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待會喫什麼?”小元寶有些想喫清風做的東西了,但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風塵僕僕,清風很累了。
若他再讓清風去做飯擦那就是不懂事,即便想喫,小元寶也得忍下來。
知子莫若母,清風順了順小元寶的頭髮:“想喫什麼和娘說就是,用不着支支吾吾的。”
“那個……”小元寶眨巴着眼,笑眯眯地道:“娘,我不想你太辛苦,還是算了吧,客棧也有喫食,我們隨便應付兩口。”
“可是我願意做給你喫。”
小元寶拒絕道:“我不希望娘太累了。”
清風想走,可被小元寶死死地拉着手,根本動彈不得,她只好嘆了口氣:“好,娘不去了,娘在這裏陪你。”
小孩子的力氣並不大,清風若真的想掙脫開,還是輕而易舉的。
可她捨不得弄疼小元寶,手上動作放的很輕。
兩人說着話,雲清走了過來。
手中還端着從樓下取來的飯菜:“喫吧,還熱着呢,我和衛安喫過了,味道還不錯。”
“雲姨。”
小元寶站起身,恭敬的叫了聲,接過碗筷道:“我和娘剛還在念叨喫什麼呢,你就送來了。”
“是嗎?”雲清似笑非笑的道:“那我來的還挺巧。”
“唔——”
小元寶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說有些餓了,你和衛安叔叔真的吃了嗎?”
“嗯。”衛安在門口答應了聲,“我們打算待會去四處逛一下,你們去不去?”
“去啊!”小元寶精力旺盛,對四周的事情很好奇。
這種有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錯過,聽見衛安這麼說,一下子答應下來。
“娘,你去嗎?”
清風道:“你去的話我怎麼可能會不去。”
“那我們一起去,快喫吧。”
“要細嚼慢嚥。”雲清提醒了聲,“嚼碎了纔好消化,距離天黑還早,不着急,你們慢點喫,我們去樓下等你們。”
小元寶眼巴巴的點頭,他的心思已經不在喫的上面了。
早就飛到了外面街上,可雲清吩咐的,他不敢不遵從,細嚼慢嚥之後花了大概兩刻鐘。
母子倆收拾齊整走到了外面。
衛安和雲清等了一刻鐘了,看見兩人招了招手:“這邊,我們走吧。”
“有什麼熱鬧可以看啊?”小元寶問。
雲清看了眼衛安,示意他往下說。
衛安道:“那邊似乎有人在猜燈謎,還有人比武招親,我們過去看看。”
“比武招親?”小元寶眼睛亮如白晝,猜燈謎他不感興趣,可後面這個,他和好奇,“像是在茶館說書的那種比武招親嗎?”
“你們什麼時候去的茶館?”清風詫異。
“娘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們去過。”小元寶興沖沖的,“茶館可熱鬧了,說的書可好聽了,有趣的很。”
清風心中有些酸澀。
小元寶和他們去做了,卻沒有和她去過茶館,她還是個當孃的,這種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娘,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小元寶察覺到清風興致不高,連忙安撫了句,“反正茶館有很多家,每家故事也說的不一樣。”
衛安道:“行了,別說這些了我們趕緊過去,待會人多了可看不見熱鬧了。”
有不少人踮着腳張望着,再不過去他們擠不進去了。
“走。”清風牽着小元寶的手,動作挺快,沒有半點停頓,扭頭催促,“你們愣着幹什麼,走快點!”
雲清和衛安對視一眼,急忙跟上去。
這邊很熱鬧,人也多。
幾乎水泄不通。
雲清看向清風,提醒道:“師姐,人太多了,你們小心點。”
“嗯,我知道。”小元寶被她拉的緊緊地,就算自己丟了也不會將小元寶丟了。
對於她來說,小元寶就是她的命!
雲清伸出手拍了拍衛安的肩膀,交代道:“好好照顧他們娘倆,我去那邊走走,過段時間我會自己回客棧,不用擔心我。”
衛安不放心地道:“你自己走?”
“我這麼大一個人了,難不成還會丟?”雲清翻了個小白眼。
衛安想了想,便道:“那你去吧。”
幾人分開,雲清順着人羣走到了河邊,這邊有人在放花燈,人還算少。
她找了個地方買了點小喫,坐在椅子上開喫。
不一會,身邊有個影子落了下來。
雲清擡起頭望過去,嗤了聲道:“你怎麼來了?”
恆秋看她這態度,也不生氣:“你特意避開他們不就是在等我麼,你知道我在附近。”
“是啊,我知道,我想知道你一直跟着我究竟爲了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再跟着我是不是有點沒品啊?”
“我想要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就是感覺不對了,我覺得應該要儘快斷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當真要這麼狠心?”
上次說的已經足夠清楚,可恆秋不相信雲清這麼快忘了兩人之間的情分,非得再來問一次。
這些年的愛戀,根本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雲清盯着恆秋半晌,突然問道:“你覺得這叫狠心?”
“不然?”
雲清道:“我覺得這不是,我對你沒有之前的感覺了,趁早說清楚對你我都好,你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而我……打算一輩子鑽研醫術。”
恆秋冷冷地盯着她道:“醫術?在你眼裏醫術最爲重要?”
聽到這句話,雲清認真思考了一下。
她嗤笑了句,淡淡地道:“恆秋,我是神醫谷的人,醫術對於神醫谷來說本就是首位,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好笑麼?”
“……”
恆秋不吭聲了,在雲清身邊坐了下來。
他了解雲清,不能逼的太緊,否則適得其反。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可我放不下。”恆秋頓了頓,“你何必將我推開,若是碰上什麼事你與我說不就行了,爲何處處和我劃清界限,我肯定能幫上你。”
雲清說不出來心中是什麼感覺。
她以前對恆秋是喜歡的,可現在……
真的沒那種感覺了。
怎麼說,恆秋可能都不會明白。
“不是因爲衛安,更不是因爲別人,我與你之間似乎存在了某種鴻溝,我也說不清道不明,彷彿腦子裏有了別的情緒,難道你沒有麼?”
恆秋擰了擰眉頭:“你說的可是,不一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