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苒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命令是霍宏楚下的,規矩也是他定的。高勤亦或者是喬森,也都只是聽命行事的而已。
既然無法甩開,那就只能無視了。
沈苒苒沒有再同高勤說話,而是去病房看樑子羽。
推門進去時,樑子羽靠在病牀上,戴着耳機,膝蓋上放着電腦。
人都已經病成這樣,居然還忘不了工作。
“工作什麼時候做都一樣,傷到了頭就多休息一下,等傷好一些了再繼續吧。”沈苒苒是怕他工作的太拼命到時候猝死了,加上樑子羽這個人性格很古怪,連個朋友都沒有,所以纔會這樣善意地提醒他一下。
別到時候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連個來悼念的人都沒有。
但樑子羽那雙眼睛卻一直盯着電腦屏幕,就好像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
就在沈苒苒叮囑完了準備離開的時候,樑子羽忽然喊住她:“你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
“剛剛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裏了,你那塊玉佩還在嗎?”
“樑子羽,你到底是什麼人。”沈苒苒並沒有着急把手機拿出來,而是神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可從來沒有說過玉佩的事,爲什麼他會知道呢?
樑子羽笑了笑,似乎覺得沈苒苒問的問題有些幼稚又可笑:“互聯網沒有祕密,只要我願意查,什麼都能查出來,你別在這裏懷疑我了,想想我這傷是怎麼來的。”
“好吧,我剛剛說的話不夠嚴謹,在這裏我向你道歉。”她認真地朝着樑子羽鞠躬。
樑子羽繼續說:“看手機吧,我發給你了。”
沈苒苒這才緩慢地從包裏拿出手機,剛打開,就看到了樑子羽發過來的資料。
這份資料是她那塊玉佩的由來,包括上官嫺的一些事。
有的沈苒苒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還有的是樑子羽後面補充的。
看完資料之後,沈苒苒明白了,這塊玉佩還不是她外婆的,原來是上官家的東西。
是鄭雅琴傳給上官嫺,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幾經週轉又到了她的手裏。
說是上天弄人,還是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那塊玉佩,纔是你和上官家相認的關鍵,如果你想認祖歸宗的話,得把玉佩戴過去,不過……”正說着,樑子羽忽然緊緊皺眉。
他面色凝重地對沈苒苒說:“你家被人偷了。”
……
公寓
沈苒苒趕到的時候,公寓裏一片狼藉。
所有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包括她平時用來畫畫的電腦。
看着凌亂不堪的公寓,她先是去畫畫的區域,查看了一下,看到自己平時的畫作並沒有被偷走,電腦裏面的電子稿也沒有被複制轉移的情況,這讓她原本提着的心又鬆開了。
丟錢丟別的都無所謂,反正錢沒了還能掙。但是畫是她的精力和心血,這麼多年精心設計的圖稿可不能被人給偷走了。
“找過了嗎?有沒有丟東西。”此時,戴着的藍牙耳機裏傳來了樑子羽的聲音。
“奇怪啊,那些人過來偷東西的,難道只是把你家翻得亂七八糟就跑了?這個不科學,對了,你玉佩呢?”
“玉佩放在盒子裏,應該沒人要吧,都碎了。”
“沈大小姐,你的心可真大。來偷東西的肯定是奔着最重要的東西來的,你的那些畫作對於他們來講啥都不算,重要的是玉佩啊,你趕緊看看你的,玉佩是不是丟了。”
在樑子羽的催促之下,沈苒苒這纔過去找玉佩。
不找還好,翻找了一下,果然丟了。
不僅是那塊玉佩,就連裝着玉佩的盒子也沒了。
“玉佩丟了。”
“我就知道,你現在趕緊去找吧,沒準過一會就被陳薇那個女人拿來當證據送給那個頑固不化的老太太了。”
“玉佩的事情霍宏楚也知道,當初是被楊小淇偷走了,如果陳薇把玉佩拿給上官家的人,那也就擺明了是在盜取我的東西。”她並沒有太緊張,語氣也是很輕鬆,就彷彿被偷的是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
要是能過來,樑子羽恐怕已經順着線爬到沈苒苒的身邊來了。
“我剛剛幫你查了,你的玉佩在玉茗軒,正在修復。”
“不着急,讓她拿吧。”
“沈苒苒,你就這麼確定,霍宏楚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嗎?”樑子羽忽然問道。
“他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其實沒有關係,就算他真的和上官曉楠在一塊了,也沒事。”
“我……”聽他的語氣似乎是要罵人,不過他還沒罵出聲音來,護士過來查房,而這個時候,電話就中斷了。
沈苒苒把公寓裏一片狼藉的畫面拍了照片,又換了一套日常穿的衣服,這纔去工作室。
到工作室後,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忙完後,又找了一家餐館,請工作室的員工喫飯。
喫完飯去唱歌,一直鬧到很晚才結束。
結束了以後,沈苒苒繼續回公寓休息。
在這當中,她沒有聯繫霍宏楚,也沒有給蔣念打電話,甚至都沒去找樑子羽。
沈苒苒就跟普通的職業女性一樣,換了家居服就工作到深夜。
而在另一邊,一個幽暗的房間內。
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坐在暗紅色紋案的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酒。
他似乎心情很好,搖晃着酒杯,等到酒的香氣慢慢散出。
“首領,你又在看這個女人,她有什麼好看的,看她不如看我。”女人穿着妖嬈的紅色旗袍,旗袍開叉開得特別高,她扭着腰肢走過來,本來是準備就在男人腿上坐下的。
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選擇在男人的身旁坐下。
在房間裏有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現在屏幕裏的女人已經把整個屏幕都給佔據了。
“我看她就是那種平平無奇的女人,大概也沒猜到玉佩的作用,首領你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有些太可惜了。”
“越是平凡的女人越有可能做出一些讓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來,你可不要低估她了,到時候容易打臉。”他交疊着雙腿,似有深意地說。