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圍着南風舞打轉,尋找着撲過去的機會,南風舞則在原地轉動着身體,一直都保持着剛好面對白虎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南風舞打不過白虎,她是不可能出手進攻的,而白虎則徘徊了很久很久。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大概一個小時,白虎突然踏前一步。
南風舞本能般的向後退,但是很快的,她擡起的小腳停在了半空中,並在下一刻踏向了前方。
白虎低吼了一聲,竟是被南風舞的這個舉動嚇得連續後退了兩步。
南風舞見此一幕,已是再次踏前一步,白虎連忙又退了兩步。
就在南風舞想着用這種方式把白虎趕走時,突然,她走着走着,又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再行動。
黔驢技窮的故事,講的主題是猛虎一開始怕驢,但是,當驢變得自大,一次次的挑釁猛虎,並在最後暴露了全部底牌後,猛虎覺得驢沒有威脅,才撲上去咬死了驢。
現如今,南風舞的立場就是那頭驢,她不表現出對猛虎的畏懼,猛虎也就不敢撲上來咬她,但是,與此同時,南風舞也不能太過囂張,因爲她的囂張只是能讓猛虎產生警惕,當猛虎得知南風舞無論如何囂張都不能對它造成傷害時,也就是它出擊的時候了。
這頭白虎只知道南風舞擁有着跟危險獵人一樣的戰王級氣息,卻不知道南風舞並不會戰鬥。
雙方僵持着,一直都沒有輕舉妄動。
但是,南風舞越來越餓了,她現在特別想倒頭就睡,小嬰兒都是非常嗜睡的。
她很難受,特別特別的難受。
別看南風舞現在表現的很強勢,其實那都是裝出來的,她腦海中一直都想着秦冰,想着那可以給她一切溫暖的媽媽。
白虎的冰冷瞳孔非常嚇人,那隔一陣子就會傳出的低吼聲更是令南風舞非常害怕。
很快的,五個小時過去了,已經到了後半夜時分。
南風舞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換成一般小孩子的毅力,只怕早就睡過去了。
南風舞能夠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現如今,她也即將撐不住了,然而,白虎的雙瞳依然炯炯有神。
一陣清風吹過,南風舞的身體突然一個踉蹌。
白虎看到了機會,瞬間張開血盆大口,一躍十米多高,撲向了南風舞。
撲通一聲
南風舞被白虎撲倒。
她瞬間清醒了很多,並看着那血盆大口,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媽媽媽媽”
天空中,一名面帶焦急神色的男子從月下飛過,他聽到了南風舞的喊聲,身體瞬間俯衝直下。
“畜牲,住口”
炸雷般的怒吼聲響徹山林,霎時間,一股滔天威壓降臨,萬獸匍匐,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就連那白虎也在即將咬住南風舞的這一刻停了下來,它將自己的身體挪到一旁,像只小貓一般趴在了地上,雙耳耷拉着,瞳中寫滿了驚恐。
bsp;嗖
南知秋降臨於南風舞身邊,並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南風舞小小的身體被南知秋的雙臂環抱,她的小拳頭緊緊的攥着,雙眸緊閉,渾身都在顫抖着。
“小舞,別怕,已經沒事了。”南知秋撫摸着女兒的臉頰,無比溫和的說道。
其實,別看南知秋現在鎮定,只要他想起剛纔那千鈞一髮的瞬間,就會非常後怕。
南風舞徐徐張開了雙眼,她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臉迷惑:“你是”
“是爸爸呦。”南知秋笑着說道。
“爸爸”南風舞逐漸清醒了過來,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張臉既陌生又熟悉,彷彿在哪裏見過,又彷彿沒有見過。
南知秋點了點頭:“對,爸爸,也就是跟媽媽一樣愛你的人。”
南風舞吸了吸鼻子,小臉上突然露出了無盡的委屈,眼淚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她用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南知秋的衣服,大哭了起來。
南知秋緊緊地抱着女兒,想在這一刻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同時,南知秋的心裏也充滿了自責。
“小舞,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周圍沒有其他動物,只有那一頭冷月白虎,之所以稱之爲冷月白虎,是因爲這傢伙的額頭上不是王字,而是一彎銀色的月牙,每逢夜幕降臨,它額頭上的月牙紋都會綻放出冰冷的銀光。
冷月白虎並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貨真價實的妖獸,實力是很強的,這頭冷月白虎剛剛成年不久,就已經擁有了堪比一階戰王級人類的實力。
當然了,在南知秋面前的話,冷月白虎是翻不出什麼花的。
南知秋一直哄着女兒,那白虎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分毫。
直到南風舞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南知秋纔開始打量四周。
越打量,他就越心疼。
因爲他能根據白虎留下的圓圈型腳印猜出自己到來之前的大概。
曾經在溫室中生活,沒有經歷過一丁點寒風的南風舞,卻孤身一人在這黑暗的叢林深處,跟兇殘的冷月白虎對峙了五個小時以上。
南風舞之前有多害怕,南知秋完全能夠想象出來。
南知秋越想越氣,掌中升騰起了熊熊烈火。
冷月白虎似乎是感受到了南知秋的憤怒,已是虎軀一震,顫抖不已。
然而,下一刻,南知秋掌中的火焰又徐徐消散了。
“既然我女兒沒事,就留你一條性命吧,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小舞一命,如果沒有你,小舞恐怕等不到我來。”南知秋說着,已是嘆了口氣。
冷月白虎似乎聽懂了南知秋的意思,它狼狽的爬起身來,慌不擇路的逃向了叢林深處,就好像是生怕南知秋反悔一樣。
“倒是一頭很有靈性的動物。”南知秋看着白虎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的確,冷月白虎其實是救了南風舞,如果這裏沒有那冷月白虎威懾其他野獸,只怕,南風舞早就被這森林中的狼蟲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