎?”
“不對,此鳳女聰穎無比,若是沒有定策,定然不會輕舉妄動,難道說不是普通的求雨,而是把背後的關係疏通開了?”
頭目想到這裏,神情肅穆之極,思慮半晌道:“不可,絕不能讓此女得逞!”
他當然不能讓黨舞搞成這個,否則便是天命所歸的象徵,兩郡百姓信奉若神,他之前的小動作就盡數成了笑話。
大勢之爭,此消彼長,若是青揚兩州的軍隊沒有這一年蹉跎,反而人心思定,那天下大事就危險了!
“張龍,趙虎!”
“標下在!”
做密探的人,都經過精挑細選,技藝強大但看上去卻普普通通,一進入人海屬於誰也認不出來的那種平凡人。
“立刻啓動特殊計劃,立刻傳遞消息,立刻……”
無數個立刻的命令立刻下達了出來,密探個個驚詫萬分,面面相覷,就連特殊訓練的心裏素質也略有波動。
“停!計劃啓動之前,所有人手全部撤離,若是之前的計劃全部敗露了,那現在最危急的事情就是我們處境!而且那血鳳江青蛟,嗨!”
當此人想到這裏,立刻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畢竟是多年的暗子,第六感特別的準。
“老大?撤?那這些?”
張龍趙虎面面相覷,他們兩人看着一屋子的貴重物品並想到衆多家眷,心不由一沉,密探有很多隱形金銀,這些捨棄倒也罷了,可是家人?
“貴重物品一個也不能帶,私密信件一律焚燒,趙虎去通知家眷,化整爲零,往下一個點轉移。”
密探頭目很有決斷:“這些乃身外之物,如果命都沒了,用什麼去享受?你們難道不清楚,一旦事情敗露,等待我們的是什麼嗎?黨舞那女人你們不明白她的爲人?”
“遵命!”
這兩人再不猶豫,立刻分工合作,一人去報信,另一人開始指揮部下燒燬信件,就要轉移。
“哈哈,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只不過,你們還是晚了!”
這時,房門大開,幾個暗哨的人頭骨碌碌的滾了進來,連帶着獻血淋漓,血污沾滿了地面和牆壁。
緊接着,刀槍劍戟產生的金鐵之聲傳來以及軍靴拖地產生的踏踏之聲傳來,赫然已經將此地團團包圍。
就像是蓄謀已久的包圍圈,更像是聰明至極的獵手,等獵物發現時,陷阱已經不可避免,就算是獵物垂死掙扎,也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