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菊花年紀最小,膽子最大,她沒什麼見識,還以爲霍宏楚手下掏出來的槍全都是假的。
“媽,大哥,你們都幹嘛呢?咱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怎麼還道起歉來了?該道歉,應該向我們磕頭的該是這個女人吧。”說着她手直接就指着沈苒苒的臉。
“沈苒苒,你現在就給我二哥磕頭認錯,然後祈求他沒事。”
“我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認錯?是你們傷害我在先的,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你們一家人。”她不卑不亢地說,“楊天勤出車禍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現場,至於那些照片,是我問我朋友借錢的畫面,徐珊珊,像你這樣非法偷拍,我要向律師起訴你。”
“真是笑死人了,還起訴,你有錢嗎?連住的地方都要問別人借,你知道律師費要多少錢嗎?什麼都拿不出來也好意思說請律師,像律師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你這樣的窮人能請得起的。”徐珊珊忍不住嘲笑沈苒苒,卻沒有發現她輕輕揚起的脣角,還有霍宏楚那逐漸冰冷的視線。
等到徐珊珊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霍宏楚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徐珊珊緊緊咬脣,委屈地喊了一聲:“宏楚哥。”
霍宏楚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立刻有保鏢給他遞上煙。
香菸點燃之後,白色的煙霧緩緩升起。
但霍宏楚並沒有抽菸,而是忽然看向楊天磊。
陳春嵐立刻踹了楊天磊一腳:“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幫霍總拿煙?”
楊天磊戰戰兢兢地走過去,雙手接過霍宏楚的煙。
香菸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燃燒着,本來很長一根,不一會兒都快燒到他的手指了。
楊天磊剛想直接把煙扔掉,可是保鏢一左一右地站着,槍口還對着他,這讓他根本不敢丟。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菸頭已經燒到了他的手。
滾燙的感覺不斷襲來,一直刺激着他,這讓楊天磊感覺到異常的痛苦。
菸頭在他的手上燙出了一個一個的印子,而即便如此,霍宏楚似乎沒有準備就這樣讓他走。
他低沉的聲音緩緩襲來:“因爲你是楊小淇的哥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只是給你打個招呼,如果你再死性不改的話,下一次可就不只是燙傷這麼簡單了。”
“霍總,我錯了,我不應該沒有弄清楚真相就把事情怪到她的身上,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反省的。”他都被燙得齜牙咧嘴了,還是隻能乖乖地待着。
楊菊花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她死死捂着雙脣,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霍宏楚太瘋狂了,竟然用菸頭去燙她大哥的手。
要是三姐現在是甦醒的,肯定不會仍由霍宏楚這樣欺負楊家人的,尤其是爲了那樣一個女人出頭。
她恨沈苒苒,恨得咬牙切齒。
可即便是再恨,現在的她除了站在那裏乾瞪眼之外,其他的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在她看來,自己剛剛那一番話已經很給沈苒苒面子了,她聽到以後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沒想到沈苒苒的脾氣也很倔強,冰冷冷地說:“污衊我半天,現在輕飄飄一句話就趕我走?楊太太,你把我沈苒苒當成是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塊抹布?”
她忽然擡起手,握緊剛買的手機:“我已經把你們剛剛說的話都錄下來了,你們對我的造謠和誹謗也都錄在裏頭了,我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說着,沈苒苒毫不猶豫地撥打了110。
楊菊花一家人一看直接就着急了,剛想衝過去把沈苒苒手裏的手機奪走,但是霍宏楚剛好就攔在那,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但卻像是在默認沈苒苒的行爲。
沒過多久,警察就過來了,沈苒苒把證據移交之後,楊天磊還有徐珊珊直接就被警察帶走。
“宏楚,你幫幫忙。”大兒子居然被警察給帶走了,這樣的走向是陳春嵐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現在二兒子還在手術室,都還沒有脫離危險,大兒子又被帶走了,對陳春嵐的刺激肯定是非常大的。
她是怎麼都不願意這件事情發生,也拼了命地想要去阻止。
“天磊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裏好幾個孩子呢,可不能被送進去警局,到時候要留下案底的,宏楚你有人脈有能力,你就幫一下吧?看在小淇的份上。”
“這件事,愛莫能助。”關鍵時刻,霍宏楚也撂挑子不幹了,“凡事都講求一個證據,你們前面發了證據過來,我才把沈苒苒帶過來的,現在那些所謂的證據作廢了,我也沒辦法。”
“那,那天磊怎麼辦?”她感覺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了。
“楊天勤的家屬在嗎?”剛剛好就在這個時候,醫生忽然推門進來。
看見醫生走進來,陳春嵐手緊緊按着胸口,感覺快要喘不上氣。
“醫生,我是天勤的媽媽,他的手術做得怎麼樣?”陳春嵐十分着急地詢問。
醫生一個勁搖頭:“情況不太樂觀,這是病危通知書,請在上面簽字。”
“天勤。”可能是因爲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有的事一塊壓過來,最後讓陳春嵐直接崩潰,她叫了一聲二兒子的名字之後,直接嚎啕痛哭起來,
後來,陳春嵐拉着楊菊花匆忙就和醫生出去了,也沒來得及去管沈苒苒。
兩人離開後,沈苒苒收起笑容,她朝着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就被霍宏楚伸出來的手給攔住了。
“放我出去。”沈苒苒沒有對霍宏楚客氣,冷冷地說。
霍宏楚卻順勢捏住她的手腕,語氣冷冽道:“放你離開,好讓你又回去找葉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