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往後退開。
“拿走!”
孫嬤嬤愣是不讓,反而往葉蓁跟前湊得更近了點,幾乎貼着她的臉頰:“太后娘娘,這是你的東西,我家主子特意來還給你。”
葉蓁幾乎顧不上形象,猛地打翻火珊瑚:“來人,把這個以上犯下的賤婢拉下去,杖斃!”
柳皇后怒喝道:“本宮看誰敢!”
孫嬤嬤是柳皇后的眼前紅人,太后這邊的人你看你我看我,不敢上前。
葉蓁氣得夠嗆:“皇后這是要和哀家對着幹?”
“太后,你可別給本宮頭上亂扣帽子,你想杖斃本宮的奴婢得有個合理的理由,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說着,又看向宋皇。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天子犯法誰敢去指責?
但她就是要說,不然宋皇都不知道孰是孰非,一味地偏袒這個賤人,真當她這個皇后是死的?
宋皇被柳皇后看得有點不自在,輕咳道:“皇后說的是。”
葉蓁瞪了眼宋皇,心裏很不是滋味。
還說無論如何都會維護她,怎麼柳皇后一來,還沒開始施壓就本性暴露了?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這個奴婢衝撞了哀家,這個理由還不夠?”
宋皇被這一瞪,身體都軟了,有點飄飄然:“當然……”
“孫嬤嬤給太后娘娘送火珊瑚,動作可規規矩矩的。”柳皇后一甩袖子,“怎麼就衝撞你了?方纔本宮和皇上可都是看在眼裏,你可莫要因爲本宮退了你的東西,心裏有氣無處使,反倒是找本宮奴婢出氣。”
眼瞅着葉蓁臉色越來越難看,柳皇后心中的氣散了大半。
這樣的感覺真好。
她氣死了最好,這樣她能開開心心的。
柳皇后嘆道:“你有什麼氣衝本宮來,畢竟東西是本宮退的,沒必要和一個奴婢過不去,太后,你說是不是?”
葉蓁神情僵硬,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她即便恨不得柳皇后去死,但也不能輕易得罪她。
柳皇后身後有強大的母族,她沒有。
“皇后娘娘既然不需要這個火珊瑚,那哀家收回來便是,是哀家的錯,哀家沒有考慮周全,沒成想一個火珊瑚都能被人大做文章。”
柳皇后笑了笑:“的確,本宮也着實沒想到,某些人會在火珊瑚上面動手腳,簡直令人髮指,噁心作嘔。”
葉蓁臉色錯愕,似乎是沒想到柳皇后居然敢當面指出她的行爲。
她咬了咬脣瓣:“哀家聽不懂皇后在說什麼。”
“行了。”宋皇看兩個女人在打啞謎,沒心情聽下去。
他心裏有點厭惡柳皇后,要不是她突然過來,他不至於站在這外邊吹冷風。
被窩裏多舒服!
“皇后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趕緊回去休息,別出來走動,反倒是讓身體更不自在。”
柳皇后言不由衷:“皇上要送臣妾回宮嗎?”
宋皇下意識地看了眼葉蓁,徵求她的同意,可葉蓁卻在下一刻冷冷地撇了撇嘴,轉身進去了。
“朕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去了,德全,替朕陪皇后回去。”
德全是宋皇手底下的貼身內侍,聽到這話,立即領命答應。
柳皇后心中不屑更爲濃厚,假裝看不見宋皇跟葉蓁的小動作:“既然皇上這麼忙,就少來太后宮裏請安,得空去去母妃那邊纔好,畢竟母妃跟臣妾纔是病人。”
是宋皇的親生母親,論親遠近疏,那肯定是高太妃更勝一籌。
可宋皇得空就往太后這邊跑,親生母妃那邊反倒是不去了,傳出去恐怕會遭人詬病。
宋皇面上並不好看:“皇后的意思是……”
砰!
在這時,殿內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彷彿是花瓶碎裂的聲音。
“太后!”劉嬤嬤大叫出聲。
宋皇話都沒說完,直接像陣風似的閃身進去,看得柳皇后暗自緊攥成拳,長長的指甲扣在了掌心裏。
身邊已經沒了人,柳皇后才轉身看向蘇婉。
“蘇神醫,你說本宮是不是個壞人?”
蘇婉垂首,並未說話。
柳皇后或許也不是要得到一個答案,轉過身去,自言自語地道:“身居高位,身不由己啊。”
說着,她擡起腳步往宮裏頭走。
裏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手忙腳亂的,烏煙瘴氣。
還有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怎麼回事?”柳皇后裝模作樣地看向裏頭,震驚道:“太后,你下面怎麼流血了,孫嬤嬤,快去叫太醫!”
宋皇已經抱住葉蓁,他毫不避嫌。
反正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只會覺得他是在關心太后。
他也不知道葉蓁是什麼情況,憂心忡忡地道:“太醫怎麼還不來了!”
聞言,孫嬤嬤的腳步加快。
可葉蓁卻還有點意識,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把抓過宋皇的胳膊,朝他搖頭道:“皇上,不能叫太醫!”
劉嬤嬤反應過來,站起身就要去阻止孫嬤嬤。
可是孫嬤嬤早就有準備,像是泥鰍鑽出人羣,根本沒有給劉嬤嬤拉到半點衣角。
再加上柳皇后帶來的人從中阻攔,根本沒有給劉嬤嬤機會。
宋皇后知後覺,怔忡地看向葉蓁的腹部。
又驚又喜。
可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想要去阻止人,可已經來不及,孫嬤嬤已經帶着早就準備好的太醫直接進了殿內。
丁太醫看到裏頭的情況,不管不顧地號脈。
隨即,他一臉震驚的看向葉蓁:“這怎麼可能……”
是不可思議,先帝已經死了,作爲太后的葉蓁怎麼可能會懷上孩子。
除非與人私通!
丁太醫已經意識到這個真相,可他不敢說,說出去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太后娘娘這跡象怎麼像是女子見了紅?”柳皇后看丁太醫唯唯諾諾,加了一把火,“可是父皇已經仙去多年,太后怎麼可能會懷孕?”
“皇后!”宋皇怒目圓睜。
像是被柳皇后撕掉了身上的遮羞布,他瞪向她道:“別以爲你是皇后就可以胡言亂語,你這是在玷污太后的名聲。”
這賤人還有名聲?
柳皇后簡直想笑,可爲了宋皇的自尊心,她憋住了。
“是臣妾失言了,可是太后這情況實在是讓人費解。”
宋皇道:“有什麼費解的,你們女子每個月不都會有那幾天?應當是葵水——”
柳皇后嗤了聲:“臣妾看着不像,丁太醫,你若診治不出來,便讓蘇神醫替你,她正好進宮給本宮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