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值得回憶的事情嗎”南知秋問道。
小青想了想,已是說道:“有呀,我跟柔姐一起跑出去逛過一下午集市,雖然後來我們都捱了打,但我們還是很開心。”
“捱打誰打你”南知秋又問道。
“喜媽,她是後院的總管,經常打我們的,有時候是因爲我們的工作沒完成,有時候無緣無故就打我們,她手裏永遠都拿着一根鞭子,沒事就抽我們兩下。”小青說着,眼中顯露出一絲怨恨。
“你身上的傷都是她打的”
“嗯。”小青說着,已是放下了碗,“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給我一根鞭子,讓我對着喜媽那囂張的臉抽兩下,就算是死也值了。”
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小青對喜媽有多麼畏懼,又有多麼憎恨。
南知秋看着小青,已是繼續問道:“她除了打你,是不是也打別人”
“對呀,所有的奴隸都被她打過,有些奴隸甚至被她活活打死了。”小青緊握着小拳頭,說道。
“沒人反抗嗎”
“她背後有老爺撐腰,手下有十幾個打手呢,我們都是身材嬌小的奴隸,根本無力反抗。”
“那如果逃跑呢”
小青搖了搖頭:“逃跑有很大可能被抓回來,對待逃跑的奴隸,一般都是當衆燒死,除非是在這裏活不下去的人,否則都不會想着逃跑的。”
“唉。”南知秋嘆了口氣,並突然扭頭看向了房門處,“誰在那裏”
咔嚓
房門被推開了,緊跟着,南知秋和小青看到的,是一顆顆小腦袋,他們順着門框從上到下,排成了整齊的一排。
他們都有着髒兮兮的小臉,臉上都掛着濃濃的羨慕,口中甚至還流出了口水。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小青震驚無比的問道。
那些都是住在附近的奴隸,小青害怕他們看到南知秋之後,會去告狀。
反觀南知秋,他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是笑着說道:“他們應該是被火鍋的香味勾來的。”
說着,南知秋還對那些奴隸招了招手:“來,一起喫吧。”
“可可以嗎”一個留着哈喇子的小男孩吞吞吐吐的問道。
“可以,進來吧。”南知秋笑着說道。
只見,七八個小孩子全部跑了進來。
“好香啊,真好喫。”
“小青,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呀他人真好。”
“小青,你的衣服好漂亮,像個小公主一樣。”
一羣小孩子圍在一起,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唧唧咋咋說個不停。
這羣孩子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大的不超過十八歲,小的纔剛剛九歲。
南知秋默默地看着他們,並拿起一塊肉和一把刀,遞給了小青:“這個你拿着,把肉削成片再下鍋,我出去方便一下。”
“哦,好。”小青接過了刀和肉。
這羣孩子喫的很香,但他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火鍋的香味可以引來奴隸,自然也可以引來打手,甚至引來喜媽。
在南知秋走出房間的十幾分鍾後,房門突然被重重的推開了。
一羣孩子看到喜媽,已是被嚇得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一陣風吹過,房門被關上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南知秋就站在門口處,而且,他還悄無聲息的幹掉了喜媽帶來的兩個打手。
房間內很快就遍佈慘叫聲。
喜媽一個人,手持鞭子,打得那麼多奴隸哇哇亂叫,卻沒人敢反抗。
在所有人都被抽了十多鞭子之後,喜媽累的喘了幾口氣,並開口說道:“這個鍋是誰架的東西是誰偷的今天找不出主犯,你們都得死。”
一瞬間,所有奴隸都伸出手來,指向了蹲在角落處的小青。
就連那九歲大的小孩子都不例外。
他們爲了活命,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同伴。
南知秋透過窗戶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但他並沒有出手去救人。
事實上,南知秋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報答小青的救命之恩,他要拯救小青,但他不單單要拯救小青的身體,更重要的是,拯救她的靈魂。
屋內,在喜媽的命令下,其他奴隸都抱着腦袋,蹲在牆邊排成了一排,唯獨小青例外。
喜媽拿着鞭子,將小青拖到牆角處,使出最大的力氣,不斷的抽在小青身上。
“你們都給老孃好好看着,誰也不能閉眼,老孃今天要活活打死這個不聽話的死丫頭,讓你們都長長記性。”喜媽大聲吼着,一鞭又一鞭打在小青身上。
逐漸打得小青皮開肉綻。
看着那些四處紛飛的鮮血,喜媽的表情從憤怒而扭曲,變成了狂笑而扭曲。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虐待人的感覺。
在她眼裏,奴隸與畜生無異。
南知秋緊握着拳頭,強忍着沒有出手,他很心疼,但他必須繼續等,他希望小青跟別的奴隸不一樣,他希望這個倔強的姑娘還沒有失去人的根本。
這個世界上的貴族和王族都已經扭曲了,他們失去了善良的人性,但奴隸就正常了嗎不,奴隸也不正常,奴隸的靈魂其實更加扭曲,因爲他們變得麻木,懦弱,甚至喪失了血性。
如果一個生物失去了血性,失去了對生命的執着,失去了自我保護的勇氣和本能,那麼,他活着將毫無意義,這種靈魂深處的怯懦,纔是最可怕的。
在南知秋的注視下,在喜媽的致死摧殘中,小青藏於背後的短刀突然被緊握。
啪
喜媽又是一鞭打來,小青突然揚起左手,一把抓住了鞭子。
只見,小青那渾身帶血的嬌小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你還敢反抗”喜媽一把抽回鞭子,並將之高高揚起。
“肥婆,去死吧。”小青咬牙切齒的說着,右臂一揮,刀刃瞬間劃過喜媽脖子前那厚厚的脂肪層。
“啊”喜媽慘叫了一聲,鞭子脫手而落,整個人更是倒在了地上。
小青雙目發紅,擡手擦了擦滿臉的鮮血,之後,她踏步上前,騎在喜媽身上,雙手握刀高高舉起,並朝着下方猛地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