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雙腳依然被巨大的龍鐵環束縛着,他的脊背依然被八棱倒勾穿透,深入血肉筋骨之中,稍有動作,就會流出殷紅的鮮血。
劇痛伴隨了武君揚三年時間,這三年裏,疼痛沒有任何減少,只不過,他逐漸習慣了這種痛覺,甚至麻木了。
正如武君揚曾經的猜想一般,南皇天沒有殺他,也沒有放過他,就只是把他關在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南皇天都會派強者下來,那強者會折斷武君揚的骨頭,重創武君揚的經脈。
等幾個月後,武君揚的骨頭和經脈緩緩自愈,那強者會再一次下來,重複之前的事情。
可以說,武君揚的傷永遠都無法完全恢復,他將永遠被囚禁在此,直到他向南皇天表示臣服。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無心的存在,卻讓事情有了巨大的轉機。
三年來,武君揚無時無刻不在潛心修煉金元聖體決,他的金元聖體決,必須從無到有,一步步修煉,一點一點的去改造自身。
他沒有任何資源的幫助,也很難得到任何的指點,他的基礎體質也跟不滅金身差距很大。
好在,他天資過人,對任何功法都能輕易掌握技巧。
一點一點,從基因層面改造身體,而且不借助任何外力,只能從稀薄的空氣能量中緩慢的吸取天地精華。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緩慢到憑藉武君揚的天縱之才,耗時三年,都還沒有練至大成。
這也是他的骨頭仍舊會被南皇天派來的人輕易折斷的原因。
但是,金元聖體決一旦大成,武君揚就會立刻脫胎換骨,擁有無上神力,身體的強度將會節節攀升。
而現如今的武君揚距離那一刻,已經不再遙遠了。
這三年來,武君揚遭受的痛苦,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只要金元聖體決大成的那一刻,他能震碎枷鎖,衝破地牢,斬殺南皇天,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日,武君揚依然潛心修煉着,突然,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
武君揚並未睜開雙眼,僅從腳步聲中,他能夠聽出那是一名身穿鎧甲的將軍,畢竟那棱角分明的金靴在走動時,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武君揚。”無心站在牢門旁,隔着縫隙,面無表情的看着裏面。
聽到此聲,武君揚立刻睜開了雙眼,並十分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無心姑娘。”
“你繼續修煉吧,我來就是跟你說一句話,說完就走。”無心用能量阻隔了此處的聲音。
“請講。”
“那個人,南知秋回來了。”無心說完,已是轉過身去,大步離開了。
沒錯,之前在海面上,無心其實注意到了南知秋和南雲崖的存在,但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並沒有對兩人出手。
此時此刻,僅僅只是一句話,卻讓武君揚的心中泛起了萬千浪濤。
那是驚喜的濤浪,他滿心狂喜,臉上浮現着濃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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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秋兄弟沒死,他還活着,而且他還回到了這片土地上。”武君揚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
中原,黑海城。
烈日當空,整個黑海城城區四周築起了高高的合金城牆,這種合金城牆堅厚無比,連高爆炸彈都無法將其擊穿。
城牆已經高達三十餘米了,但似乎,這座城市現如今的主人還嫌不夠,所以,城牆還在修築着。
一名名中原武者光着膀子,揹負巨大的合金板,在烈日的炙烤下,緩慢而艱難的邁動步伐,順着階梯,一步步向上走去。
合金板被烈日曬的發紅,那些武者的脊背也被燙的通紅,甚至有些都被燙熟,磨破,流出殷紅的鮮血。
但他們必須強忍着疼痛去工作,他們排成長龍,一步步向城牆上走去。
在他們的附近,有着一個個高大的亞人監督着他們工作,如果有武者敢偷懶,就會被亞人無情的鞭打。
沒錯,現如今的黑海城,是被亞人掌控着的,而這些中原武者,都是戰敗的俘虜,現在他們成爲了階下囚,或者說,用奴隸形容他們,更爲恰當一些。
他們忍受着莫大的煎熬和屈辱,掙扎着度日,並非他們怕死,而是他們在等待,等待一個振臂一呼,站起來打倒亞人和帝國的機會。
他們不能死,因爲這城中還有數千倖存者,那些人中不乏老人、孩子和女人,如果他們這些武者不堪屈辱,自殺身亡的話,那麼,接下來頂替他們工作的,就是那些弱勢羣體了。
他們活着,同時也是爲了讓更多人活下去。
合金板送到城牆最上方之後,他們依然在亞人的監督之中,他們要把合金板平鋪在城牆上,然後澆入沸騰的銅水,將合金板固定好。
城牆四邊都有大量的亞人守軍,沒有人能從這裏逃出去。
突然,在苦工隊列旁,出現了一道截然不同的身影,那也是一名地球人男子,但他卻穿着鮮亮的衣服,輕鬆無比的從苦工身旁走過,偶爾,他還會得意的伸手敲敲那些苦工的腦袋,甚至時不時的對身邊的苦工踹上一腳。
終於,那男子來到了城牆上,並在四周觀望了一番後,朝着一個手持長鞭的男子走去。
“狂徒,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陪我喝一杯。”男子說着,已是取出兩瓶伏特加,遞了一瓶給步狂徒。
手持長鞭的步狂徒接過了酒,並笑着說道:“龍飛,你小子不在地牢裏招降你大哥,又偷跑出來了”
“唉,別提我那好大哥了,主人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個月後招降工作如果還沒有進展,連我都要跟着倒黴。”楚龍飛說着,已是喝了口酒。
突然,一名扛着合金板從兩人身邊經過的武者瞪了他們一眼,並對着地面吐了口口水。
步狂徒揚手就給了那武者一鞭子:“看什麼看,快乾活。”
武者大漢用發紅的雙眼瞪着兩人,並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詞:“叛徒,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