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外公親手給外婆雕刻的定情信物,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這麼一塊。
沈苒苒還很好奇,她的東西爲什麼會在霍宏楚的手裏。
“這是我外婆送給我的遺物,之前搬家的時候不小心給弄丟了,爲什麼會在你這裏。”
剛剛刺進去的,難道是那塊玉佩?所以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人並沒有大礙。
“沈苒苒,我問你。”霍宏楚眸中的墨色越發地濃郁,“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人把沈齊的墳給挖了。”
“我騙你什麼?你有什麼事要問我的?”
“你之前,有沒有……有沒有救過一個人?”
“我不記得了。”她咬脣,“反正今天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捅了你一刀,還把你的仇人帶過來,你想要怎樣便怎樣吧。”
沈苒苒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她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抵賴的。
既然她傷害到了他,如果他要報復的話,她也不會推脫,反正大不了就是死。
比死更加難受的經歷她都已經經歷過了,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這件事我會去找人查,你最好不要再騙我。”霍宏楚鬆開手槍。
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導致他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
“先包紮傷口吧。”看他臉色這麼難看,沈苒苒也顧不上掉在地上的玉佩,慌張地就要去開醫藥箱。
但霍宏楚卻忽然開口:“你這麼下賤嗎?剛剛我一槍就能要你的命,不想着乘着我最虛弱的時候逃走,反而想着要給我包紮傷口?”
“我是要跑的,但我中了他的圈套被催眠了,不管你信不信,用刀子刺你的那一下都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
“你覺得道歉對我有用嗎?”
“有沒有用我都要說,你要是覺得我傷害了你,你可以……”
“拿藥箱過來。”霍宏楚直接打斷了沈苒苒的話。
他靠在椅子上緩緩坐下,修長的手則捂在傷口處。
沈苒苒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的傷口還在淌血。
她眼皮重重一跳,迅速回頭想要避開不去看他身上的傷。
可能是因爲內心太過於驚慌,在翻找醫藥箱的時候,沈苒苒一個不留神,酒精直接掉到地上,瓶子碎成了碎片。
“敢做,不敢看了?”霍宏楚的聲音從身後清晰傳來。
“我以爲你膽子大得很,捅我的時候力氣那麼大,生怕捅不死我。”
“夠了,不要說了。”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霍宏楚卻依舊說:“爲什麼要跟辰星合作,背叛我。”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你把我關在這,正常的人都受不了,我不想被關一輩子,所以我選擇跟他合作。”
“找他合作的結果呢?你現在是離開這座島了嗎?”他的聲音之中帶着譏諷。
沈苒苒被他的話直接噎住,也沒有再開口。
氣氛瞬間就凝固住了,她拿起剪刀想要把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的衣服剪開。
沒想到的是,霍宏楚直接就把襯衫給撕出了一條口子。
霍宏楚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接拿起醫藥箱子裏的東西,開始給自己上藥。
他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口子卻很大,只能說這個傷口不會致命,但是疼是必然的。
看他面不改色的給自己上藥,縫合。
沈苒苒看着都疼,但他卻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
終於,她忍不住了,手按在霍宏楚的手上:“你不疼嗎?”
霍宏楚勾起薄脣,嘲諷一笑:“你覺得呢?要不要讓我在你的身上也開上一道口子?”
“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好受一點,我無所謂。”
“我看看,刀子要劃在哪裏好。”霍宏楚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倒還真的不客氣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被他這樣灼熱的目光看着,沈苒苒的內心不由又產生了一絲恐懼。
說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當面臨的時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爲緊張,她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按着霍宏楚的手悄然鬆開,且手掌心上全是冷汗。
她眼睜睜地看着,霍宏楚拿着沾着血的刀子,從她的臉上開始比劃着,最後停留在她的喉嚨上。
就在沈苒苒以爲,他會用那把刀直接割斷她的喉嚨時,卻聽見一聲輕響。
“爲什麼把刀扔了?你不是要在我的身上劃上一刀來償還的嗎?”
“沒意思,你捅我一下,我劃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冤冤相報何時了。”
“真是想不到,一向冰冷無情的霍總,居然也會說出這樣人性化的話。”她張了張脣瓣,也不知道是跟霍宏楚犟嘴,還是真的在嘲諷。
“當然扯平了。”霍宏楚說,“我剛剛也是在利用你,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好。”對於霍宏楚這樣的說辭,沈苒苒表示贊同。
她點點頭,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給我上藥。”在兩人達成互不相欠的協議之後,霍宏楚再度開口。
沈苒苒卻說:“你不是都自己縫針了嗎?只差最後上藥了,難道上藥這樣簡單的步驟你自己都懶得做了嗎?”
“少說廢話。”霍宏楚按下她原本想要抽走的手,兩人指尖相扣,宛如最親密的戀人。
但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猜忌的種子早已經在心底裏種下,生根發芽。
爲了防止傷口再一次裂開,沈苒苒只能硬着頭皮給他上藥。
好不容易上完藥,霍宏楚又說:“我累了,想休息。”
“那你去休息好了,跟我說做什麼?”
他手指了指自己受傷的部位:“我現在是個病人,傷得很重,差一點就要連命都丟了。”
“我去叫高勤他們回來。”沈苒苒站起身,她還沒能走出餐廳,就被霍宏楚給強行拉住。
他說:“高勤已經坐船離開了,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不怕我又背地裏再捅你一刀嗎?”她試探性地問。
霍宏楚卻直接摟住了她的腰,放肆的笑:“那就讓我在死之前再快活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