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雲曦自認爲她的破空之矛破壞力驚人,連戰王級強者都能一擊殺死,更別提神機子的區區一個小實驗室了。
她又怎麼會知道,神機子不但克隆了千年鬼蛟王,更是隱藏了一架擁有戰王級實力的戰鬥機器人。
兩大戰王級強者合力保護那小小的基因樣本,最終,撐住了她的破空之矛轟擊。
正所謂百密一疏,就是這麼個理。
晚間,清涼的晚風吹動草葉,一輪明月高懸於夜空之中。
南知秋和烈雲曦二人席地而坐,中間的火堆上烤着一隻山雞,香味濃郁。
旁邊是一條清水小河,坐在岸邊的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底的水草和小石塊。
烈雲曦的長髮緩緩飄動着,她雙目迷離的直視前方,腦海中想着的,卻是其他事情。
南知秋在一旁轉動着烤山雞,同樣神遊天外,思考着什麼事情。
輕輕的,烈雲曦抓起一顆小石子,隨手扔進了河水中,濺起些許水花。
她很隨意的開口問道:“南知秋,你今年多大了”
“快三十了。”南知秋答道。
“好小,簡直就是個小孩子嘛。”烈雲曦笑了笑。
“這還小在我們老家,我都即將步入中年人行列了。”
“你知道我多大嗎”
“不知道,但我猜你應該挺大的。”南知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注視着烈雲曦上半身的某個位置,一語雙標。
烈雲曦注意到了南知秋的視線,卻並不在意,她只是淡笑着說道:“我的人生,有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十八年,第二個階段,已經一百零三年了,所以說,我應該算是有一百二十一歲了。”
“一百二十一歲,竟然還如此年輕,你這算得上徹徹底底的老巫婆了吧”南知秋笑着調侃道。
烈雲曦隨手抓起幾塊石子,朝着南知秋扔去:“去你的。”
南知秋身體一側,輕鬆躲開了。
眼看着烈雲曦正欲撲過來揍南知秋,南知秋突然揚起手裏的烤山雞,笑着說道:“這個烤好了,洗手喫飯吧。”
“洗手”烈雲曦疑惑的問道。
南知秋放下烤山雞,緩步走到河邊,蹲下身來,在河水中洗了洗手:“我們那裏喫飯前都是要洗手的。”
烈雲曦走過去,也蹲下身來,將雙手插入了冰涼的河水中:“這種行爲對我們而言,其實沒什麼意義,就算雙手再如何骯髒,只需要用能量沖刷一下就行了。”
南知秋洗完手,已是站起身來:“貌似是這麼個理,不過多洗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說着,南知秋就轉身回到了火堆旁。
烈雲曦低下頭來,正欲將雙手從河水中取出時,突然,她心神一顫,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一雙玉手從河水中取出,滴滴水珠順着手掌滑落,打在河面上,然而,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幕,在烈雲曦視線中呈現出的
,卻是悽慘的血色。
而在那血色的河面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張憎恨的臉龐,那些臉龐無比扭曲,全部都雙目發紅,怒瞪着烈雲曦,他們在咆哮,在嘶吼。
憤怒的視線越來越多,他們填滿了河面,充斥烈雲曦的整個腦海。
那憎恨的臉龐無窮無盡,超過了千萬之數。
烈雲曦的瞳孔顫抖着,能量涌動,不斷的沖刷着手臂,但,無論她沖刷多少次,都無法洗乾淨這雙沾滿了鮮血的手。
終於,烈雲曦停止了無用功,她自嘲一笑,揚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我真蠢,這雙手原本就不可能洗乾淨了,畢竟,連我的靈魂都已經沾滿了鮮血和罪惡。”
“全世界殺人最多的劊子手,竟然會在某一時刻,還以爲自己是個好人呢,烈雲曦,你能再天真一點嗎”她這樣嘲笑着自己。
但不管如何,看着那影影綽綽的千萬張臉龐,那無數慘死在自己手下的亡魂,烈雲曦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對不起。”烈雲曦抓着自己的頭髮,無比悔恨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南知秋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雲曦,手還沒洗好嗎你再不過來喫,我可就要喫光了。”
烈雲曦爲之一愣,精神被拉回了現實,她看到,她的雙手還放置在冰涼的河水中,眼前的河水清澈無比,周圍的景色美麗而寧靜。
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幻覺罷了。
“來了。”烈雲曦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走到了南知秋身邊。
當接過烤山雞的時候,烈雲曦發現,一隻雞身上最好的地方,南知秋都沒有動,全部留給了她。
就在烈雲曦喫着東西的時候,南知秋站起身來,緩步朝着不遠處的林蔭走去:“我去打個電話,一會就回來。”
“打電話”
“哦,就是跟人通訊。”南知秋指了指耳中的通訊器。
烈雲曦點了點頭,並看着南知秋緩步走遠了,她在想,視線中的這個男人,是否有能力斬斷這世間的罪惡是否有能力結束她烈雲曦的罪惡呢
另一邊,南知秋走遠之後,已是用通訊器聯絡了冷鷹。
“冷鷹,是我,南知秋。”
“知秋兄弟啊,好久沒聯繫了,你去哪了”
“在忙一些事情,忘記找你聯絡了,說起來,你不也沒找我嗎”南知秋反問道。
冷鷹無奈一笑:“我也在忙,時間緊迫啊。”
“你也在忙這兩年多一直在忙嗎”
“可不是嗎隊伍越來越大,需要我親力親爲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尤其是最近,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了,知秋兄弟,就算你不聯繫我,過幾天我也必須聯繫你了。”
“大事什麼大事”
冷鷹已是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的說道:“空音帝國那邊的革命軍總部來消息了,他們派來了一艘船,預計十日後抵達北國大陸南海岸,那艘船上的同伴帶着關乎革命大業的重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