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別墅,傭人眼疾手快,迅速把門給關上。
“沈小姐,請吧。”傭人皮笑肉不笑的對沈苒苒說。
“你們不用跟過來了,我自己走。”沈苒苒眼皮子也沒有擡,她目視前方,緩緩往前走去。
“蔣小姐家裏還有點事,屬下就先送她回去了。”走到客廳,喬森像是忽然想起來的一樣,恭敬的對沈苒苒說。
沈苒苒也不在意,依舊很平靜的回答:“她回去也挺好的,我一個人被限制關着就行了,沒有必要把身邊的朋友也牽扯進來。”
“霍總讓我貼身保護您的安全,從今天起,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我說,只要能辦到的屬下一定辦到。”
“多謝。”多餘的話,她以前說過很多次了,現在也懶得再重新提起來。
再說,喬森對她始終是帶着善意的,每次霍宏楚要懲罰的時候,喬森都會站出來幫助沈苒苒,她沒有必要因爲一點點小事就刁難他。
和喬森說完後,沈苒苒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步步踏上臺階。
回到霍宏楚精心爲她準備的囚籠,沈苒苒面若死灰,臉上再無半點情緒。
她緩慢走到牀前,正準備坐下,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道柔柔的聲音:“苒苒。”
聽到那個聲音響起,沈苒苒面露詫異。
本來應該在醫院裏養病的楊小淇此刻卻出現在門口,要不是她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虛弱的靠在那,沈苒苒幾乎以爲自己是活見鬼了。
“怎麼?你這麼害怕見到我?”楊小淇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沈苒苒你不得了啊,趁着我昏迷居然敢勾引宏楚,還搬進來住。”
這裏沒有外人,楊小淇也用不着像在醫院那樣還得辛苦的僞裝,她直接把真實的一面暴露在沈苒苒面前。
“是霍宏楚逼着我住進來的,你要是喜歡,這間房間送給你。”沈苒苒輕呵一聲,露出了一抹極其淺淡的笑容,“昏倒和受傷果然是你裝出來的。”
“我裝的那又怎麼樣?”在來之前,楊小淇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霍宏楚因爲公事去隔壁市出差,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回來,所以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在沈苒苒面前僞裝。“沈苒苒,我是什麼樣子,三年前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她搖晃着身子慢慢靠近,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光芒。
“識相的話,現在馬上給我從宏楚的身邊滾出去,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楊小淇惡狠狠的警告她。
“我憑什麼要走?”沈苒苒又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被揉捏的軟柿子,楊小淇醒來之前天天伺候着贖罪,現在醒了,說讓她走,就要夾着鋪蓋灰溜溜的跑了?
楊小淇越是逼迫,沈苒苒就越是不能妥協。
“霍宏楚千方百計也要把我留下,你不應該來找我,要找找他,讓他對自己的下屬說。”
“你……”楊小淇也沒想到,沈苒苒居然會這樣反駁她,氣的雙脣發顫,身子也開始顫抖。
“還有別的事情嗎?”沈苒苒冷冷掃了她一眼,“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請你馬上離開我的臥室。”
“既然都知道,還喫醋過來趕我走,這不是相互矛盾嗎?”她越是表現的急躁,沈苒苒的心情就被烘托的不錯。
畢竟楊小淇害她害的那麼慘,就算拿不出證據來,讓她心裏難受也不錯。
“楊小姐,請吧。”沈苒苒一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你別得意太早。”楊小淇臉色陰晴變幻着,看上去異常難看。
“霍總是出差了,他把喬助理留在這裏保護我的安全,你那些陰損的計謀在喬助理的面前恐怕沒有辦法施展吧?”
“哼!”楊小淇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憤憤離去。
楊小淇前腳剛走,急促的腳步聲又再度響起。
一開始,沈苒苒以爲來的人是喬森,她並沒有回頭,只是對走來的人說:“楊小淇她不是身體有病嗎?喬助理你是不是得看着一點,省的她出事,到時候霍宏楚遷怒與你。”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殘暴且是非不分的人嗎?”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剎那,沈苒苒的心猛地緊縮了一下。
緊接着她扭頭循着聲音看過去,只看見那身形欣長的男人站在那裏,正一臉陰沉的看着她。
“霍總是在我的身上安插了監控設備嗎?”她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故作平淡的詢問,“還是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心愛的寶貝,她到哪裏,你就到哪。”
“我沒在說楊小淇,我是在問你。”沈苒苒的話讓霍宏楚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神情陰鬱,就像是那快要襲來暴風雨的天氣。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裏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還來問我做什麼呢?這三年來對我做過的事情都忘了嗎?你要是忘記了,我不介意讓你慢慢回想起來。”
“夠了。”他直接努力,快步朝着沈苒苒走過來。
眼看着暴風雨即將來襲,沈苒苒神色卻依舊很是平靜。
那雙漆黑的瞳仁裏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神采,甚至看不到喜悲。
正當他的手懸在半空中,正準備往她的肩膀上按壓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懸在半空的手又慢慢收回。
“身體好些了嗎?”他薄脣輕啓,緩聲問。
他的聲音很是柔和,這讓沈苒苒產生了一絲錯覺。
她神色錯愕的看向他,最後又勾起了一絲冷笑:“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家的未婚妻身體不好,又在盤算着拿我來做實驗嗎?”
“我說過的,實驗的事情已經中止了,就算重啓也絕對不會拿你來做實驗。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與你無關。”她那冷漠的話,生生將兩人的距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